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墨的語速不快不慢,聲音醇厚華麗,聽著讓人有一種看破紅塵般的心靜之感。
元寶抬頭,略顯羞澀:“咦,叔叔,你怎么知道!”
葉謹夕眼看元寶這孩子又在賣乖,卻難得的心情好不去計較,只是驕傲得意的揚了揚頭。
不錯,元寶正是天生異能,擁有一雙透視眼。
這五年來,生活艱辛,葉府二小姐葉初若斬草除根,派出刺殺葉謹夕與元寶的人層出不窮。五年里將自己的身體鍛煉的比前世更加敏感機警。更是用現(xiàn)代的空間坐標知識培養(yǎng)了元寶,讓他能夠準確說出刺客隱藏的位置。
剛剛,葉謹夕并不知道元寶在馬車中已經(jīng)醒來,所以開始猶疑的想要憑借自己的感覺射出那兩箭,就在關(guān)鍵時刻,元寶開口,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再去看向地面,那兩名修行者應(yīng)該是行修三境,這是近年來,葉謹夕射殺的最高級別的修行者。
這方,慕容凌墨臉色平靜,眼神淡淡看著那兩人,情緒無波無瀾,注視片刻后蹲下身體,從那尸體的袖口處掏出兩塊奇形怪狀的令牌。
跟隨而來的華慶原本打算揪住元寶好好問問神眼之事,一扭頭看見那令牌,便立馬驚呼一聲,憤憤不平:“公子,二皇……二公子太過分了些!他這次竟然派出了兩個行修三境的刺客!我們拿到這證據(jù),回國后一定要交給皇……老爺!”
葉謹夕聽他們的對話,便已了解其中內(nèi)幕。
葉謹夕雖與元寶經(jīng)常做一些坑蒙拐騙的勾當,可慕容凌墨一看就知道身份尊貴,她自然不會平白無故纏上他。
慕容凌墨的身份,她早就一清二楚。
他乃是東涼被廢棄的太子,據(jù)聞有一個弟弟十分受到東涼皇帝的寵愛,東涼皇帝想要立二皇子為太子,可鑒于慕容凌墨在東涼威望太高,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而慕容凌墨所說有事與車隊分開的話,是想要只身引來殺手,從此握住那個弟弟的把柄,還自己一片自由天空吧!
葉謹夕雖然對東涼二皇子明知道慕容凌墨乃是修行七境,卻只派了兩個修行三境的人來刺殺感覺到不解,可對于東涼國皇室爭斗,葉謹夕并不感興趣,一行人整理了馬車再次向前。
從干城到平城大約有半月時間,因為馬車上的車夫駿馬被殺,所以華慶變成了幾人的車夫。
“叔叔,你真的是行修第七境么?行修第七境很厲害么?”因為有元寶在,所以路途并不顯得枯燥。
元寶毫不客氣的占據(jù)了慕容凌墨的軟榻,慕容凌墨便與葉謹夕分別坐在馬車兩旁。
慕容凌墨話語較少,可只要元寶開口,他必定是有問必答,“嗯,我確是行修第七境……”
“我家公子當然厲害!他可是聞名天下的天才修行師!”華慶在外駕著馬車亦是時刻注意著馬車里的情況,那個女人如此彪悍,自家公子如此嬌弱,他瘦弱的小肩膀,要扛起保護公子的重責??!
“那叔叔是天下第一嗎?”
“我家公子是年青一代里的第一,等到公子也活上七八十歲,估計就是天下第一了吧!”華慶對慕容凌墨的尊崇,絕不比元寶對葉謹夕的弱。
元寶仰頭,撇了撇嘴,“叔叔肯定只能算是第二。”
“哦?”慕容凌墨微微一愣,他一向謙遜,然而自己是修行天才這件事情從來不被否認過,且新一代修行者中,自己的確是佼佼者中之一,且他到現(xiàn)在除了那一個人之外,還并未承認過自己不如誰。
而那個人身份神秘,不為世人所知,難道說面前這個孩童知道?
“那誰是第一?”華慶好奇扭頭。
元寶篤定開口:“我娘子若是進入修行界,必是第一!”
噗!
華慶不雅的噴出一口氣,“你家娘子的確是很厲害,可跟公子比起來差太遠了。還是先找到進入修行界的法門再說吧!”
慕容凌墨伴隨著華慶的話,目光漸漸落在對面一直安靜看書的葉謹夕身上。
她一只腳蹬在坐板上,身體微微傾斜,一手拿書,一手下意識摸著自己的耳朵,姿勢十分不雅,可不知道為什么,這不雅的姿勢她做出來竟是如此的悅目,自然毫不做作。
元寶看看自己娘親,再看看慕容凌墨,一手托住下巴,眼睛漸漸變亮:這慕容叔叔性格還不錯,雖然目前已經(jīng)是個窮光蛋了,可憑他長相,也能勉為其難讓他嫁給媽咪做爹爹吧?
元寶立馬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小本子,拿出一根詭異的黑炭樣子的東西做筆,在小本上一筆一劃寫下慕容凌墨的名字,嗯,待選爹爹一號!
葉謹夕并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成為別人研究的重點,她雙眼盯著那本書,陷入近乎癡迷的狀態(tài)。
修行界第一境乃是知修境界,知修境界亦分為三境,初境,中境,高境。
知修初境最是簡單,也是入門之法:感知天地靈氣。
書上說這一步需要冥想,所以這半年來,她幾乎吃飯在冥想,睡覺在冥想,便是上廁所也在冥想,冥想讓自己注意力變得更為集中,敏銳能力也的確增強了不少,現(xiàn)在,她能夠聽到最細微的聲音,聞到最飄渺的味道,對危險也比以往更加的警覺??蛇@些最最細微的變動都能立馬感知,卻偏偏不知道那個靈氣是個什么東西!
她再一次一頁一頁的翻看那本書,雖然已經(jīng)看過多遍,卻仍舊抱著幻想試圖尋找到關(guān)于靈氣的具體描寫,然而將那本書從頭翻到尾,依舊是沒有!
葉謹夕痛苦的扶額,焦躁情緒慢慢擴大,每一個葉家的后人都擁有修行體質(zhì),可這具身體從小到大試過很多次都沒有成功,這個事實讓她清楚地認識到自己或許真的不是那塊料。她從來沒做過力所不能及的事情,然而這一次,她不能放棄。
元寶只有兩年時間,她耽誤不起。
越是想到這些,便愈是勉強自己,葉謹夕只覺得大腦一片混亂,內(nèi)心里一團火團團燃燒,似乎下一秒就要將她燒干成灰!
就在她痛苦卻不放棄的時刻,手中突然一空,書本被人抽走。
投訴
捧場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