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清越上前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看向陸晏,搖了搖頭。
衙門里的空氣因為這個插曲變得沉默。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這縣令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讓對方甘愿花這么大的手筆也要屠盡他一家?
時間一點點過去,夜幕將整座宅院籠罩在了更深的黑暗中。
穆璃的臉色不太好。
陸晏就相對淡定多了,“九羽清越,把尸體帶下去檢查,其他人回去歇著?!?br />
宮清越、商九羽抱拳領(lǐng)命。
穆璃的眼神落在了這兩個護(hù)衛(wèi)的身上。聽聞定王府有一支只聽陸晏本人調(diào)遣的護(hù)衛(wèi)軍,以五音宮商角徵羽為名,五人手下分別管理著自己的隊伍。
這五人長相俊美,身手了得,才智過人,許多人只在傳聞中聽過他們的威名。
還有好事者曾編排過這五名王府護(hù)衛(wèi)和琉璃閣四護(hù)法相比孰勝孰負(fù)。
主要他們太像了,同樣都是為人下屬,同樣都有俊逸非凡之名,同樣的只聞其名,未識其人……
想到那四個小子,穆璃有些悵惘。
如今外頭局勢不清,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穆璃正沉思著,陸晏微涼的聲音響起,
“不走?”
穆璃看著他,嬌滴滴道,“王爺,民女害怕?!?br />
陸晏,“……”太假。
但他沒有揭穿,道,“本王自會派人守著,下去罷?!?br />
穆璃聽言,這才三步一回頭,不舍地走了。
有圍觀者心里一樂,這縣令的女兒不會是被定王護(hù)了兩次,便傾心于王爺了吧。
陸晏的目光一掃,眾人紛紛轉(zhuǎn)了目光。
坐在原主閨閣床上的穆璃怎么也睡不著。
滿腦子都在想著現(xiàn)在和未來。
清平縣,她記得洵風(fēng)和他說過,此地有個十分有名的鐵匠,分明有大才,卻脾氣古怪,只愿意居于家鄉(xiāng),他們有許多兵器都是在這兒打造的。
或許她可以通過那個鐵匠和琉璃閣取得基本的聯(lián)系。
至少穆璃想要知道他們現(xiàn)在好不好。
翌日,在午膳時,她以身體不適避不見人,乘著這個空隙出去了一趟。
為了不被人認(rèn)出來,穆璃披著披風(fēng),帶著斗笠,將臉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后宅到外頭來。
看著滿街上的寥寥無幾的行人,人人看上去都有種淡淡的愁態(tài),穆璃甚至覺得她們在恐懼些什么。
她去問了路,一個老太太給她指了路以后就步履蹣跚地離開了,態(tài)度也稍顯冷淡。
有幾個人看她的眼神,讓穆璃覺得頭皮發(fā)麻。
說不上哪里怪,就是不對,非常不對。
鄰里之間的氣氛也很僵硬。
按理說鄉(xiāng)間發(fā)風(fēng)土人情不該如此冷淡才是。
不知為何,這清平縣總給穆璃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一種壓抑、沉悶、陰森森的感覺。
正渾身發(fā)涼之際,穆璃看見了一個含著眼淚迎面跑來的小男孩兒,一個婦人追了出來。
“小寶,小寶你回來……”
那被叫做小寶的男孩兒大哭,“爹!我要爹!我要去找爹!”
眼見他要摔倒,穆璃正好在一旁,順手扶了他一把,“沒事吧?”
不想那婦人看見了,如臨大敵,連忙從穆璃的跟前捂住了男孩的嘴把他抱了起來。
動作極大,穆璃嚇了一跳,“怎么了?”
“沒事,沒事……”她慌張地說了兩遍沒事,抱著孩子很快地跑開了。
穆璃手伸到一半,又遲疑地收了回來。
看到此事的路人們目光都有些呆滯,似乎無人在意。
穆璃很是不解,這里到底是怎么了?
投訴
捧場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