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總是異常的漫長。
首先復生的是鎮(zhèn)長,灰發(fā)紅眼,干枯發(fā)霉的皮膚緊巴巴地掛在骨架上。他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意識,像是一只發(fā)狂的野狗,四肢扭曲伸長,沖著她就撲了上來。
爪子擦著臉頰落下,顧安笙腳下一晃,身形微側(cè),反手就是一刺。長劍插進鎮(zhèn)長的心臟,黑氣瞬間爆開,鎮(zhèn)長頓時就崩成了碎塊。
這簡直就是一把神器???居然完全不受她廢材資質(zhì)的限制!
顧安笙的眼睛頓時亮了亮,簡直要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狂喜,再看這群魔人也不害怕了,只覺得就是積攢經(jīng)驗的小野怪。
港真的,要不是沒有趁手的武器,就憑她上千個世界摸爬滾打的技術(shù),不說稱霸天下,也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顧安笙的表情太熱切,腦海里潛藏的聲音看不下去了,又溜出來找存在感,“你看上去很高興。”
“有那么明顯嗎?”又是一劍擼去一雙,顧安笙語氣里帶著雀躍。
“你放棄生命選擇救了那人,你都不后悔嗎?”
“不是你說的那誰不會放過我嗎?”顧安笙殺得正歡,對聲音的寬容度也極限上升,“能活一個是一個,又不是什么狗血劇,還真講究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br />
不,關(guān)鍵難道不在于舍生求死嗎?魔魅的聲音頓時沉默了。
顧安笙卻有了興致,就像是玩極限游戲,要兩個人玩才刺激,她長劍上挑,削去了前方魔人的半個腦袋,興奮得聲音都打顫,“來來來,姐給你表演一個真正的技術(shù)?!?br />
說著,顧安笙直接沖進了魔人群,她的身形不快,劍卻快的只剩下殘影,一邊殺還一邊模擬游戲音效。
“法斯特不撈?!?br />
“噠波Q?!?br />
“吹波Q?!?br />
“夸扎Q?!?br />
“噴他Q?!?br />
……
“愛斯特!”長劍斬下最后一個魔人的頭,顧安笙單膝落地,往后一撩長發(fā),嘚瑟起來,“掌聲,掌聲呢?此處應(yīng)該有熱烈的掌聲。”
“……”聲音并不想理她,甚至還晃了晃,幾乎要晃出顧安笙的身體。
“還有嗎?熱身結(jié)束了,是不是該上大招了。”顧安笙躍躍欲試,她可不相信憋了這么久就只是這么點開胃菜。
“有!”
“哪里哪里?”
“后面。”剛說完,魔魅的聲音突然就消失了。
一只手搭上了顧安笙的肩上,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腰,頎長的身體從后面整個罩住了她,冰冷的氣息撲在她的后脖頸,激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什么時候的事?她居然毫無察覺。
顧安笙僵著身子不敢動,只感覺冰冷的唇從她的頭頂落下,順著發(fā)絲貼近耳朵,在她的耳廓上吻了一下,低沉的聲音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氣,“玩的開心嗎?”
“當然開心了,你要不要來陪我玩一玩?!狈词志褪且粍Γ櫚搀瞎室馓煺娴貑?,“怎么樣,你開心嗎?”
“自然?!鄙砗蟮娜朔趾廖磩?,甚至還握上了她的手,將劍推得更深。他的手很白,隱隱透出一股青灰,指甲卻是艷紅,像是冬天雪上的紅梅,只是看著就能想象它的主人該是怎樣的驚才絕艷。
他貼著顧安笙,手指慢慢移到她的臉上,一下又一下的摩挲,“你現(xiàn)在是不是更開心了?”
“如果能殺死你我才開心?!?br />
“那只能委屈你了?!毙靥盼藙樱瑯O輕的聲線飄進顧安笙的耳朵里,“這么久才等到一個合胃口的新娘,我還舍不得死?!?br />
“……”那你還說個錘子哦!顧安笙不屑地撇嘴,頓時沒了繼續(xù)溝通的想法,“不好意思,我已經(jīng)有未婚夫了,而且我很愛他,并沒有想要換新郎的想法?!?br />
手上的力道頓時加重,指甲猛地嵌進顧安笙的臉里,激得顧安笙痛呼了一聲,魏寧這才捏著顧安笙的臉把她掰了過來正對自己,“剛才的話我不喜歡聽,記住以后別說了?!?br />
靠靠靠!簡直就是神經(jīng)病??!
不讓她說,她還偏就要說。
直接長劍上挑,顧安笙逼開了魏寧的手,張口就來,“我愛我的未婚夫,他就是我的心,他就是我的肝,他就是我身體的四分之三。我只要他,任何人都別想把我們分開。”
每說一句,魏寧的眼神就陰沉一分,聽到最后,他的臉直接能擰下水來。沒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幾乎一瞬間,顧安笙的脖子就落入了他的手里,劍也被扔在了一旁。
他貼的很近,語氣一如既往的輕柔,“我生氣了?!?br />
“你生氣了關(guān)我屁事!”
“所以你要哄我高興。”
“我只想送你一句話,哥屋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