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燕悠悠醒來,聽到的就是這么一句混賬話。
“誰也不許動我的孩子!”她尖叫著猶如護犢子的母獸,捂著小腹往床頭縮去。
嫁給他七年,她一直希望能早點為謝家開枝散葉,讓謝琛有一兒一女,好事成雙。
可肚皮卻一直沒有動靜。
等了太多年,對于孩子,她其實已經(jīng)不報希望了。
可是,府醫(yī)說她有倆月的身孕了。
這個孩子,是在曾柔柔來謝府之前就懷上的。
想到昨夜的孟浪差點害了孩子,她心疼地摸上小腹,又自責,又害怕。
多么寶貴的孩子啊,是謝琛和她的第一個孩子。
她想想都舍不得,可謝琛作為爹爹,竟然半點猶豫都沒有,說不要就不要?
就像現(xiàn)在說不要她一樣...
一件件錐心的事情串在一起,再傻的人也該醒了。
“謝琛,你不要動他。我什么都答應你?!倍∫谎啾浦约焊粯咏^情。
“任何事?”謝琛的眼神很復雜。
“是,包括你休妻我也認了。我唯一的條件,就是這個孩子。我會帶他走,讓他入丁家的族譜。從今往后,我們母子是死是活,與你概無關系!”
話一說完,丁一燕就捂著小腹起身,拼命往門外跑去。
她要速速離開這!
謝琛眼底泛著寒芒,迅疾出手點住她的穴位。
“燕燕,你要聽話?!?br />
他眼神溫柔,一如往昔??赏鲁龅脑捠悄菢訜o情。
“我的孩子只能從一個人肚子里出生,柔兒才會是我孩子的生母。你不要再做幻想?!?br />
放我走!
丁一燕眼里噙淚,不能動,也說不出話來。
謝琛一定要這么絕嗎?!
她根本就不稀罕謝家的權勢,更不想摻和謝琛這個負心漢和賤人曾柔柔的破事。
她只要孩子!
可謝琛無動于衷,半個時辰后竟端過府醫(yī)手中的溫熱湯藥,親自灌入她口中。
“唔——”丁一燕卯足勁也沖破不了穴位禁錮,只能拼命用舌頭抵住那些湯藥,可下頜卻‘嘎巴’一下,被謝琛捏的脫臼。
溫熱腥苦的藥,盡數(shù)順著她的喉嚨落到了肚子里。
“謝琛,你這畜生!”眼淚撲簌落下,在謝琛拂開她穴位后,丁一燕尖叫一聲,拔下釵子縱身向他撲去。
死吧!
為了一個野女人,休了她又殺了她的孩子,這樣的謝琛為什么不去死?
她絕不委屈自己成全別人!
危急關頭,一道本不該出現(xiàn)在門口的白色身影突然沖了進來。
“小柔!”
隨著謝琛的驚呼,丁一燕還沒近謝琛的身,就被他大力甩了出去。
小腹劇痛,像是被人用千斤重的錘子掄了一次又一次。
身下溫熱的血不斷涌出,丁一燕臉色慘白地跌在地上。
藥,起作用了。
她死命用手摳自己的喉嚨,手指上沾滿了血,卻完全吐不出來。
下面的血越來越多,她的意識也接近渙散。
不,不能就這樣暈過去。
“誰...誰來救救我的孩子?!?br />
丁一燕環(huán)顧四周,皆是戰(zhàn)戰(zhàn)不敢為她說話的奴仆。謝琛就是他們的天,誰也不敢觸怒謝琛為她求情。
“謝??!”丁一燕痛急恨急,用力咬破舌尖,拋棄了根本無用的自尊。她汗涔涔地爬過去抓著謝琛的袍角,“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吧。他興許還有救...我不會讓爹找你們麻煩,求你了,這個孩子是我的命...”
指尖嵌入地縫,她忍痛盼著這個男人還能有一絲良知。只要他點頭,一切還來得及。
可,等來的只有一句冷斥: “滾開!”
緙金絲的云靴一腳踩到她手背上,謝琛怒意大盛,斥責的話都發(fā)顫:“你怎么這么惡毒...”
投訴
捧場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