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崇坐在一旁,“有那么好笑?”
姚姝伊狂點頭,捂著肚子笑得停不下來,陡然間看到他面無表情地樣子,笑聲戛然而止,抹了把臉,和他一樣板著臉道:“也不是那么好笑?!?br />
蕭崇眼睛微瞇,手指輕扣著椅子扶手,輕飄飄的聲音傳來,“姚姝伊,你是不是忘了朕跟你說過的話了?!?br />
姚姝伊茫然的看著他,他說過的話那么多,她哪里知道是哪一句,只是看著情況似乎不大妙,她身板挺直,不敢再靠著椅子,向前微輕,忐忑道:“可以給個提示嗎?”
“朕的御書房,什么時候可以任由人出入了?”
原來是這個,姚姝伊松了口氣,她還當是什么事呢,“我看她辛辛苦苦大老遠跑過來,要是不請人進來坐坐也不大好,不符合待客之道啊,再說了,您一進來我不就讓她走了么?!?br />
“待客之道?你若是想待客回你的長樂宮去,在朕的御書房裝什么好人。”
姚姝伊提醒道:“那不是我現(xiàn)在回不了長樂宮么?!?br />
真當她愿意在這兒待啊,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來,聽那些老古板吵架,之后還得來這里陪著他批完奏折,要多累有多累。
蕭崇一噎,想起現(xiàn)今的狀況,眉心更是緊蹙,姚姝伊見了老實地縮起脖子在一旁當鵪鶉,他這人愛遷怒,她可不要送上門去做他的出氣筒。
余光無意間掃到她,蕭崇心里一笑,“原來你還知道害怕。”
姚姝伊點頭,“自然是知道的,皇上您一生氣誰不害怕啊?!?br />
君王一怒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蕭崇又皺眉,“在你心里朕就是那么是非不分的暴君嗎?”
暴君算不上,不過是非不分說的就是他了。
“不不不,在臣妾的心里您最英明神武了,百姓們安居樂業(yè)就是最好的證明,大家都稱您是為好皇帝呢?!?br />
蕭崇自幼見慣了裝腔作勢,她的謊言可謂是他見過最拙劣的,也就是他真不是暴君,否則她的腦袋早就不在脖子上了。
這女人平時沒大沒小的在他面前我呀我的,一說謊就說臣妾。
他嘆了口氣,道:“父皇在時南征北戰(zhàn)多年,便是為了能給百姓一個太平盛世,臨終前亦是拉著朕的手囑咐許久,要朕一定要做個明君,打江山易,守江山難,朕不想再看到戰(zhàn)火紛飛的場面了,你明白嗎?”
前朝皇帝昏庸無能,官員魚肉百姓,可以說是民不聊生,若非先皇揭竿而起結束了那亂世,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怎樣的情景。
姚姝伊沉默了一下,抬頭直視著他,“皇上,您的確是一個好皇帝,大寧這些年在您的治理下國泰民安,您不必懷疑您的功勛。”她頓了一下,又道:“臣妾知道您這話的意思,您大可放心,臣妾的父親您怕是還不是很了解,丞相他們說我們家是土包子一點也不為過,他老人家沒有什么野心,早前不過是母親家中一名幫工,能娶到母親也是費盡千辛萬苦,后來亦是感念先皇仁心而追隨,他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最是知道戰(zhàn)場的殘酷,萬不會讓我們再經歷一次,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臣妾也懂,您若是真的不放心,大可賞點銀子讓我爹告老還鄉(xiāng),他肯定比現(xiàn)在還高興?!?br />
蕭崇啞然,良久后才開口道:“所以朕的大將軍比起做官更喜歡種地?”
“唔,我爹現(xiàn)在有銀子,回去之后可以包些地,也不必他親自耕種,不過他那個人閑不下來,估計還是會留下幾畝自己種的?!?br />
高官厚祿居然還比不上土地有吸引力,蕭崇忽然覺得他這個皇帝其實當?shù)靡餐κ〉摹?br />
心情不大好的皇帝陛下拿過一本奏折,看著上面彈劾大將軍遲到早退不務正業(yè)用寶劍砍柴為將士們樹立不良典范的言語,默了。
姚姝伊看他打算要看折子了,趕緊起身把位置給他讓了出來,順手捏了塊點心塞到嘴里,嗯,好吃。
不過這也讓她確定了一件事,這個肯定不是妍妃那個十指不沾冷冰水兩眼不識麥稻黍的嬌嬌女做的,哼,還敢說是她親自做的,下回她再招惹她就拿這事治她個欺君之罪。
蕭崇看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就來氣,“一邊吃去?!?br />
“好嘞?!钡鹊木褪沁@句話,姚姝伊利索地端著盤子找了個遠離他的角落坐著,從懷里拿出一本書來看。
蕭崇不用去問都知道那是什么書,她的寢殿里都是,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純粹的浪費時間。
姚姝伊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看著閑書,別提有多自在了。
蕭崇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又不大舒坦了,“過來給朕研磨?!?br />
姚姝伊假裝沒聽見。
蕭崇沉下聲去,“姚姝伊?!?br />
一叫她名字就沒好事,姚姝伊放下書,佯裝茫然地看著他,“皇上您叫我?”
蕭崇下巴微點,“過來給朕研磨?!?/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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