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晏禮緊張得像個不經(jīng)事的毛頭小子,在門口徘徊了很久,才決定接受自己快當?shù)氖聦崱?br />
“李特助,什么牌子的奶粉比較好?對了,衣服也得買,改天再擴建一間嬰兒房,還有……”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一時間,母胎單身的李特助不知道該怎么搭話。
片刻,醫(yī)生出來,神色怪異地看了尚處于滔滔不絕狀態(tài)的肖晏禮一眼,“這位先生,別急著高興,還是先給你太太準備一杯紅糖水吧?!?br />
紅、紅糖水?那玩意兒不是……
肖晏禮盯著沾滿季錦初經(jīng)血的雙手,陷入了沉思。
變得焦灼了起來,李特助清了清嗓子,“二少爺,要不,咱去洗洗?”
“滾?!?br />
“好嘞。”
季錦初醒來時,肖晏禮斜靠著門框,頎長的身形擋住了大部分陽光,看她醒了,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水送到她手上。
視線不自覺地落到季錦初身上,她本來就長得又瘦又小,似乎顯得更單薄了,風都吹得倒。
季錦初被盯得心虛,把紅糖水咕嘟咕嘟喝了個干凈。
“怎么是你?”她著實意外他的出現(xiàn)。
肖晏禮剛才還算可以的心情,聽到她這話后,心頭一冷,“看到我讓你很失望?”
此話一出,氣氛一度降至冰點。
季錦初木然,干燥的嘴唇翕動了一下,想解釋兩句,看著肖晏禮布滿陰霾的臉,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恐怕又自作多情了。
“還有事,出去了?!毙り潭Y說了一聲,開門走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窗外天色也徹底暗了下來。
寂靜的臥室里漆黑一片,只有時鐘“滴答滴答”的響聲,突然筆記本顯示屏亮了起來,郵箱靜靜躺著一條未讀消息。
是海外郵件。
帶著好奇,季錦初點開。
錦初,你還好嗎?我很想你。
署名肖祺遇。
一句你還好嗎,讓她平靜的心再次混亂,一瞬間忘記了這個人早已走遠。
“我這樣的病秧子都還在茍延殘喘,你有什么理由放棄?”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撲到小男孩的懷里,那是她哭得最大聲的一次,哪怕在孤兒院被那么多人欺負。
再后來的時光里,她了解到肖家是S市最負盛名的家族財團,世世代代經(jīng)商。肖家大少爺肖祺遇并非虞夫人所出,在這種優(yōu)渥的環(huán)境下,卻拖著一副病懨懨的身體活到了十八歲。
記憶中,他身上總彌漫一股濃重的中藥香。
他出國那天,她被鎖在保健室,沒能見他一面。可是如果見到了,又該以什么身份挽留呢?
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商務(wù)車悄悄從SU雜志社后門駛出,車窗緊閉,嚴嚴實實地拉著簾子,半點看不到車內(nèi)的景象。
很快混入車流之中。
車內(nèi),季錦初使出吃奶的勁,往上拉那件花了兩百塊租借的抹胸禮服,點綴在裙擺上的小碎鉆略微粗糙,格外硌得慌。
一陣陣刺耳的喇叭聲穿斥在道路上,車流停滯不前。
坐在駕駛座上的徐三煩躁地拍拍方向盤,望著后車鏡里的季錦初,“邀請函準備好了,小季,你有幾成把握?”
這次去的賞酒會是由儒商珠寶舉辦的,邀請了一眾品牌大使和品牌方參加,可謂是眾星云集,很多媒體擠破頭派遣自己手頭上最得力的干將前來搶第一手資料。
SU雜志社也不例外,為了培養(yǎng)新人,指派較有發(fā)展?jié)摿Φ募惧\初前來完成。
“我可聽說今晚上來的都是大人物,記住哈,你只需要拍肖晏禮和夏諾言就好,別惹上不該惹的人?!笔莺锾嵝训馈?br />
說起來,這招是為了逼傳說中那位極不受寵的肖太太出來抓奸,季錦初徹底頓悟什么叫做自給自足。
“放心吧,有了公費,這次成功的概率會比之前大那么一點?!?br />
當然,狗仔這份工作,99%等不到爆點的,必須著力發(fā)掘那1%的可能性。
季錦初將耳釘攝影機調(diào)整好,隨意地抓了兩縷頭發(fā)垂放在臉頰兩側(cè),她揚起臉,那雙杏眼微微瞇起,猶如繚亂夜色中一輪恬靜的彎月。
“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現(xiàn)場說不定會有很多同行,再玩一場賊喊捉賊就好玩了?!标惾馈?br />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好像就是這樣,季錦初頗為輕松地笑了笑,“那我就倒打一耙?!?br />
S市二環(huán)路整個街道都是古建筑區(qū)域,多半是縱橫交錯的老胡同,旅客極多,下午五點以后就堵得跟便秘了似的。
眼見著前面綠燈馬路卻被人潮占用,李特助操著方向盤想罵人,“二少爺,現(xiàn)在怎么辦?”
“能怎么辦?你自己看著辦。”肖晏禮翹著二郎腿,扭頭打開車窗,悠哉悠哉地吹了一聲口哨。
隨著他的視線,那輛黑色的商務(wù)車停在酒會入口,推開車門走下來的是盛裝的季錦初。
她捂著領(lǐng)口,那件黑色禮服與勝似白雪的肌膚相得益彰,裙尾飄逸,碎鉆點綴其中,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累贅的首飾,整個人站在那里與平常判若兩人。
茫茫人海中那件亮瞎眼的禮服,李特助當時就傻眼了,大冬天的,少夫人這是兼職做禮儀小姐嗎?
李特助下意識轉(zhuǎn)頭看肖晏禮,他掏出手機,撥打了季錦初的號碼。
“今晚陪我出席儒商珠寶酒會,馬上過來?!?br />
說完,飛速掛斷,動作行如流水。
不用看備注就知道是誰,整一副命令的口吻,別看拽了跟百八十萬,一點不妨礙季錦初捕捉關(guān)鍵詞,儒商珠寶酒會。
少爺脾氣什么時候都存在,為什么偏偏在這時候?
她氣得不行,今晚得兩邊跑了。
不遠處,季錦初一抬眼就看到了熟人——在門口晃晃悠悠的厲璟衍,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糟糕,他看過來了!
周圍只有一輛忘了關(guān)車門的車,來不及多想,季錦初一頭鉆了進去,霎時跌入一雙深眸中,兩人大眼瞪小眼。
“來得挺快,你就是J幫我找的女伴?”開口的是一個高挺出眾的男人,他坐在她的對面,說著一口并不流利的中文,略帶警惕地問道。
視線碰撞,季錦初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我上錯車了。不過,先生,我真的是有難言之隱,請讓我在這里躲過一劫。”
余光注意著厲璟衍接了一通電話,交付邀請函進入宴會廳,她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
“這位小姐,你說,在華夏,亂進別人的車需要負什么責任?”那個男人一把抓住季錦初的手腕,雖然還是禮貌的語氣,但氣勢卻咄咄逼人。
季錦初被抵在座位上動彈不得,隨著男人的靠近,雄性荷爾蒙氣息鋪天蓋地地砸在她身上,隨之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她自知理虧,亂進別人的車是她的不對,可這并不能成為騷擾女性的理由。
“這話應(yīng)該我對你說,知道在華夏侵犯女性需要負什么責任嗎?”
長得再好看有什么用,侵犯女性還有理了?
男人愣了,沒想到這個看似溫柔的女人較真起來竟然會這么有理有據(jù)。
季錦初抓住機會,抬起腳毫不猶豫地朝著那人的襠部踢了過去,那人吃痛悶哼了一聲,捂著襠部,五官扭曲在一起,倒在座位上。
距離酒會開始,約摸還有十分鐘。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薛盡帶著一個女人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令無數(shù)人聞風喪膽的老大蜷縮在坐墊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J,送我去醫(yī)院,我的第三條腿很不好。”
另一邊,季錦初剛走幾步就被門童攔下。
“小姐,請出示邀請函。”
季錦初打開手包,翻找了幾下都沒有找到邀請函,心里暗叫不妙,該不會是掉在那個瘋男人的車上了吧?
她稍稍定了定情緒,企圖解釋,頭頂上方突然籠罩了一層陰影,擋住她的,正是肖晏禮。
來這種公開場合,肖晏禮不需要出示邀請函,直接刷臉就能進。
門童立即滿臉堆笑,“肖二少大駕光臨,快請進?!?br />
肖晏禮頷首,沒有像所有小說中順帶著女主一起進入酒會的男主一樣搭救自己,季錦初一度感嘆,包辦婚姻靠不住。
正在季錦初準備另尋他法之時,肖晏禮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彎起胳膊,目視前方,臉上掛著不耐煩。
“挽著我?!?br />
季錦初見好就收,旋即如同八爪魚似的纏上肖晏禮的胳膊,同他一起入內(nèi),贏來無數(shù)側(cè)目,接著就是鄙夷。
有人八卦:“這才多久,肖晏禮又換女朋友了。”
“長得也一般般啊,也不知道肖晏禮怎么會看得上這等貨色?!蹦撑切÷暸c同伴交流,昂起自己引以為傲的豐滿,目空一切。
“就是說啊,指不定是哪個想上位的小明星,專門做破壞別人家庭的勾當,哼!”說這話的是某豪門闊太,聽這尖酸刻薄的語氣就知道沒少吃小三的氣。
幸好虞夫人沒帶過她參加過任何宴會,季錦初舒了一口氣。
按肖晏禮所說,他只是把她帶進來,其他的概不負責。他極不耐地甩開季錦初的手,“多來的教養(yǎng)就是讓你穿這么不得體的衣服嗎?”
鼻腔里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哼,扭頭和厲璟衍穿梭在杯觥交錯中,為的也不是應(yīng)酬,無非跟現(xiàn)場來的幾個世家子弟打個照面。
季錦初覺得自己穿得還行,至于他為什么紆尊降貴地出現(xiàn)在這里,就不得而知了。
賞酒會是自助餐式的,季錦初端著餐盤到處轉(zhuǎn)悠,時不時揉揉手腕。
嘶,剛被那個瘋男人抓著的手腕,現(xiàn)在紅了一大片。
來這種地方最能見世面了。賣紳士人設(shè)的某男星竟然斜眼偷看某女星胸部,拍下來;清純玉女私下里與富商玩得很開,拍下來;新晉小花與老總拉拉扯扯,拍……
等等,那不是肖晏禮跟夏諾言嗎?
咩咩咩~就好像一群綿羊在頭頂?shù)哪瞧|闊的青青草原上,來回跨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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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6章 少夫人這是兼職做禮儀小姐嗎?
作者:喂龍大面筋? 更新時間:2020-04-05 11:31:22? 字數(shù):3309字
喂龍大面筋(作者)說:
此書已經(jīng)設(shè)置完結(jié),寫不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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