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沫清晰地感覺到他在往自己嘴里送東西,想拒絕,但他捏著她肩膀的力度恨不得捏碎她的骨頭,令她不得不卸下防御。
入口,入喉,咽下。
姜楚沫狠狠咬了蕭恒炎一口,然后在他松手之后后退了幾步,想要催吐,奈何咽下去的東西太小,根本吐不出來。
蕭恒炎擦了把嘴角的血,冷笑兩聲,“把解藥和密函交出來,然后我會給你解毒?!?br />
只是解毒,卻沒說會放過。
姜楚沫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為啥要遇上這么個魔鬼。
七年前遇上他,守宮砂破了,她因此一直活在罵名里,并且將被這污點糾纏一輩子。
七年后再遇他,莫名其妙扯上什么密函,她差點被掐死,好不容易反攻了,對方輕而易舉便翻了盤。
“我說過,沒人可以威脅我!”解了毒,蕭恒炎殺她便易如反掌,她又不傻。
蕭恒炎臉色不太好,卻也算不上慌亂,仿佛又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的狀態(tài),“你倒是不怕死?!?br />
“我是死過一次的人,又何妨再死一次。反正爛命一條,能拉著當今盛王一起陪葬,也算值了。”
雖是這么說著,姜楚沫卻發(fā)誓一定不能死,她就不信了,以她的能力還解不開蕭恒炎那破毒!
而蕭恒炎其實也在這么想,以他的手腕,還找不來人為他解毒嗎?只是以防萬一,他倒是決定先放姜楚沫蹦跶幾天。
“本王不會放過你的,新賬舊賬,你且等著?!笔捄阊渍f完,頓了頓,又道,“那密函,你若敢泄露半點……”
后面的話他沒再說,大概是覺得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再威脅姜楚沫了,但那說話的氣勢還是威懾力十足。說完,飛身離開。
姜楚沫費力的起身,艱難的往自己小院走。
姜楚沫走后,花園角落里一抹小小的黑影也隨著消失。
姜楚沫當初要院子的時候,提了三個要求,一則大,二則靜,三則不傳喚不許奴才進來。所以她的住處被安排的很靠邊,如今倒是起了作用,沒人發(fā)現(xiàn)她受了重傷。
推開門,驚羽正坐在桌邊喝茶,笑意盈盈的模樣,看到姜楚沫一身的狼狽也不驚訝。而姜楚沫對于他的反應(yīng)也不意外。
“小沫沫,是不是有問題要問我?”驚羽單手支著下巴,另一只手把玩著白瓷杯,慵懶的樣子與平時無異。
但姜楚沫卻覺得他很陌生,或者,她從來沒有了解過他。
“你跟著我,到底是為什么?”姜楚沫本想坐到他對面,但身體太過無力,她便又起身去了榻上,靠著,疲累的呼吸著。
驚羽目光追隨著她,神態(tài)沒變,卻不回答。
“花園離這里雖遠,但以你的能力,不會察覺不到異常,所以我懷疑你是故意不出現(xiàn),而現(xiàn)在你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讓我有了答案?!?br />
“蕭恒炎不斷提起密函,但這東西我沒見過,下午時候你殺了很多鳥,說是擾你睡覺,其實是因為你看到了信鴿對不對?你想瞞我,卻沒想到蕭恒炎這么快找上門?!?br />
雖說是陳述句,但姜楚沫還是在試探,而驚羽并沒有反駁。她的眼神便越發(fā)復(fù)雜起來,但也算不上失望,畢竟她也不算信任他。
“當初我遇到你,經(jīng)過便很蹊蹺,后來你執(zhí)意跟著我,我沒有拒絕,是因為我不覺得你有威脅,但現(xiàn)在……”但現(xiàn)在不一定了。最后這句姜楚沫沒有明說。
她目光犀利的看著驚羽,“你到底在圖謀什么?”
驚羽慢慢喝了口茶,即便對著姜楚沫這般的逼問,卻也容笑晏晏,眉宇間妖冶逼人。
他望著姜楚沫,目光十分柔和,但她的問題他一個也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說,“我不會傷害你的?!?br />
他起身,走到姜楚沫面前,撩起她一縷鬢發(fā),湊近,聲線曖昧,說出的內(nèi)容卻很冷酷,“我們的關(guān)系從一開始就是相互利用,不是嗎?小沫沫?!?br />
姜楚沫卻愈發(fā)煩躁,皺著眉閉上眼睛,“滾出去,我不想說第二遍?!?br />
驚羽聞言,卻也不生氣,慢慢悠悠的走出門,臨關(guān)門前還語氣關(guān)切的道,“如若真不行,就來找我,我給你療傷?!?br />
姜楚沫沒有動彈,也沒有回答。
實際上她并沒有什么內(nèi)傷,只是有點脫力。喉嚨也疼,頭也疼,心很亂。
吞了幾顆自己煉制的止疼的藥丸,她勉強睡了兩個時辰,之后便無法再眠。她盯著床沿,腦子里許多記憶在閃。
前世的,今生的,好的,壞的。
一直胡思亂想到天蒙蒙亮,她起身洗漱,坐在妝鏡前看著自己的脖子,黑紫黑紫的手掌印,觸目驚心。無奈的嘆了口氣。
最后早膳也懶得吃了,就那么賴在床榻上,手里把玩著昨天街上買來的小玩意兒。
“大小姐,不好了大小姐……”忽然有侍女沖進來,情緒十分激動。
“好好說話,慌什么?!苯欀碱^道,倒也沒責怪侍女不經(jīng)同意闖進來。
還好她脖子上圍著輕紗,不仔細倒是看不出什么,所以侍女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只是覺得她說話的聲音不大正常。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管這些的時候。
“大小姐,七皇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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