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tǒng)兒,別鬧。”只當在夢里,顧安笙伸手拍開在她臉上作亂的手。
“統(tǒng)兒是誰?”冷淡的語氣。
“統(tǒng)兒就是統(tǒng)兒,你很煩,能不能安靜些!”
“呵!”萬矣斂目,眼里劃過一抹沉思,隨后松了手,顧安笙啪一下就落到了地上。
“靠!過分了啊,我告訴你!”頓時從夢中清醒了過來,顧安笙揉著摔疼的屁股刷地睜開眼睛,看到旁邊的萬矣頓時一愣,捂著眼睛又倒了回去,“我這是還在做夢呢?統(tǒng)兒也真是夠義氣,居然真給我弄來了個這么極品的男人,不行,我以后一定要對統(tǒng)兒好一些。”
心頭又是一動,萬矣斂目,直接抱起手臂,也不打擾顧安笙,只靜靜地站在一邊。他的氣勢太強,果然不到一會兒,顧安笙就自己爬了起來。
“清醒了嗎?”如果不清醒,他不介意幫幫忙。
“醒了醒了。”顧安笙疊聲答到,語氣一如既往的中氣十足,但一會兒又像是想到什么,頓時蔫了。
醒了也沒用啊,倒不如多睡一會兒,說不定因為這種改變還能有什么意外發(fā)現(xiàn)。
萬矣沒應聲,只冷冷地瞥了一眼她,顧安笙頓時乖覺了,甚至還自發(fā)地爬起來往周圍查看,試圖從中發(fā)現(xiàn)一些規(guī)律來。
大佬還是大佬,就是被困在這鳥不拉屎的三寸之地,也還是你大佬。
是的,困在。
昨夜萬矣剛斬斷了枯手,把她從怪物嘴里搶出來,兩人就被吸進了這么個地方。
不黑,不亂,還山明水秀,挺適合養(yǎng)老。
按理說要真是這樣也挺好的,不就是換了個地,在哪兒活不是活呢?她以前也經(jīng)常換地啊!可惜這里看上去一切都好,就是時間和空間都是靜止的。
萬矣把這里稱作時空靜止領域。顧名思義,就是時間和空間都是靜止的,其實也不算完全靜止,像是青山城異事一樣,它是循環(huán)的,每當?shù)搅肆泓c,所有的一切都會重來,就像是倒擋一樣。
當初她落進這里的時候是昏睡的,自然每天都有一個醒來的過程,更神奇的是,不管是不是自己意愿,醒過來的對話也永遠一模一樣。
細思極恐,那要是她在這里死去,不是得每天清醒著等待死亡,真是——
怕了怕了。
“你們是誰?”剛摸到湖邊,身后就響起了一個清甜的女聲,“那湖里有吃人的怪物,你們別過去?!?br />
這是第五遍,顧安笙已經(jīng)能夠清楚地記得接下來的對話。
萬矣轉(zhuǎn)身,收斂了氣勢,一副謙謙君子端方有禮的樣子,“小姐,抱歉,我們初來乍到,并不清楚這里的忌諱?!?br />
“沒事沒事。”來人是個麻花辮的小姑娘,嘴角有兩個淺淺的酒窩,一笑起來就像開了兩朵花,青春明媚,“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過外來人了,我叫丁寧,你們別介外,要不我?guī)銈內(nèi)ユ?zhèn)上轉(zhuǎn)轉(zhuǎn)?!?br />
果然,那邊又如約響起了對話。
顧安笙無趣地掰下了湖邊的一根枯枝,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打水面。
緊接著萬矣那廝就要假裝推脫,實則哄得小姑娘心花亂放,作為領路人,帶著他們把鎮(zhèn)上的里里外外邊邊角角都轉(zhuǎn)上一遍。
才想著,那邊果然進行到了關(guān)鍵對話,緊接著是什么,好像是——“丁寧,真是個美麗的名字,我們這么跟去鎮(zhèn)上會不會給你帶來不便?!?br />
“不了,我們還有事就不過去了?!?br />
手上一松,枯枝頓時掉進了湖里,沒有激起一點波紋。顧安笙詫異地回頭,錯愕地看著萬矣。
居然變了,五次以來的對話居然發(fā)生了改變。
萬矣還是一副老樣子,他摩挲著手指,半闔的眼睛遮住了所有的情緒。但他還是很快地發(fā)現(xiàn)面前的少女像是卡殼了一下,臉上空白了那么一瞬。
不光少女懵,顧安笙也懵。
原來萬矣能發(fā)生改變,那他之前為什么要裝作一成不變?
顧安笙好奇,自發(fā)走到萬矣旁邊,還沒開口,就被萬矣扣住了手腕,“安靜,別鬧?!?/div>
寂無聲(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