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臭美!”孔綰白了一眼,這兩個男人不愧是酒友,自戀都不是一般的強大。
瞅了一眼靜靜飲茶的龍人聞,衛(wèi)紫央仿佛這才發(fā)現(xiàn)他一般,眉頭一皺,“你竟然接見了她?!那我的條件不是白開了嗎?”
龍人聞頓了一刻,淡淡道:“她不合格。”
“你說什么?!”
孔綰和衛(wèi)紫央立刻異口同聲道,齊齊不滿地瞪著龍人聞。
“如此蠢笨的女人,在太尉府都呆不到半月,又怎么可能找到那人?”龍人聞反問,語氣一直是不慍不火。
“你說誰是蠢笨的女人?!”孔綰騰地站了起來,怒道,“如果我在太尉府生活超過半個月,還找到了你們想要的人,又怎么說?!”
龍人聞淡淡瞅了一眼孔綰,“如此甚好?!?br />
孔綰一愣。
“哈哈哈......”衛(wèi)紫央立刻哈哈大笑起來,指了指龍人聞,“不愧是你夠黑心,三言兩語就將這臭丫頭制服了。我還想著她是不會再履行承諾了,想不到現(xiàn)在竟然又答應了!”
孔綰這才回過味來,小臉頓時變了又變,想不到她一個現(xiàn)代人,居然被一個書中人物擺了一道。
雖然心有不甘,但是這是她目前回家的唯一線索,她不得不服軟,只得道:“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到時候我就用人來和你交換!”
衛(wèi)紫央往欄桿上慵懶地一靠,笑看著孔綰的小臉,“小丫頭,你和他相處久了,便知道他的壞心眼還在后頭呢!”
孔綰迅速整理好心情,斜了一眼仿佛局外人一樣的龍人聞,“貝子提醒的極是?!?br />
“對了,適才在進宮的路上,我看到太尉正在張貼皇榜,懸賞千金邀請能夠控制瘟疫的江湖大夫,無論男女,只要能夠找出治療的辦法,除了殃及國家安危,可隨意答應其一個請求,期間還能自由進出皇宮的任意一個地方!”
衛(wèi)紫央笑著靠近龍人聞,“你能不能提前算一卦,讓我找到那藥方,再去邀功?”
“不算。”龍人聞道。
“我看你是算不出來,”衛(wèi)紫央懶洋洋地半躺在長椅上,吊兒郎當?shù)囟吨_尖,“如果你真有那樣的神通,也就不會連自己的......”
龍人聞轉眸看向他,他立刻閉上了嘴。
“誒?聽說現(xiàn)在那里來了好多人,小丫頭,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去看看吧?!”衛(wèi)紫央提起出去湊熱鬧,立馬就來了精神,不管孔綰答應不答應,抓起她的手腕就沖出了閣樓。
孔綰正要拒絕,可是想到有可能會找到回家的線索,也由了衛(wèi)紫央去。
待二人下了樓,龍人聞這才優(yōu)雅起身,走到欄桿前,負手而立,望著樓下風風火火沖向宮門的二人,視線落在了孔綰的身上。
一縷陽光透過房檐,筆直地灑在他的長睫上,淡雅的陰影下,一雙漂亮紫眸,深不可測。
另一邊,衛(wèi)紫央拉著孔綰一路直奔宮門,出了宮門,順手就將她推進了自己的馬車。
孔綰坐進馬車,回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經(jīng)過今天第一次和龍人聞交鋒,她發(fā)現(xiàn)上次在枯井旁見到他,絕不是巧合。他一定是通過星宿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才第一時間趕到了那里。
星宿是否因為她的到來而發(fā)生了改變?而他是否發(fā)現(xiàn)了真正的孔綰已經(jīng)消失?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她靈魂的異樣?
“丫頭,在想什么呢?一臉深沉的樣子。”衛(wèi)紫央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是不是還在想龍人聞欺負你的事?”
“我才沒有想那個神棍!”孔綰沒好氣道,提起那個龍人聞她就來氣,害她費了那么多口舌,結果一個關鍵字也沒有問道。
“神棍?”衛(wèi)紫央似回味了一番她的話,繼而便哈哈大笑起來,“不錯,龍人聞卻是就是一神棍!騙吃騙喝不說,還哄得天下人團團轉。”
孔綰給了他一個志同道合的眼神,不快的心情很快散去,笑問道:“你不會真打算去偷藥方吧?”
“那不叫偷,那叫先一步拯救人民于水火!”衛(wèi)紫央長眉一挑,說不出的俊朗帥氣。
孔綰被他晃得眼前一亮。
第一次見衛(wèi)紫央,他是一個任性神秘的乞丐,第二次見衛(wèi)紫央,他是一個手腕極強的質子,而今日一見,他又成了一個隨性灑脫的大美男。
孔綰對他的衛(wèi)氏理論不加辯駁,而是搖了搖頭,這古代的瘟疫不比現(xiàn)代的什么病毒,沒有科學的隔離和藥物控制,只要一爆發(fā),那便是一個鎮(zhèn)一個城地死人,規(guī)模浩大,單憑藥方這一方面,是沒有那么容易解決當前的局勢。
轉念一想,這只是編纂的一本書,她好像沒有必要理會這些吧?
但看著跪在墻角處的乞丐和難民,她的心里卻又不是滋味,這些人雖然只是書頁上的一個名字,有的甚至連名字也沒有,可他們卻實實在在地活在她的身邊,同樣是有感情,有骨血。
“到了!”
衛(wèi)紫央高興地挽起車簾,當先跳下了車,朝車內孔綰喊道:“快點快點,萬一揭榜的人走了,咱們的計劃就落空了!”
這衛(wèi)紫央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孔綰這才算是明白過來,當即撐著他的手跳下了馬車,抬頭一看,只見城門口早已是人山人海,張貼皇榜的地方,更是擠得水泄不通。
周邊的百姓全都神采飛揚,興奮地議論著皇榜的內容。
“聽說只要找出控制瘟疫的辦法,就能擁有黃金千兩了??!”一個布衣大叔興沖沖地墊著腳尖望著前方,“黃金千兩,那可是京都最豪華的酒家一年也賺不到的!”
“黃金千兩算什么?!”回話的是一個挎著竹籃的大媽,“聽說這次無論男女老少,只要找到瘟疫的藥方,皇帝就會親自允諾他一個條件?!?br />
二人話畢,雙眼紛紛放光地看著城墻口,心中都羨慕地想著,不知道是哪個能人有福了。
“這么多人,我們還是算了吧?!笨拙U看著根本擠不進去的人群,皺眉道。
“小意思?!毙l(wèi)紫央得意地瞅了她一眼,隨后將手指放在唇間,一個響亮高揚的哨聲響起。
很快,只見一大批乞丐,迅速從四面八方涌過來,仿佛經(jīng)過訓練一般,哄鬧著轉眼就開出了一條道。
衛(wèi)紫央首先踏上這條小道,眾人的視線全都凝聚在他一人身上,他也當沒看見,神色一派從容自然,見孔綰還在原地,頓時伸出手,露出好看爽朗的笑容,“走???”
孔綰無視眾人的眼光,快步朝前跟了上去。
兩人一俊美一嫻雅,頓時引起周邊人群一陣唏噓聲。
“那不是衛(wèi)國的質子嗎?”一人稀罕道,“他身邊那個女子是誰?怎么從來沒有看見過?。俊?br />
“那女子不就是太尉府的五小姐嗎?”另一個人瞇著眼打量孔綰,驚艷道,“聽說昨夜安稷公主大壽,京中美貌才女齊聚太尉府,在攬月閣里一展才藝,豈料這五小姐居然一舞驚人,直接超過顧清樂,成為京都第一美人!”
“以前怎么沒有聽說過這五小姐呀?”一人納悶道。
瞇著眼打量孔綰的男子又道:“以前這五小姐長期跟在顧清璃的身邊,光芒都被顧清璃占去了,加上她為人又低調,我們自然忽略了她。這次才藝展示要不是顧清樂相邀,五小姐也不會上臺?!?br />
聽著耳邊議論紛紛的聲音,孔綰有些后悔跟衛(wèi)紫央一起來了。她越受關注,和這個世界的牽扯就越大,回家的希望也就越渺茫。
城門口,除了守衛(wèi)皇榜的御林軍,還有一個臨時搭建的小木棚,木棚下,坐著負責此事的太尉大人孔廉。
此時正逢盛夏,太陽火辣辣地照耀著大地,雖然城墻投下的陰影遮住了木棚,但地面上升騰出的熱氣還是讓人受不了。
孔廉一邊拿著蒲扇扇風,一邊不耐煩地看了看時辰,身后站著孔靖和一些附屬小官。
二人還未走近,衛(wèi)紫央首先走到孔廉身邊,一屁股就坐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孔廉皺眉看著衛(wèi)紫央的屁股,想要發(fā)怒,奈何又強忍了下去,但老臉顯然不太好看,“貝子怎么也到這里來湊熱鬧了?難道你有控制瘟疫的辦法?”
“自然沒有?!毙l(wèi)紫央回答得理直氣壯,將屁股往里挪了挪,不顧孔廉愈加陰沉的老臉,朝孔綰招手道,“快過來坐著等!”
孔廉這才看清孔綰,頓時一驚,“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孔綰正想著如何回答,豈料衛(wèi)紫央一把就將她拉到了桌子上坐下,還不滿地嫌棄道:“太尉大人真是小氣,多一把椅子也不舍得準備?!?br />
孔廉一看兩人齊齊坐在自己的桌案上,再也坐不住,氣呼呼地提著椅子往外挪了一些,老臉有些掛不住道:“本官又不是司天監(jiān),怎會料到貝子你會來?”
“大人料不到的事情還在后頭?!毙l(wèi)紫央笑道,身子懶洋洋地往后仰著靠到冰涼的城面上。
孔廉不解,“什么意思?”
衛(wèi)紫央挑了挑眉,不作回答。
同樣坐在桌案上的孔綰,忽然覺得背后一冷,直覺有一道寒冷的眼光盯著自己,她回頭一看,頓時迎上了孔靖的目光。
孔靖一怔,雙眸一緊,側過了視線。
真是一個怪人!孔綰暗暗納罕了一句,回頭不再看他。
這時,不知道出現(xiàn)了什么,人群中突然出現(xiàn)一片騷動,眾人齊齊驚呼,紛紛抬頭看向城墻上方。
孔綰跟著抬眸一看,雙眸瞬間閃過一絲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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