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天字柒號房的姑娘,剛剛出去了?!?br />
午后,宮南軒正閉目小憩,云爻忽然來報,宮南軒雙眸微睜,撇唇道:“是么,走,去會會?!?br />
街上。
難得今兒天氣正好,出門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這幾日在床上躺的太多,骨頭都快生銹了。
南城大街,薛平安帶著淺草邊走邊瞧,人來人往還挺熱鬧的。
忽見一處圍成個圈兒,不少人駐足看熱鬧,薛平安一時好奇心大盛,拉著淺草擠進人群。
“上,上,咬死它,快上!看小爺?shù)某賹④姡o爺使勁兒叨!嘿嘿……”
原來是兩撥人圍城柵欄斗雞呢,其中一個正是平原縣“一霸”,沈少白,沈小少。
另外一個是沈少白的死對頭,申家的少爺申慶豐。
“沈少白,你別得意,還沒結(jié)束呢,鹿死誰手還未可知?!鄙虮辈恍嫉仄沧?,勝負已定,申家這小子,就是輸不起的主,他都替他丟人。
以防他使詐,沈北給自己人使個眼色,盯緊他。申慶豐鉆不了空子,眼看就要落敗,氣的咬牙切齒,心底詛咒沈北這廝。
最終還是沈少白的“常勝將軍”大獲全勝,沈少白掐著腰耀武揚威,申慶豐怒不可遏,咬著牙道:“走!沈少白,咱們下次再斗?!?br />
“誰怕誰啊,申二少若有空,隨時恭候大駕。”
申慶豐黑著臉哼一聲,揮手招呼一干隨從走人,今兒委實丟人了,沈北這個混蛋,早晚找回場子,走著瞧。
沈少白樂不可支,雙手環(huán)胸抖著腿自娛自樂:“姓申的,想跟小爺斗,還差得遠你?!?br />
正怡然自得呢,立馬走拍馬屁的奉承:“可不是,咱們小少是誰,整個平原縣誰不知道,還敢跟少爺比試?!?br />
彩虹屁拍得很是受用,沈少白享受地瞇起眼點頭,嗯,說的對,說的在理!
薛平安雙手環(huán)胸,這個人倒是有點兒意思,像她上輩子收過的一個跟班兒。
她薛平安從來不是個安分的主兒,上輩子年幼時扮過男裝,當(dāng)過紈绔,收過人打過架,還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
后來因為鬼迷心竅,被男色所迷,拼死為人家賣命,結(jié)果到頭來尸骨無存,跟著她的那些人盡數(shù)被誅。
也看清了,不是所有表面溫潤如玉的男人都是好鳥。
她恨,非常恨,帶著一股子怨恨重生,可惜天不從愿,物是人非,她只想活的恣意瀟灑。
“淺草,可識得此人?”
淺草小聲回道:“小姐,這人是咱們縣令大人的小舅子,沈家的小公子沈少白,人稱沈小少,素來紈绔不務(wù)正業(yè),走雞遛狗,不過倒是不算太壞,沒做過什么欺男霸女的惡事?!?br />
薛平安點頭,這個她看得出,此人雖看著不著四六,可眼睛里透著清明,不是奸惡之人。
事實上她經(jīng)歷過那么多,看人的基本眼光還是有的,偏偏就那么一次,陰溝里翻船,賠上性命。
算了不想,天命如此,這輩子好好活才是正理。
剛退出人圈,薛平安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盯梢了,于是交代淺草,去前面哪家點心鋪子買些棗糕。
確定她安全后,薛平安轉(zhuǎn)身進了轉(zhuǎn)角一處暗巷,果然是沖她來的。
“出來吧,偷偷摸摸畏首畏尾,非君子所為?!?br />
暗巷憑空冒出三道人影,逆著光,薛平安看不清人臉,大體看得出是三個身材略偉岸的男人,尤其是最前面那個。
“本座從未不覺得自己是君子?!?br />
“看得出來,閣下到有幾分自知之明。”薛平安輕嗤,身后那兩個似是隨從的人想動,被為首那人揮手攔下。
“薛平安?”
南宮軒果斷叫出口的名字,讓云爻和西風(fēng)均是一愣,爺認識?
薛平安也是一怔,認識她?可她半點印象沒有,記憶里也找不出來關(guān)于此人絲毫聯(lián)系。
確定不認識,又不知是敵是友,是何來意,心里沒底。如今這具身體,半點功夫底子沒有,光她那點招式,怕勝算不大。
這三人身上氣勢都很重,顯然是高手,不能力敵唯有智取。
“小女并不識得幾位閣下,莫不是認錯人了?!?br />
只見對方輕微搖頭,低沉暗冷的嗓音確定無比道:“不會?!?br />
薛平安咬牙:“我們認識?見過?”
南宮軒道:“不認識,見過?!?br />
眼底一瞇,努力回想一下,忽然腦子一閃,這人身上的氣勢,貌似是……昨日客棧樓梯旁邊的那位!
“巧了,同一屋檐下住著,兄臺是路過?”
揣著明白裝糊涂,這丫頭倒是猴精,南宮軒心里暗贊,有勇有謀,是個人物,若為男子必可堪大用。
不過女子也沒關(guān)系,反而更好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