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云姨娘剛剛暈倒在靈堂了,三小姐哭個不停說……”
江錦言眉頭一跳,云姨娘?倒是個不起眼的人物,是了,就生了個女兒江錦音,也不太受寵。
江錦言皺著眉道:“三小姐說什么了?”
陸氏在一旁也是皺著眉不喜,大房就是亂糟糟的。
婆子小聲道:“三小姐年紀(jì)小不懂事,哭著說是府里虧待了她們,說是……每日的飯菜都是餿的……”
婆子快速抬頭看了眼江錦言,見她神色不變,也不敢再說什么。
江錦言見陸氏還在一邊,只好先說道:“扶云姨娘去西次間歇著,三小姐也帶去,不要擾了靈堂,我晚些去瞧瞧?!?br />
陸氏暗暗點頭,看來言姐兒的確是穩(wěn)重多了,自己也放心不少。
陸氏知道她這是要處理這事兒了,陸氏把空碗遞給雪硯后,打量了一回這個丫頭,剛剛就看得出這個丫頭極聰慧。
“你可要好生伺候著你們小姐,最近事兒多,有忙不過來就差了小丫頭子去回了我,別省那一會子功夫?!?br />
雪硯因拿著托盤,就只福了一福,撇著嘴道:“有二夫人管著小姐,我也就放心了?!?br />
江錦言佯怒道:“原來你家小姐就是這副不頂用的樣子?!?br />
陸氏也道:“可不是嘛,讓人心疼的緊,雪硯這話在理兒,你也要好生保養(yǎng)著,你娘留下的擔(dān)子都要你好好撐起來,大意不得?!?br />
說著江錦言便起身送陸氏出了中涵院,陸氏便執(zhí)意不肯讓她再送,自己帶著丫鬟婆子走了。
江錦言嘆了回氣,回身對雪硯道:“雨墨可從梧桐苑過來了?”
雪硯連忙說道:“雨墨姐姐只派了月桂來回話,說是小少爺有些吐奶,那邊忙著呢,她大概晚些回來?!?br />
江錦言點了點頭,“走吧,去西次間瞧瞧?!?br />
雪硯扶著江錦言往西次間走去,卻一臉不高興,“夫人不在了,這些姨娘就都一個個的厲害了?!?br />
江錦言失笑,“還是雪硯厲害啊,什么法子都逃不過你的火眼金睛?!?br />
雪硯臉一紅,“我就是看不得她們,總暈來病去的,小姐又不是郎中!”
江錦言搖了搖頭,“郎中只能治病,可誰管著家,可是能治人的?!?br />
雪硯歪著頭不甚理解,“云姨娘是要小姐去治人?治誰呢?”
江錦言知道她對這些看不明白,又說道:“云姨娘地位不高,在府里定是舉步維艱的,我娘在的時候一向都不苛待了誰,可如今,恐怕她們也不好過,你想想,府里誰會對一個爬不上來的姨娘好呢?”
雪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可是小姐能怎么辦呢?”
江錦言搖搖頭,“等我瞧過了再說,若是真日子艱苦,我們幫扶些也罷了,若是和我玩心眼子,那也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br />
雪硯愣了會兒,“小姐原來不傻啊?”
江錦言也是一怔,“哦?”
雪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她們都說小姐太……軟和,其實就是說……小姐你……太傻……”
江錦言也不惱,原先自己可不就是太傻。
到了西次間的內(nèi)室門口,就聽到低低的啜泣聲,還有安撫聲。
一個小丫鬟看到江錦言來了,連忙跑進去通報,幾個丫鬟婆子連忙出來行禮。
“不用多禮了,你們在外頭候著,我進去瞧瞧云姨娘?!?br />
丫鬟婆子們連忙點頭應(yīng)了,替她二人打起素色軟簾,江錦言扶著雪硯進了內(nèi)室。
紫檀木纏枝羅漢榻上側(cè)躺著一個一身素服的女人,除了一對米粒大小的珍珠耳墜就再沒任何裝飾,臉上不施粉黛倒也顯得雅致清麗,這就是府里一向深居簡出的云姨娘了。
前世江錦言對這個云姨娘沒有多少印象,只記得她一向寡言少語。
云姨娘聽到院子里的動靜,又見簾子被挑起,連忙起身要行禮,身邊站著一身孝服身量未足、形容尚小的江錦音。
江錦言走上前去,虛扶了一把,“云姨娘身子不好,就不要多禮了,等郎中來了瞧瞧脈相,也讓錦言放心才是?!?br />
江錦音小聲哽咽道:“姨娘的飯食一向就不好,定是身子也虧了!”
云姨娘連忙扯了把她的袖子,“大小姐別聽三小姐胡說,她這是關(guān)心則亂,這都是沒影兒的事?!?br />
江錦言細(xì)細(xì)打量了云姨娘,的確是消瘦地厲害,臉上沒有血色,看上去比纏綿病榻的陸氏還要虛弱,看來的確是吃了苦頭,怪不得一聽王氏受了罰就搏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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