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傳,珈藍(lán)皇族背后有一股神秘而強(qiáng)大的勢力,得其者,亦可統(tǒng)一天下。當(dāng)世能號令者,唯有流落民間的珈藍(lán)公主,珈藍(lán)零。
蕭時景醒來的時候,感覺頭有點沉。
“醒了?!鄙倥皇帜弥呛J,一手揮動著小皮鞭,黑漆漆的眸子幽邃不見底,連笑容也染上了幾分不懷好意。
“為何綁我?”
葉姒秋挑眉,伸出一根手指去挑他精致如玉的下顎,卻撲了空。
沒有聽到回答,蕭時景也不鬧,面色依然云淡風(fēng)輕,他甚至沒有抬眼看葉姒秋,只是淡淡言:“解開!”
葉姒秋把手中的糖葫蘆遞給他,笑容純良無害:“最后一個了,國師大人,給你吃吧。”
蕭時景終于正視她,是個很漂亮的小魔女。這是他對她的最初印象。
“你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我綁你做什么?貪圖你的美色?”
葉姒秋一口吞掉糖葫蘆,吃的津津有味:“還別說,國師大人確實生了一副好模樣。照你那不分日夜的窩在國師府,屬實浪費,應(yīng)該要大家都看看才是。獨美美不如眾美美嘛!”
蕭時景不想與她多費口舌:“為何綁我?如何放我?”
“這才是一個人質(zhì)要問的問題嘛!”葉姒秋蹲下來與他平視,笑瞇瞇的贊賞道:“不是說了嗎,獨美美不如眾美美,你人都在芳澤閣了,可不能白來……”
芳澤閣?!
見他面色終于有了變化,葉姒秋心里一陣舒暢,從外面招呼來兩個伙計,繼而別有深意的對著蕭時景笑了笑。
“好好招待我們的國師大人哦~”
蕭時景心中警鐘大作,欲用聚內(nèi)力將體內(nèi)的毒素的逼出來,卻聽見葉姒秋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國師大人,別白費力氣了,留著待會在美人帳下用吧,我可是給你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br />
多次逼出體內(nèi)毒藥無果而終后,蕭時景干脆闔目養(yǎng)神,而那兩個伙計本是來押送他的,最后卻變成了攙扶簇?fù)怼?br />
與葉姒秋擦肩時,他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眸光真得如已經(jīng)活了幾千年圣人那般通透:“天意所測,民眾所向,葉姑娘的毒再厲害,也難與之抵抗?!?br />
看著他白衣飄飄,仙風(fēng)道骨的背影,葉姒秋冷笑,這么快就猜到了我的身份,看來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不愧是那個一句話,就能禁錮她終生自由的國師大人!
她想,把青嘯國國民心中的當(dāng)代圣賢國師拽下神壇,果然是個不錯的報仇方式……
葉姒秋沉溺于自己的思緒中,竟不知玉生煙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
“嘖嘖嘖,這模樣,這身板,若真是女子,還有我什么事啊!”
玉生煙,京城最大的風(fēng)月場芳澤閣的花魁,人如其名,雖在這風(fēng)塵之地,卻如那晶瑩剔透的藍(lán)田玉般溫和細(xì)膩,舉手投足之間風(fēng)情萬種,所謂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shù)。
葉姒秋收回思緒,不咸不淡的睨了她一眼:“怎么?對自己失去信心了?”
玉生煙美目眸光流轉(zhuǎn),對著葉姒秋很是妖嬈的定了定身姿,反問道:“那你呢,對我有信心嗎?”
葉姒秋嫌惡的推開她:“人已經(jīng)在你那里了,回去發(fā)情去?!?br />
“還是那樣,毫無情趣?!庇裆鸁熞馀d闌珊的撇了撇嘴:“你放心,還沒有我玉生煙拿不下的男人!你想知道的,我都能從他嘴里套出來?!?br />
葉姒秋不走心的“嗯”了一聲,然后走到床上躺下,蓋上小被子,接著對她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昨天晚上收到蕭時景在茶樓的消息,她可是一晚上沒睡覺,就在他門口蹲點了,好在最后成功收網(wǎng)。
“臭丫頭,你……”
玉生煙看她滿臉倦容,便收回到嘴邊的抱怨:“你好好休息,事成之后我第一時間通知你。”說完,就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許是太困了,葉姒秋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黃昏。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視線剛剛適應(yīng)周圍的光亮,就被眼前放大的人影給嚇到了。
是玉生煙。
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的她可沒有一絲走之前的自信滿滿,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心虛??此悄樱瑧?yīng)該在這里呆了很久了。
見她醒來,忙討好的開口:“美麗的秋姑娘,你醒了?!?br />
葉姒秋隱隱猜到了什么:“說吧,失敗的理由?”
玉生煙驚訝之余不忘繼續(xù)拍馬屁:“秋姑娘不僅漂亮,還這么聰明……不過你要知道,我施展媚術(shù)之前,他就已經(jīng)不見了,所以”
在葉姒秋的冷眸注視下,玉生煙扛不住就一股腦兒的全交代了。
“不知道是不是蕭時景設(shè)計的,出現(xiàn)在我房間的不是他,是那個討厭的金搴。那兩個伙計被他點了穴道,現(xiàn)在在外面跪著呢!還有金搴那個滾蛋,也被我綁起來了,我們現(xiàn)在就去嚴(yán)刑逼供,我不信什么也問不出來!”
葉姒秋思考片刻,又重新躺了回去,驢頭不對馬嘴的說道:“金搴可是金家嫡子,你得罪了他,不怕惹來麻煩?!?br />
玉生煙猛地起身,掐著腰忿忿道:“老娘會怕他?堂堂七尺男兒,不上陣殺敵,整日留戀花樓,有何懼……不對,阿落,你現(xiàn)在關(guān)心的不應(yīng)該是這個吧!蕭時景逃跑了,你綁了他,他肯定會回來報復(fù)你的!他還知道了你的身份,葉家你也回不去了,你……”
葉姒秋打斷她,斷定道:“他不會的?!?br />
恍惚間,她腦海中快速閃過那個清冷孤傲的身影,眸中含笑,蕭時景,我這么相信你,你可別讓我失望??!
玉生煙突然想到什么:“你故意放他走的?”
葉姒秋白了他一眼:“我好不容易抓住的魚,還故意放生啊!他已知曉我的身份,原本的計劃肯定是不可取的,倒不如順著他,放長線,釣大魚?!?br />
“你是說……金搴?”玉生煙還是不相信,金搴那個滿身銅臭味的俗人,能和蕭時景扯上關(guān)系。
葉姒秋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別忘了,金搴是金家嫡子,金家,可是國師大人最大的仰慕者呢!”也是最想替皇家鏟除她這個生來就有毀朝換代命格的天煞孤星。
玉生煙道:“是我大意了。”
“走吧?!?br />
“去哪兒?”
“……嚴(yán)刑逼供?!比~姒秋嘴角微微上揚(yáng),白凈精致的臉頰上陷下兩個淺淺的梨渦,看起來就是一涉世未深的單純小姑娘,很是討人喜歡。但旁邊的玉生煙卻縮了縮脖子,突然有些同情金搴。
被這小魔女盯上,自求多福吧。
玉生煙終究還是考慮到金搴的身份的,怕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就把他綁在了自己的閨房里。
要說這金家嫡子也是一個奇葩,都被綁架到別人的地盤了,還不忘垂簾美色,當(dāng)真不負(fù)玉生煙頭號追隨者的江湖傳聞。
聽他嗚嗚個不停,葉姒秋被吵的有些煩躁,玉生煙忙上前踹了他一腳,狠狠道:“再哼哼唧唧,把你舌頭割了!”
金搴則諂媚一笑,立馬安靜了,玉生煙這才給他解了啞穴。
“小煙……”他剛開口就被玉生煙無聲的威脅閉嘴了。
葉姒秋慵懶的躺在玉生煙的貴妃榻上,斜斜的看了一眼金搴:“聽聞西郊百里之內(nèi)有一彌山,毒氣聚集,無人涉及??上菨M山的奇花異草了,隨便一株拿到市面上,都是可望不可即的珍稀藥材呢!我這兒呢,剛好有毒瘴的解藥,不知道金公子是否感興趣?”
聽她說到最后,金搴臉上吊兒郎當(dāng)?shù)男θ葜饾u消失,彌山是他金家的地界,青嘯國人人皆知,現(xiàn)在這個女人明目張膽的覬覦他的藥材,果真如國師所言那般狂妄。
“這位姑娘,看你同我家小煙兒是相識的份上,勸你一句,不錢財乃身外之物,天大地大命最大。更何況,是否真的有藥材,誰也不知道?!?br />
這話說的也是很冠冕堂皇了,誰人不知金搴此人人如其名,嗜錢如命,更是一毛不拔,所以葉姒秋才會拿他最寶貝的彌山藥山威脅他。
“不不不?!?br />
葉姒秋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晃:“我是知道的呀。”說著她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個香囊,隨手就扔了他。
金搴不明所以的接住,打量一番后不可置信的抬頭:“雪瀝青通身毒刺,你如何取得?還制成了藥粉?”
若只說雪瀝青價值千金,被制成藥粉的它,更是有市無價。這也是金搴一直想做卻做不到的事。
葉姒秋看白癡一樣看著他:“我說了我有解藥,金公子這般健忘,國師大人也敢讓你來打前鋒?莫不是閉關(guān)這么久,腦子生銹了!”
金搴氣憤的跳起來:“好大的膽子,竟出言侮辱國師!”
玉生煙一巴掌沖著他的腦袋招呼過去:“你好大的膽子,敢這么和阿落說話!”
金搴氣急,但又不舍的對玉生煙發(fā)火:“小煙兒,你向著誰不好,非向著她,你可知,她她她她是……”
“毀朝換代的妖女,是嗎?”葉姒秋似笑非笑,神色淡然。
她這么直白,倒是金搴不知道接什么了。
玉生煙臉色冷了下來:“金搴,你再出言不遜,別怪我不念往死情分!”
“小煙兒……”
“你走吧?!?br />
此話一出,玉生煙和金搴都怔住了。
“阿落,不是要……”嚴(yán)刑逼供嗎……
葉姒秋打斷她,對金搴說:“幫我給國師大人帶句話,毀了別人的自由,是要付出代價的?!?/div>
式微gaga(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