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胃……癌嗎？

　　其實(shí)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撐下來的。

　　此刻這般，還不如死了。

　　死了，心就不會疼了吧……

　　唐越看她軟下去，連忙抱住了她。

　　一直抱在懷里，大步往外走去。

　　陸紹行在書房聽到車子聲音，拉開門走出來。

　　看到唐越抱著她，他雙手不由捏得一陣響。

　　“把她放下！”他眸里戾氣騰騰，怒聲厲吼，“還嫌鬧得不夠丑？”

　　“她都已經(jīng)——”

　　“唐越！”殷情打斷他，用力過猛，她再次咳起來，怕被陸紹行看到，她轉(zhuǎn)向唐越的懷里。

　　感覺到襯衣上的粘綢。

　　唐越眼眶濕了。

　　陸紹行大步過來，伸手就要將她扯過來。

　　唐越哽咽著大吼：“陸紹行，夠了！”

　　陸紹行揮起拳頭就掄向他。

　　“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殷情突然大喊。

　　陸紹行的拳頭停在半空，面容氣得變形。

　　殷情看向他，嗓音黯啞：“就算要我代-孕，我也不再是你的妻子，我有交往的權(quán)利，和任何男人在一起，都再與你無關(guān)，不是嗎？或者你舍不得了？想要留住我，不離婚，要和我一生一世嗎？”

　　沒等到他的回應(yīng)。

　　她勾了勾唇：“連你都覺得，我在說笑話吧？”

　　他拳頭握得直顫抖，直盯著她的雙眸里戾氣騰騰，像要噬人般。

　　她靜靜地看著他。

　　其實(shí)已然知道答案，可她還是心存奢望。

　　她知道，如若他開口，只要說他還有一分不舍，縱是再累再痛再苦，她亦會一如繼往，永不回頭。

　　可是，他卻怒著，沉默著。

　　她知道，他的沉默卻不是默認(rèn)。

　　喉間哽到疼痛，她收回目光，淚意在眼眶里面翻滾，卻佯作笑意輕聲：“唐越，走吧?！?br />
　　唐越再次狠狠盯了陸紹行幾秒，抱緊她，大步出去。

　　這次，陸紹行沒有攔他。

　　兩人剛出花園，聽到別墅里猛地一聲巨響。

　　是什么物件被砸到墻上的碰撞聲。

　　殷情眼角的淚滾了下來……

　　——

　　醫(yī)院。

　　“胃……癌嗎？”聽到醫(yī)生的話，唐越一下子沒了聲音。

　　她吐血，他以為，又跟上次一樣，是胃穿孔。

　　好半晌，他才找回意識，連連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只是胃穿孔，上次還在醫(yī)院里檢查過，都沒說是癌，一定是你們搞錯了！搞錯了！”

　　醫(yī)生嚴(yán)肅道：“我們已經(jīng)經(jīng)過再三核對，檢查也做了兩次，都是最精密的儀器，不會有錯，病人似乎早已知情，她在吃止疼藥，應(yīng)該是在其他醫(yī)院就已經(jīng)檢查出來過。而且，之前應(yīng)該醫(yī)院也提醒過她，可以做切胃手術(shù)，可她選擇了保守吃藥，很顯然，她放棄了治療。”

　　……

　　從醫(yī)生辦公室里出來，唐越只覺得雙腿都沉重如山。

　　胃癌，止疼藥，放棄治療，這些絕望的字眼深深地刺傷了他。

　　他曾經(jīng)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

　　或者陸紹行愛上她了，兩人恩愛一世，他陪以她經(jīng)紀(jì)人或朋友的身份，守她一世。

　　或者他們最終還是離婚，那他就以愛人的身份，陪伴她一世。

　　或者她和陸紹行就這樣彼此冷漠地耗盡一生，他還是會站在她身后，陪她耗盡一生。

　　他真的想過好多好多種未來。

　　可唯獨(dú)沒想過，她會這么快從這個世上消失……

　　“咳……咳咳……”病房里，她咳聲急促。

　　他跑進(jìn)去，幫她倒水，喂藥。

　　好容易緩下來了，她起身，準(zhǔn)備去換衣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