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皇上,宋安愉的傷勢很重,孩子的情況也不太好?!碧t(yī)給宋安愉診完脈,沖慕容玦搖了搖頭。
宋安愉躺在床上,因為失血嚴重臉色慘白。
“她人怎么樣?”慕容玦背對著床,負手而立。
太醫(yī)恭敬地回答?!八伟灿涞拿鼤簳r是保住了,但是——”
“朕是問你,穆貴妃怎么樣了,還需要取血么?”
“這……是還需要用血做藥引,但這樣,宋安愉的孩子恐怕會保不住。”
聞言,慕容玦沉默了一會兒。
一想到這個孩子是他和宋安愉的,不知為何,他的心底就一片柔軟。
那會是一個長得像她的孩子,眉目間還會有他的影子,用他白嫩而軟乎乎的小手勾住他的尾指,軟軟糯糯地叫他‘父皇’。
這樣美好的想法,讓慕容玦無法再將那句‘取血’說出口。
慕容玦忘不了那個場景,宋安愉竟然想要帶著孩子一起自殺,當真狠心!
這么殘忍的女人,難怪能下手加害穆清雅。
許是看出了慕容玦的為難,太醫(yī)忍不住出聲提醒道:“皇上是想怎么做?若想救貴妃娘娘,只能犧牲……”
但慕容玦還沒出聲,太后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
“皇上,你居然為了宋安愉這個賤人要枉顧雅兒的生死?”
蘇太后怒不可遏地走進來,善于偽裝雙的眼泄出幾絲陰毒。
“兒臣沒有?!?br />
“玦兒,你可別忘了,是誰害的雅兒,是誰害的本宮!”蘇太后突然收起了跋扈的態(tài)度,喊起了慕容玦的名字,變得溫情脈脈。
想到穆清雅失血的慘狀,慕容玦的聲音驟然冷下來,“兒臣知道該怎么做了?!?br />
聽到這話,蘇太后終于露出一個笑,卻莫名陰冷。
……
娘親……
娘,父皇不要我,孩兒只好先走一步了。
宋安愉猛地從夢中驚醒。
“我的孩子呢?”她想伸手摸肚子,卻不敢。
負責侍候宋安愉的宮女沉默以對。
“他為了取我的血入藥殺了我的孩子,是嗎?”宋安愉終是摸上了腹部,腹部平坦地宛如這七個月的經(jīng)歷都是一場夢。
沒人回話,宋安愉揮退了所有宮女,讓她們守在外面。直到空蕩蕩的房間剩下她一個,宋安愉的淚水再也憋不住,如洪水決堤般爆發(fā)。
懷孕這七個月以來,她能明顯地感受到孩子在肚子里動來動去,有時會在里面吐泡泡,在羊水里游泳,伸展自己的小手小腳。
可是,他明明這么真實地存在過,怎么說沒就沒了呢?
明明在堅持一下,就可以活潑又健康的出世了,她怎么就這么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好?
宋安愉痛苦地捂著心口,難過的快要窒息了。
胸口的傷,像是回應(yīng)她一般,劇烈地抽痛起來。
她捏著胸口布料的手一點一點攥緊,淚水將一大片被褥打濕。
放心吧,孩子,娘親無論用什么手段,就算是犧牲一切,都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就從穆清雅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