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你說你丈夫昨晚外出是找曹書喝酒,你在家中等了一夜,今日得衙門稟報才知,你丈夫被人勒死在悅來客棧?”
“是的,大人,求求你為玉娘做主啊。”那被喚作玉娘的女子連連點頭。
卿音卻是望著玉娘一陣深思。
昨夜她們趕到悅來客棧,下起毛毛細雨,這玉娘的鞋子沾滿泥巴,她昨晚明顯出去過。
“來人啦,帶曹書!”
劉氓大掌一揮,兩個捕快很快走了出來。
“大人,這案情已明朗,我們可以走了嗎,我還要忙著去采集東西呢?!?br />
“就是就是啊,家中老母病重,還等著我回去探望呢?!?br />
人群一陣騷動,劉縣令卻是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指著眾人說道:“放肆,大堂之上,豈容你們喧嘩,在兇手沒有抓到之前,你們一個都不許走?!?br />
卿音卻是看了一眼對面面無表情的楚御,望向那被白布覆蓋的尸體,蠢蠢欲動。
她雖然貴為風王府小郡主,卻是癡迷刑偵破案,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和卿音偷偷溜出王府去衙門破案,可是現(xiàn)在……
這么想著,卿音已下意識的挪動到尸體面前,素手伸出,就要去揭白布。
“放肆!”
“大人,我家小姐乃刑部尚書卿正廷之女,卿大人破案神速,我家小姐耳濡目染,大人不妨讓我家小姐看看?!鼻嗍嬷约铱ぶ鞯拿∮址噶耍B忙搶在劉縣令處置之前開口。
“這……”聞言,劉縣令一陣錯愕,看看青舒,又下意識的瞅向卿音,顯然是在辯解真假。
管家卻是挺有眼力見的將腰牌遞上,一看腰牌,劉縣令臉色大變,連忙奔到卿音面前。
“卿大小姐大駕光臨,本官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卿大小姐見諒?!?br />
“我現(xiàn)在可以看了嗎?”
面對劉縣令的阿諛逢迎,卿音神色淡淡。
“額……可以可以,卿大小姐請?!?br />
劉縣令臉色有一瞬間的糾結,隨即大方的朝卿音做了個“請”的姿勢,后者毫不客氣闊步走到了尸體旁,一把掀開白布,蹲下來來開始驗尸。
楚御站在一旁,將卿音的舉動瞧入眼中,邪魅的嘴角掀起一絲弧度,似嗤笑,又似審視。
很快,捕快將曹書帶進了衙門,玉娘就撲了上去,一邊捶打曹書,一邊罵道:“你個天殺的,我對你不薄啊,你為什么要殺我丈夫,為什么?”
“玉娘,我……”
曹書神色一變,想要辯解,可是在看到玉娘那梨花帶雨的俏臉時,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聲輕嘆,緊閉雙眼,“玉娘,對不起。大人,人是我殺的,你抓我吧!”
曹書供認不諱,倒是讓眾人大吃一驚,有些認識曹書的,顯然有點不敢相信,連忙問道:“曹書,你是不是被人威脅了,你怎么可能會殺人?”
要知道,曹書可是他們縣里唯一的秀才,平日里助人為樂,待人和善可親不說,單就這身材,單薄顯瘦,手無縛雞之力,怎么可能會殺人。
“大膽曹書,快將你殺害李巖經(jīng)過詳細說來?!?br />
“昨夜,我邀請李巖喝酒,他醉醺之際告訴我,他經(jīng)常毆打辱罵玉娘,我與玉娘從小一起長大,更是對她芳心暗許,聽李巖說這些,我心痛難耐,一時之間失了手才……才勒死了他?!?br />
隨著曹書話語聲落下,眾人唏噓不已,劉縣令狠狠一拍驚堂木,“來人啦,曹書蓄意殺人,手段殘酷,將曹書給本官帶下去,明日問斬?!?br />
“這……”
曹書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目呆滯,垂在袖中的手顫抖不已。
兩個捕快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曹書,就要將他拖下去,卿音眉頭一擰,大喊出口,“慢著!”
“卿大小姐還有什么吩咐?”
劉縣令連忙站起身,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煩躁之色。
“他不是兇手!”
“卿小姐啊,你莫要再開玩笑了,這曹書都認罪了?!眲⒖h令微微一愣,臉上浮現(xiàn)一絲諂媚的笑容,“卿小姐舟車勞頓,想必也是累了,還請移步后堂,稍事休息?!?br />
面對劉縣令的勸阻,卿音不為所動,直接走到曹書身邊,眼中冷意一厲:“曹書本小姐問你,你昨晚和李巖在何地方喝酒?”
“悅……悅來客棧!”
“悅來客棧哪個房間?”
“這……”曹書一陣語結,隨即隨即看了一眼玉娘,哆哆嗦嗦道:“天太黑了,又下著雨,我記不清了?!?br />
“不是說文人都記性好嗎?”卿音自顧自的嘟噥了一句,又指著曹書的胳膊說道:“把你的衣袖撩上去?!?/div>
孟柚柚(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