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亦浠頹然坐回床邊,有些自暴自棄的揉捏自己的喉嚨,伴隨發(fā)出焦急的氣音。
嘗試了整整三年,接受了那么多治療,仍是徒勞,她甚至已經悲觀的接受了自己是個啞巴的事實,可經過宮冰夜的“提醒”,她意識到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睿睿就像一株破土而出的新苗,需要有人為他澆水施肥,引導方向。作為母親,身體力行為他樹立榜樣當然重要,但“身教”之外還要“言傳”。
手語和真正的語言終歸不同,睿?,F(xiàn)在年紀小粘著她,但等他長大,或許會厭煩啞巴母親,或許再沒有耐心等著她比劃手語……
甚至,這些只是未來困難的冰山一角,如果她不能改變現(xiàn)狀,就只能如從前一般,被迫承受生活的欺壓。
尹亦浠焦急又恐懼,手上力道沒有控制,前頸皮膚已經泛起紅痕。
站在門口半晌的宮冰夜終于忍不住,沒好氣的開口:“如果自殘對教育孩子有用,我不介意為你收尸?!?br />
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得尹亦浠渾身一抖,隨后她賭氣的別過臉去,明顯不愿再聽到任何諷刺。
宮冰夜摸摸鼻尖,對自己的惡劣態(tài)度有些懊悔,不過接下來的語氣仍然冷淡。
“有病就去看醫(yī)生,別妄想用這種方式博取別人同情心?!?br />
醫(yī)生?三年了,前前后后看過多少醫(yī)生?連徐子良都想不出辦法,還有什么……
徐子良!
尹亦浠眼前一亮,突然想到徐子良上次說過,她無法發(fā)聲與身體疾病無關,而是大腦受刺激后的應激反應,或者說,是心理問題。
既然如此,或許心理醫(yī)生可以幫助她!
考慮了整整一夜,尹亦浠越想越覺得看心理醫(yī)生是個好主意,于是第二天一早就迫不及待的準備出門。
“又干什么去?”
她的反應都被宮冰夜收進眼中,見她匆匆扒了口早餐就穿上外套,宮冰夜跟著走出餐廳,面色不耐的質問。
——我去醫(yī)院看心理醫(yī)生。之前幫我治療的醫(yī)生都說我的聲帶很健康,如果解決心理問題,也許我就能說話了!
重新拾起希望,尹亦浠雙眸晶亮,仿佛將窗外朝陽都裝進眼中。
宮冰夜竟然看愣了,直到尹亦浠抬手晃了晃,才猛然驚醒,低咳了一聲掩飾尷尬。
——怎么了?你不同意嗎?
尹亦浠試探著問,不能理解他剛才的反應。
“你還好意思問我?”宮冰夜冷哼,然后微微頷首,沉著臉道:“好,你去。讓八卦記者知道宮家少奶奶是個啞巴,且備受欺凌,要獨自去公立醫(yī)院看病?!?br />
宮家和宮冰夜,就是豪門與神秘的代名詞,即使刻意低調,仍會吸引無數(shù)目光。八卦媒體將他們視為搖錢樹,每時每刻都拼命想在其身上榨出點新聞。而自從嫁給宮冰夜后,尹亦浠這個名字也與他們劃上等號。
宮冰夜的擔心沒錯,可他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用這種讓人不爽的語氣?
——我不去就是了!
尹亦浠一臉惱怒,扔下外套氣呼呼離開。
反觀宮冰夜,帶著勝利后的得意神色,慢悠悠調整好領帶位置,這才在保姆的目送中出門。
汽車早已在院中等待,上車后助理便開始匯報今天的日程安排。
宮冰夜抬手打斷,淡淡道:“聯(lián)系一個心理醫(yī)生,水平要高。”
助理訓練有素,條件反射的應承,緊接著忍不住好奇:“宮總,您……”難道宮總有心理問題?會不會是工作太忙?這種情況要不要通知老宮總和老夫人啊?
宮冰夜橫過來一眼,扔出三個字:“別多事?!?/div>
喬喬甜(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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