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雪側(cè)身避過,感覺到帶出的勁風(fēng),便認(rèn)真了起來。
怪不得能在戰(zhàn)場沖鋒陷陣,赫連家的槍法的確過人。
一時之間煙塵四起,可見戰(zhàn)況激烈。
赫連秋水見白芊雪鞭法凌厲,心中也不禁暗自嘆服,武功果然不錯,難怪赫連若依會輸。
大戰(zhàn)了幾十回合,打的有些難分難舍。最終還是赫連秋水略勝一籌,將槍桿抵在了白芊雪脖子處。
“赫連公子武功不凡,芊雪認(rèn)輸了。”白芊雪微微一笑,拱手行禮說道。
赫連秋水收了銀槍,也對著白芊雪微微拱手。
“芊雪妹妹才是巾幗不讓須眉,若不是僥幸,怕是你我今日勝負(fù)難料了。”赫連秋水玩弄著劉海兒,眼中也是一副驚艷之色,嬉笑說道。
“好了,第一次見面,打打殺殺的像什么樣子?”
“若依,就你那好勝的性子,也的確應(yīng)該受受教訓(xùn)?!?br />
“還有你,秋水,比武斗狠勝敗都是各自本事。若依技不如人,你倒好還上去幫忙了。兄妹兩人打人家芊雪一個女孩兒,真是丟了赫連家的臉!”赫連明看完了熱鬧,倒也是將赫連秋水和赫連若依叫到身邊,訓(xùn)斥一番。
白芊雪見他們挨訓(xùn),自己閑來無聊也回到白無風(fēng)身邊。
卻不想自己還沒開口,就被淳于瑾死死盯著,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多遍,一時,白芊雪覺得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
不愧是冰山王爺,就那眼神就足夠讓人望而卻步得了。
“行了,都是孩子,難免年輕氣盛,沒受傷就行了。你當(dāng)年不也是三天兩頭,跑到我們家找我比武。”白無風(fēng)見赫連明一拉下臉來,兩個孩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不由得心軟勸說道。
也不知道這赫連明是怎么教的孩子,赫連若依一個女孩子面露懼色倒還能理解。
赫連秋水和淳于瑾都是血?dú)夥絼偟纳倌?,竟然也不敢違抗半分。
哪里像自己,家里就這么一個孫女,還整天和自己玩鬧,半分畏懼的感覺都不曾見過,自己還要整天小心,別被這丫頭算計了。
“孩子不管教不行,身為一個男子整天無所事事,來了軍營還敢和妹妹一起胡來!秋水,你今天把槍法給我從頭到尾練滿三十遍。若依,回去抄寫女戒三十遍,赫連家的女兒要有血性,可不是惹是生非。”赫連明看著面前的一雙子孫,沉聲訓(xùn)斥道。
“是!”赫連若依拱手答道,雖然聲音如常,但撅起的小嘴還是泄露了不甘愿的本性。
“孫兒領(lǐng)罰,芊雪妹妹,我就在那邊的校場,一會兒得了閑可記得來陪陪我?。 焙者B秋水倒是一點(diǎn)怨言沒有,反倒是對著白芊雪秀眉一挑,曖昧言道。
隨后便瀟灑一揮長袖,提槍離去。
“你看看,這,這像什么樣子。赫連家的臉面,都被這小子敗壞了?!焙者B明一看赫連秋水那紈绔樣子就來氣,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淳于瑾看了看赫連秋水離去的地方若有所思,并未言語什么,只是恭敬的站在赫連明身旁。
白芊雪在一旁看淳于瑾那副樣子,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暗爽。
高高在上的六皇子錦王爺,在京城可謂呼風(fēng)喚雨,無所不能。
誰能想到,這樣的人物,到了這里竟然會變得連話都插不上了。
“哎呀,年少輕狂,年少輕狂?!卑谉o風(fēng)看著赫連秋水那樣子心里也是不舒服,但面上還是溫言勸說著赫連明。
赫連明聽了勸,不解氣似得一甩袖子,面向白芊雪的時候,倒是帶了些笑意。
“芊雪,怎么樣?那小子沒輕沒重的,沒傷到吧!”赫連明看著一直盯著淳于瑾發(fā)呆的白芊雪關(guān)切問道。
“哦,沒什么。赫連公子的槍法很有準(zhǔn)頭,倒也算是憐香惜玉。”白芊雪盈盈一笑,對著赫連明淡笑說道。
淳于瑾聽了白芊雪那句憐香惜玉,面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芊雪,你也是!有些女子的樣子好不好?不然,我也罰你抄女戒了。什么憐香惜玉,那也是個女孩子隨便用的詞嗎?”白無風(fēng)微微皺了皺眉頭,聲音略微低沉說道。
“女子為何不能用了?我才不會抄女戒呢,祖父你若是執(zhí)意要罰我,我可能會變成龍潯第一女紈绔哦?!卑总费╉游⑥D(zhuǎn),憤憤說道。
這次輪到白無風(fēng),萬分無奈了,這可是赤果果的威脅呀。
自家的孫女是一點(diǎn)都不給祖父留面子,連一直在一旁靜靜立著的白亦之,都忍俊不禁的別過臉去。
更別說,在自己身邊,已經(jīng)豪爽大笑起來的赫連明了。
“好,丫頭,老夫就喜歡你這性子?!焙者B明邊笑邊說,完全忘了自己剛才對赫連秋水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淳于瑾見赫連明笑的開心,嘴角也輕輕牽動,有了一絲笑意。
他自小在赫連明身邊長大,自然知曉赫連明的脾氣,在他們都還是孩子的時候,忙著抵御外敵,大多都是風(fēng)塵仆仆。
待他和赫連秋水,赫連若依都長大了,偏生赫連秋水又是那么個紈绔,任性的性格,可真是讓赫連明沒少操心。
這么多年,還真沒碰見什么事情,能夠讓赫連明這么開心了。
雖然老友見面是讓赫連明放開心扉的主要原因,但不可否認(rèn),白芊雪也是適時的填上了一筆,倒也真是錦上添花了。
“外祖父,咱們也來了許久了,是不是該先安排營帳?!贝居阼m然欣慰,但還是理性的上前詢問道。
如今天氣已經(jīng)不暖了,邊關(guān)這種地方,添了些肅殺之氣,氣溫本就比較低。
在風(fēng)口待的時間長了,無論是對上了年紀(jì)的人,還是女子,都不好!
“是,是。一高興都忘了,張都尉,帶白將軍和新來的將士們,去安排好的營帳?!焙者B明對身后的人說道。
“是?!睆埗嘉竟Ь垂笆帧?br />
“無風(fēng),安頓好了,今日先別急著操兵,好好歇歇,晚上到我大帳中去,咱們也敘敘舊?!焙者B明豪氣的拍了拍白無風(fēng)的肩膀,爽朗說道。
“好,今夜備好了美酒,我與你定要痛飲個三百杯。”白無風(fēng)也是豪氣干云的應(yīng)了下來。
這邊說完,張都尉便在前面,引起了路。
看的出來赫連明對白無風(fēng)和白家軍都很是禮遇,住的營帳,要比赫連家的護(hù)甲軍略微舒適些。
但畢竟是在戰(zhàn)場上,就算是舒適一些也好不到哪里去。
按照品階,白無風(fēng)來到這里與赫連明都為主帥,各自有一個營帳。
淳于瑾身為皇六皇子,身份尊貴不比一般,倒也是獨(dú)有一個營帳。
白芊雪身為女子本是應(yīng)該和同為女子的赫連若依同一營帳,但下午的事情發(fā)生,再加上赫連明對白芊雪甚為喜歡,便也獨(dú)立給了一個營帳。
只是白芊雪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她的營帳旁邊會是挨著淳于瑾的營帳呢!
這邊東西剛剛整理好,白芊雪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剛掀開營帳的氈簾便看到淳于瑾站在門前。
看樣子,應(yīng)該等了有一陣了……
“六殿下來此,所為何事?”白芊雪面上掛笑,略帶疑惑的問道。
“秋水做事向來是隨性而為,我希望你別放在心上!”淳于瑾抿了抿嘴,思索片刻,清冷說道。
白芊雪聽了這話倒是心中一驚,淳于瑾此言也算是替赫連秋水再向自己道歉了。
沒有想到,赫連秋水在淳于瑾心中的地位竟然這么高,能夠讓他來親自道歉。
這樣的重要性,怕是要比淳于揚(yáng),淳瑜天這些親兄弟都要高了。
“哦,如果六殿下是擔(dān)心芊雪心中記恨,那大可不必?!?br />
“芊雪雖是女子,卻也并非無理取鬧的人。再者說這里是戰(zhàn)場,芊雪分得清楚敵友?!?br />
“而且,不得不說,赫連公子的性子雖然隨性了些,但芊雪卻不反感。不如說,我對赫連公子還真是頗感興趣呢。”白芊雪面帶笑音,輕笑著說道。
赫連秋水和淳于揚(yáng)雖然都是風(fēng)流公子的樣子,卻完全是給人兩種感覺。
淳于揚(yáng)的風(fēng)流是帶著些許俏皮,讓人想要與其玩在一處。
赫連秋水的風(fēng)流卻是透著些許溫柔,雖然言語間輕浮不已,但性子到應(yīng)該是極其溫和的。
“哼,白大小姐的性子也不過如此。在京中對我十一皇弟一心傾慕,如今來了邊關(guān),倒是又對赫連秋水感興趣了?!?br />
“既然白大小姐,未將晌午之事放在心上,本王也言盡于此?!贝居阼嫔弦焕?,嘲諷中略帶冷漠的說道,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留下白芊雪莫名其妙的看著那甩袖離去的背影!
這皇家的人怎么都喜怒無常的,自己好像沒得罪他吧!
白芊雪不禁心中暗惱,也氣憤回了自己的營帳。
安穩(wěn)度日,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白芊雪剛剛梳洗完畢,一個人影便一下子竄了進(jìn)來。不是赫連秋水又是哪個?
“誒?芊雪妹妹,你這營帳里面,怎么還有男人啊?”赫連秋水驚訝的指著瀾,驚呼出聲。
瀾冷冷的瞥了赫連秋水一眼,抱著劍立在一邊,不發(fā)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