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fèi)娘對外是茶樓的三把手,在江湖上也是一號人物,她趕不走的人,也只有皇室貴族了。
來人是當(dāng)朝太子百里明徹,據(jù)說還是蕭時景為數(shù)不多的好友,同時也是和茶樓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的人。對于此人,葉姒秋還被鎖在落園的時候,倒是與她有過幾分交集。
如今青嘯國在脫離并反侵珈藍(lán)族政權(quán)后,國力政權(quán)迅速壯大,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下一個珈藍(lán)皇朝。少了征戰(zhàn)的對外矛盾,其內(nèi)部政權(quán)競爭日益激烈,東宮太子之位最甚。因此,百里明徹的太子之位做的并不安穩(wěn)。
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他需要得到葉丞相的支持。但葉丞相也是一個人精,一直在太子百里明徹和三皇子百里明哲之間搖擺不定,而葉丞相最疼愛的小女兒葉妤冬,就是百里明徹獲得葉丞相支持的最大籌碼。
為了得到葉妤冬的芳心,百里明徹可沒少幫葉妤冬欺負(fù)她。如今來茶樓找她,不知道能不能認(rèn)出來眼前這個傲然恣意的秋姑娘,就是那個落魄可憐的葉家三姑娘,葉妖女。
葉姒秋剛進(jìn)門,就感覺一番凌厲的審視視線定在她身上,讓她很不舒服。
百里明徹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圈,眼前的女子身著一身淺藍(lán)色的百褶織錦裙,肌膚如雪,五官精致的如同從畫里走出來一樣,最讓人忽視不掉的,是她那雙恣意而顯孤傲,秀美不失風(fēng)情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間,他又被她那雙眼睛驚艷到。其中更重要的是,他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她。
“你就是秋姑娘?”他的聲音同記憶中那般溫和,卻毫無感情,且毫不掩飾的流露出皇家太子的傲氣與威嚴(yán)。
葉姒秋,哦,現(xiàn)在是秋姑娘了~
她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語氣聽不出來喜怒哀樂:“不知太子殿下大駕光臨,茶樓有失遠(yuǎn)迎,還請殿下見諒啊!”
她并沒有行禮,這讓百里明徹有些不滿,但轉(zhuǎn)念一想他來的目的,加上她茶樓神秘莫測的身份,才把這份不滿壓制下去。
“秋姑娘不必客氣,本宮這次來,是想給秋姑娘討一件東西。”
葉姒秋來了興致,也不管站著的百里明徹,自顧自的倒在軟榻上,分外嫻熟的把手伸向桌案上的果盤,拿過糕點(diǎn)就往嘴里送:“何物?”
真是毫無規(guī)矩!
像對落魄懦弱的葉家三姑娘葉妖女那樣,百里明徹對這位江湖上耳聽八方的秋姑娘同樣的不喜。
“雪顏丹。”
葉姒秋拿著糕點(diǎn)的手頓了頓:“殿下消息可能靈通,不知殿下雪顏丹有何用處?”
聽雨在假扮她的時候,臉被來找她麻煩的葉妤冬劃傷了,留下了疤痕。所以她就讓阿贏用她從金搴那里坑來的藥材煉出來了能修復(fù)疤痕的雪顏丹,比起他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葉姒秋更想知道百里明徹一個大老爺們要這東西做什么!
憑她對他的了解,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性格,即使后宮側(cè)妃無數(shù),也不是那種會送女人禮物的人!除了……葉妤冬……
百里明徹道:“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的?!?br />
葉姒秋笑了:“殿下也太謹(jǐn)慎了些,不就是為了葉家四姑娘討的嗎!”
“秋姑娘果真如傳言那般,耳聽八方。”這聽起來像是夸贊的話,語氣卻很陰冷。
因為這就說明,這個女人的勢力已經(jīng)深入到太子府,或者丞相府,不管哪一個,都讓他感到被監(jiān)視的不滿。
葉姒秋像是聽不到他語氣中的冷硬和威脅:“過獎過獎?!?br />
“開價吧!”
葉姒秋回答:“開什么價啊,殿下都親自來了,我再開價,多見外啊。不過,殿下若是信得過我,不妨將葉家三姑娘接到茶樓,這藥再怎么靈驗,也要對癥是吧!”
百里明徹思量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此,就多謝秋姑娘了,不過規(guī)矩還是要有的?!闭f著,他從袖中拿出一荷包銀子扔給了她:“這是定金,明日這個時辰,本宮會將阿妤帶過來,希望秋姑娘不要辜負(fù)本宮對你的期望?!?br />
說完,就留給她們一個瀟灑的背影。
玉生煙擔(dān)心的問:“阿姒,你真要幫他們?。俊?br />
葉姒秋把荷包打開,拿出一錠金子,頗為意外的說:“呦,還是金子,出手挺大方?!?br />
“阿姒!我認(rèn)真問你話呢!”
“我也很認(rèn)真??!”
葉姒秋像扔垃圾一樣把手里的一包金子遞給旁白的費(fèi)娘,然后重新懶散的躺回軟榻上,看見玉生煙瞪著她,一臉奸商得逞的模樣:“我說幫她治,又沒說一定能治好??!”
玉生煙和費(fèi)娘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無奈的目光中看到了‘我就知道’的眼神。
“當(dāng)朝太子你都敢耍,葉姒秋,你膽子夠大?。 ?br />
葉姒秋挑眉:“一般一般。”
費(fèi)娘笑道:“早就聽說國師把你那位妹妹送到了劉嬤嬤手里,前幾日出來時臉上就掛了彩,留了疤痕,將宮中的御醫(yī)和全城的大夫看了個遍,也沒有消去疤痕。倒是沒想到太子竟真會為了她親自來討藥!”
葉姒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是呀,感情很是深厚呢!”
就是不知道,這其中裝出來的神情多一點(diǎn),還是利用和算計多一點(diǎn)。
“阿贏那邊的事兒應(yīng)該處理完了吧!”
費(fèi)娘回道:“嗯,差不多了?!?br />
“讓他回來吧,聽雨臉上的傷不能再拖了?!?br />
想到聽雪被葉妤冬劃傷的臉,葉姒秋眸中迅速閃過了一抹殺意,葉妤冬,本來準(zhǔn)備就此放過你的,可你的太子哥哥居然算計到了茶樓身上,就別怪我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百里明徹不知道,他來給葉妤冬討藥的人,同樣也是劃傷她臉的罪魁禍?zhǔn)住?br />
其實(shí)葉姒秋也很驚訝,當(dāng)初她猜到了宮中那位劉嬤嬤是蕭時景的人,便讓蕭時景從中動手腳,把葉妤冬的臉劃傷給聽雨報仇,本來她只是隨口那么一說,沒想到第二天就傳出來葉家三姑娘在接受行走禮儀訓(xùn)教中,頭頂?shù)幕ㄆ坎恍⌒牡袅讼聛韯潅四樀南ⅰ?br />
就連費(fèi)娘都認(rèn)為百里明徹是為了給葉妤冬討藥而來,但葉姒秋心里很清楚,百里明徹只是像找個借口和茶樓扯上關(guān)系而已,就像通過葉妤冬得到葉丞相的支持那樣,再通過葉妤冬和茶樓取得合作。
這包金子,說是給葉妤冬治傷的定金,實(shí)則是他拋過來的橄欖枝。
雖然很不爽百里明徹把主意打在了她頭上,不過有人上門來送錢,還給了她一個出氣的機(jī)會,葉姒秋自然很高興,回去的路上還好心情的買了兩根糖葫蘆,高高興興的吃著回去。
這還是第一次沒有任何顧及的走到街上,感覺真好,這么想來,她真得需要好好謝謝國師大人呢!
多出來的這一根,就留給國師大人咯,也算感謝他為聽雪報仇了。至于他們之間的仇,以后再說了。
回到國師府,葉姒秋就一路直奔蕭時景的房間,而且還特別有禮貌的敲了敲門,可很久都沒有回應(yīng),她正打算離開,卻發(fā)現(xiàn)門沒鎖,便好奇的推門進(jìn)去。
蕭時景的房間和他這個人一樣,干凈到如沒人住的發(fā)寒,整潔到感覺沒有人氣的嚴(yán)肅。
“國師大人,你在嗎,我進(jìn)來咯,你沒穿衣服的話,快點(diǎn)穿上哦,我可不想長針眼?!比~姒秋如往常一般,惡趣味的調(diào)戲倜儻他。
若是往常,他早就出來一臉嚴(yán)肅的教訓(xùn)她,小姑娘說話要文雅什么的,可今天她不請自入,還在他房間轉(zhuǎn)悠這么久,都沒有看見他出現(xiàn)。
“國師大人,國師大……”
葉姒秋突然被書案上的玉佩給吸引住了注意力,剛準(zhǔn)備上前一探究竟,就聽見身后傳來蕭時景的聲音:“阿姒,你回來了?!?br />
“嗯,回來了?!?br />
葉姒秋沒有回頭,目光一直盯著那塊玉佩,更準(zhǔn)確的說是玉佩上的圖案。
蕭時景目光緊緊盯著她的動作:“看什么呢?”
葉姒秋這才回頭,拿著手中的糖葫蘆走向他,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似得,遞給他一個糖葫蘆說:“送你的。”
蕭時景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糖葫蘆,不解的語氣中隱隱比方才放松了些:“你送我糖葫蘆?!闭f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看葉姒秋的目光又多了一份其他的意味。
葉姒秋很討厭他看她時充滿故事的目光,一路走來的好心情也沒有了,很粗魯?shù)膶⒁桓呛J塞給他:“不用謝?!?br />
蕭時景不解的看著突然不高興的葉姒秋,然后又低頭看了一下手中的糖葫蘆,向來清明漠然的目光蒙上了一絲迷茫,他說錯什么話了嗎?
或者……他看向桌案上的玉佩,心中又有了一個不太切合實(shí)際的猜測。
接著不知又看了糖葫蘆多久,像是做了什么決定一樣,輕輕咬了一小口,回味了一下味道,嗯,挺甜的……
另一邊葉姒秋回到自己的小破屋,靠在軟榻上發(fā)呆許久,突然坐起身走向書案處,執(zhí)筆在宣紙上畫了許久,才結(jié)束放下筆,看著宣紙上的圖案再次陷入深思。
圖紙上畫的,赫然就是蕭時景那塊玉佩上的圖案。
第八章 充滿故事的目光
作者:式微gaga? 更新時間:2019-08-28 23:57:10? 字?jǐn)?shù):305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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