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兩個侍衛(wèi)便是押住了桑若的雙肩,不由分說就要將她拖走。
桑若拼命掙扎:“奴婢是奉魔帝的命令——”
“魔帝的命令?”言清嗤笑一聲,對諸多奴婢發(fā)問,“你們說說,誰聽到魔帝對她下命令了?”
奴婢們不約而同地搖頭。
桑若急了,大聲地爭辯:“真的是魔帝讓我那么做的!不信您去問魔帝啊……”
然而不等她說完,侍衛(wèi)就已經(jīng)拽著她越走越遠。
從前受寵的小奴婢桑若被幽禁,連出來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接近魔帝了。山莊里總算是少了個想上位的禍害,為此云瑤山莊的奴婢們個個幸災樂禍。
桑若重新坐上了冰椅,帶刺的荊棘取代鐵鏈穿透了四肢的骨骼,將她的姿勢固定為端端正正的坐姿。
云瑤山莊的禁閉室格局相同,但桑若還是一眼認出這里不是寒冰內(nèi)室。
魔帝也不來了,每過一段時間言清的陪嫁婢女阿青都會過來,割開桑若的手腕,把血放在瓷碗里。然后一言不發(fā)地離去。
阿青依舊會留下一個木匣子,只不過里面的藥桑若再也沒有吃過。
天長日久,她已然奄奄一息。
都已經(jīng)這樣了,魔帝會來看她的吧?
魔帝須歸在涼亭里喝著酒,胸口一陣煩悶。
近日送來的血液質(zhì)量急劇下降,已經(jīng)不能滿足他的需要,煩躁仿佛一團火,要將他燃燒殆盡。
冷風吹過,勉強讓他冷靜下來。
須歸一腳踩在亭子里的長凳上,沖著跪在地上的阿青抬了抬下巴,質(zhì)問:“桑若在哪兒?”
“請魔帝大人不要為難奴婢?!卑⑶嗖槐安豢?。
“云瑤山莊還沒有本座不知道的地方,本座想找她,無論如何都能找到。”須歸也看出來了,這阿青就是個死性子,她不說的事情打死了也不會說。
果然,阿青硬氣地回敬:“既然如此,魔帝大人盡管找就是了,何必還要問奴婢?”
“你……”須歸動怒,一口氣憋在心口。
從來都是他噎得別人說不出話來,被一個小婢女氣到,還真是頭一次。
須歸大手一揮:“你不必伺候魔后了,有人會伺候你的?!?br />
后半句話語氣極重,透著明顯的殺伐之氣。
如他所言,言清身邊換了個新的奴婢。
言清自然是不樂意的,為此直奔書房找須歸理論。
“阿青呢?”
“死了吧?!被椟S的燈光下,須歸將手中書卷翻過去一頁,答得云淡風輕。
好像不是在說一個人的生死,而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言清的小臉頓時黑了:“夫君,阿青和我從小一起長大,你怎么能……”
“桑若呢?”須歸完全無視她所有的言辭,質(zhì)問道。
“你讓人對阿青做了什么?她現(xiàn)在究竟怎樣……”
“我問你桑若呢!”
須歸幾乎是在吼。
言清眼圈一下子紅了,不自覺也拔高了音調(diào):“桑若桑若!不過是個奴婢罷了,你竟然這么上心!難道我身為云瑤山莊的女主子,連處置一個奴婢的權(quán)力都沒有嗎?!”
說話間,一滴淚掛在眼睫,很有幾分委屈。
言清知道須歸的弱點,每次只要她一哭,保準他百依百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