“是,少爺?!?br />
王管家欠下身子,直到徐嘉衍走遠(yuǎn)了之后,才抬起身子。
“夫人?!彼种?jǐn)慎的開口:“為什么您不直接和少爺說明白呢。”
“說明白?”徐母喘了一口粗氣,然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臉上的神色變的有些無奈:“衍兒那孩子的脾氣,我最了解,別看溫順又好脾氣,骨子里是個倔的,今天我只是提醒他,想必他心里也不能沒有數(shù)?!?br />
“那個女人,今天看見真人了,果然長著一張狐媚子模樣,要是真近了我們徐家的門,那我們徐家還能有一天好日子?”
“您說的對。”王管家面無表情的應(yīng)和著。
“你在找點人跟著,她見了什么人,有什么動機(jī),特別是如果她接近衍兒,立刻給我匯報?!?br />
“是,夫人,我今天就去辦?!?br />
另一邊。
余安然快速的穿過人群,卻被一個身影橫在面前,定眼一看,不由皺起眉頭。
“干嘛?!?br />
徐嘉衍有些好笑:“怎么,現(xiàn)在打招呼也要對我這么兇了?”
“我有事?!庇喟踩恍牡滓琅f有些煩躁,她想撥開男人,但是卻發(fā)現(xiàn)他紋絲不動,反而湊了上來,下午的回憶瞬間如同幻燈片一眼在腦子里重放了一遍,余安然心里還堵著口火兒,這下幾乎一瞬間被點燃了。
自己到底算是個什么。
“你離我遠(yuǎn)一點!”
徐嘉衍一下子愣住,隨后臉上的笑容褪去三分。
“你怎么了?還在因為下午的事生氣?”他低沉的開口,心里卻如同落落石頭,自己的碰觸就讓她這樣惡心么。
“那邊全都是富家小姐,而且各各干凈的要命,徐總裁想要調(diào)戲女人,一抓一大把,犯不著和我唧唧歪歪,省的再讓人照下來,我這紅顏禍水的名聲,在把你們徐家弄臭了?!?br />
余安然迅速的說完,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離開,誰知,一陣力量卻突然握住了自己的袖子。
她心里一慌,想著徐嘉衍不會要動手吧?隨后心就一橫,動手就動手,自己光腳不怕穿鞋的,猛然轉(zhuǎn)頭劈頭蓋臉就想罵,但是竟然對上了一張放大的笑臉,讓她一下子噎的差點兒被過氣去。
“我好高興?!?br />
余安然緊皺眉頭,這人瘋了,被罵還高興,難不成又被虐癖,那她豈不是白罵了。
徐嘉衍湊了上來。
“你……這是在吃醋嗎?!?br />
余安然瞬間腦子“嗡——”的一聲,瞬間語言都阻止不出來,這種感覺就像是痛楚被人猛地戳到了。
“仔細(xì)一看,你這樣還挺可愛的?!毙旒窝苊讼孪掳停首鲊?yán)肅道:“只要不說話,就不那么像母夜叉了?!?br />
余安然驚愕的瞪圓的了眼睛,在腦子里迅速的搜尋著所有可以難聽的詞兒,但是一個身穿西服的人走了過來,在徐嘉衍的耳旁說了些什么,徐嘉衍瞬間皺起眉頭,淡淡的說了句“多事。”就快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留下余安然一個人,緩了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太陽穴上的那一根筋還突突的疼。
“這個男人……”她嘟囔了一句,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拍了拍她的后背,她轉(zhuǎn)過身,才發(fā)現(xiàn)是郁則安,他用下巴往右邊點了點,余安然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一個老頭坐在那里,穿著一身北京大馬褂,正自在的喝著茶。
“那就是鄭氏的老板。”
郁則安小聲道。
“不會吧?!庇喟踩话櫰鹈碱^:“不是華僑身家過億么,怎么看著這么樸素?!?br />
如果不是郁則安提醒,余安然簡直都以為這是巷子口里的老大爺走錯片場了。
“沒錯,我在國外有緣見過一面?!?br />
郁則安的話她當(dāng)然是相信的,看著那老頭就一個人,周圍幾個穿著華麗的人掃了他一眼就自動略過了,估計八成都和她想的一樣。
生意場上,大家只會對有幫助的人感興趣,那種看著就寒酸的,誰也不會去浪費時間,也是人之常情。
“這位伯父,您好,我可以坐在您的對面嗎?”
她走上前去客套的打著招呼,那老頭顯得有些意外,眼睛里都透漏著一股子精明。
“你是今晚第二個給我打招呼的年輕人。”
他一笑,放下手中的水杯,然后與余安然握了握手。
“坐吧,反正我估計宴會不開,這里是沒有人坐的?!?br />
余安然靦腆的笑了一下,郁則安快速的沏了兩杯茶,放在了桌子上,那老頭一個勁兒的道謝,絲毫沒有大家子的那種張狂。
“今天真是熱鬧,大家都是為了投標(biāo)才來的。”客套了幾句,余安然就進(jìn)入正題:“伯父也是為了投標(biāo)才來的?”
“哎。”他一揮手:“人老了,懶得做生意了,今天來,就是看看,湊個熱鬧?!?br />
這老家伙,城府還不淺,余安然也迎合著笑,背后卻突然有些冒冷汗。
這次機(jī)會對她而言非常的重要,一句話說錯,都有可能失敗,總之,先給這老頭留下好印象肯定是沒錯的。
“伯父,我如果是你,肯定不會湊這種熱鬧?!庇喟踩幻蛄艘豢诓?。
“哦?”那老頭挑眉,似乎有些感興趣:“怎么說?!?br />
“這種地方,雖然奢華,但是卻一點意思也沒有?!庇喟踩挥行┿皭澋男α诵Γ骸懊總€人都在勾心斗角,看著大家關(guān)系似乎都很好,背地里明爭暗斗,最后斗著斗著,把初心都斗沒了?!?br />
“你小小年紀(jì),為什么說這種話?”余安然看著那老人家微微皺眉的樣子,抿起嘴角,勾出一副苦笑。
“不滿你說,我們公司,就是一直追求質(zhì)量,但是后來發(fā)現(xiàn),根本就不行,企業(yè)競爭被同行算計,負(fù)面消息只要出來一條,就會源源不斷的出來,我們完全可以把錢用來堵住悠悠之口,但是家父告訴我,必須不忘初心。“
這些是實話,但是也參雜著點兒添油加醋的成分。
“所以一直以來都把所有的錢用于設(shè)計和質(zhì)量上去了,這樣利潤本身就會比偷工減料少接近四分之一的利潤,在被同行一算計,現(xiàn)在基本都在吃老本了……”
“所以……你這是來為正氣博弈的?”那老頭瞬間笑了,眉眼之間竟然都是欽佩:“你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余安然一聽有門,連忙恭敬的低下頭。
“小公司,余氏,您應(yīng)該沒有聽過?!?br />
他微微一愣,隨后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笑道:
“有趣,有趣?!?br />
那老頭一甩拐子大褂兒的袖子,直接站起身來,干凈利落,絲毫沒有老人的那種疲倦。
“我明白了,今天的宴會我看我也沒必要參加了?!彼牧伺挠喟踩患绨颍?br />
“就你了?!?br />
余安然微微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一旁就響起了一個婦人的聲音。
“文革啊,現(xiàn)在都來的差不多了,你現(xiàn)在不上去講兩句嘛?”
余安然一回頭,一下子渾身愣住了,說話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徐母,她看都不看余安然一眼,似乎她就根本不存在一樣。
“哎喲,你可是還記得有我這么個人了?!蹦抢项^故作生氣的拍了下衣擺,那模樣活脫脫一個北京胡同里的老大爺:“我在這喝茶都喝飽了?!?br />
那老太婆一笑,竟然還頗有忌憚的樣子。
“您啊,這一把年紀(jì)還跟個小孩子似的,今個兒可全都是為了你才來的。”
鄭文革一抬手,打斷了徐母的話。
“行啦,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就這個姑娘了,余氏對吧?這次項目,就要多多合作了?!?br />
徐母一下子往后邁了一步,然后用一種十分異樣的眸子震驚的看著余安然,余安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然后恰當(dāng)?shù)狞c了下頭。
“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沒想到您就是鄭伯父,我們余氏這次不會讓您失望的?!?br />
“一定,一定?!编嵨母锸趾肋~的笑了兩聲,余安然眼角掃過那老婆子青一陣紫一陣的臉就忍不住想笑。
讓你看不起人。
出會場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余安然整顆心依舊在撲通撲通的跳著,合同預(yù)約的事簡直算是了了心里的一樁大事,但是她絲毫不敢有一丁點兒的懈怠。
“則安,不用會宿舍了,直接去公司?!?br />
“可是?!庇魟t安看了一眼后視鏡里的余安然:“不需要休息嗎?按照目前的局面,明天看樣子會很忙?!?br />
余安然突然笑了起來,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燈紅酒綠。
“不用等明天了,今晚就把得力的幾個員工全部叫過來加班,這一年……他們應(yīng)該也都休息夠了?!?br />
郁則安蒼白的臉上也淡淡地映出一個笑容,他并為言語,只是轉(zhuǎn)了方向盤。
到了公司,還為下車,幾個元老就急沖沖的跑了過來,有些甚至正裝都沒穿,只是套了一件居家的衣服,顯然是才跑過來的。
“余經(jīng)理,這是真的?”劉科長也顧不得什么規(guī)矩了,腦門出了一層汗。
“消息還挺快的?!庇喟踩幻蜃煲恍Γ骸肮烙嬚婧炏聛砗贤銈冏罱兔Φ膭e想回家了?!?/div>
仙人掌不疼(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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