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人物的悲催

作者:六月初六? 更新時間:2017-03-17 09:30:45? 字數(shù):3011字

  竇奎的濃眉緊緊蹙起,細細揣摩楚瑜說的這些話。

  其實這幾天他也慌,但南宮玨有令,他只能呆在此處等待,可是王爺遲遲未歸,表面上他鎮(zhèn)定無比,內(nèi)心卻比誰都慌。

  半響,他的聲音平緩下來,看向楚瑜問道:“你是從何處看出來的?”

  知道他聽進了自己的話,楚瑜也鎮(zhèn)靜下來,指著地圖上一點:“是這里?!?br />
  “這是,一線天?!表樦さ氖种竿ィ櫬鍓m出聲道,身為軍師,自然對地形熟的很。

  楚瑜點了點頭:“不錯,一線天地勢險惡,若要到達懷陽縣,必須從此地過?!?br />
  竇奎也明白過來了,眉宇擰成一團,擔(dān)憂的道:“如果有人在此地設(shè)伏,王爺必定兇多吉少?!?br />
  “哎,明白了就好。”楚瑜舒了一口氣,身子癱在椅子里,再也不想動彈。

  為了能把消息傳到竇奎的耳朵里,她可是拼了命呀!

  “現(xiàn)在,你明白我跟那刺客不是一伙兒的了吧。”楚瑜看著竇奎,又恢復(fù)了以往的痞相。

  “難說?!备]奎粗聲粗氣的道。

  楚瑜的心頭一跳,這怎么跟她預(yù)想中的不一樣?再一看顧洛塵,竟然扭開臉,輕咳了一下。

  這是怎么回事?

  “楚姑娘說的這些,王爺早就料到了?!惫烙嬍遣蝗绦脑倏吹匠ぴ俦幻稍诠睦?,顧洛塵只得將實情告之了她。

  看著一臉不耐煩的竇奎,再看看臉色為難的顧洛塵,楚瑜終于明白了過來。

  自己上躥下跳的為人家王爺擔(dān)心了半天,合著這跳來跳去,不過是南宮玨自己挖的坑罷了。

  而自己卻還樂不思蜀的往下跳。

  無力的揮了揮手,楚瑜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把我關(guān)起來,恐怕也是你家王爺?shù)囊馑及???br />
  “姑娘聰明。”竇奎的夸贊,沒有讓楚瑜有半分愉悅,心里反而像堵了一塊巨石。

  她點了點頭,像是認命了一般往外走去,可還沒走兩步,便感覺眼前一黑,一頭栽了下去。

  昏迷前,隱約記得自己說了一句話:“南宮玨,我跟你誓不兩立……”

  楚瑜這一病,卻是病來如山倒。

  她到底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經(jīng)過這些日子奔波,上一次又一次的差點兒丟掉小命,每天都活在刀尖上,今天再被南宮玨這一氣,終于給氣倒了。

  就算是夢里,楚瑜也是郁結(jié)難平,手里拿把刀追著南宮玨的身影,可是無論她怎么刺,卻都刺不到南宮玨的身上。

  南宮玨是傍晚時分回的軍營,一身的風(fēng)霜讓他看起來略顯疲態(tài),卻絲毫不損他戰(zhàn)神的風(fēng)采。

  跟隨他回來的,還有一隊衣著怪異的人,其中的象牙白馬車上懸掛的珠寶真真是快要晃瞎人眼。

  竇奎和顧洛塵早就收到了南宮玨回營的消息,是以南宮玨剛到,兩人便迎了上去。

  “王爺?!?br />
  南宮玨翻身下馬,掃了他們二人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身后走過來兩道人影。

  顧洛塵和竇奎又急忙行禮:“見過世子殿下,見過公主殿下。”

  漠北公主才不過十六歲的年紀,年齡小再加上刁蠻,對他們二人只是淡淡的哼了一聲,便不再搭話。

  顧洛塵和竇奎怎么說也是南宮玨身邊的人,她卻連這分面子也不給,兩人的心中有些不痛快,但礙于身份,也只得壓下。

  倒是她身邊的世子殿下脾氣極好,忙上前打著笑臉道:“二位不必客氣,此行前來叨擾,還需得勞煩諸位?!?br />
  聽到他如此說,顧洛塵和竇奎才算有了個臺階下。

  “世子殿下,今日先在此處歇息片刻,明日本王便帶著二位回京城?!币驗樘焐淹?,南宮玨只得帶著他們回到軍營歇息。

  玉卿言溫潤的一笑,如果此時有女子在場的話,必定會拜倒在他綻放的風(fēng)華之下。

  “多謝王爺?!?br />
  玉無雙的眼睛一刻也未從南宮玨的身上離開過,眼里的柔情幾乎都能滴成水。

  “王爺,無雙自小在漠北長大,從未見過中原的景色,不知能否請王爺帶著無雙四下游玩一番呢?”

  眼前的女子一襲紅色的衣裙,雖然沒有中原女子的柔美,卻自有一股英氣,倒也讓人眼前一亮。

  要是碰到了一般男子,絕對會被她的姿容所傾倒。

  只可惜,南宮玨是塊千年不化的寒冰,碰上了他,只會撞的頭破血流。

  “這山中多野獸,公主殿下無事還是不要出來的好,天色已晚,還是早些歇息吧?!?br />
  態(tài)度不冷不熱,語氣誠懇,噎的玉無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照著她以往的性子,早就一個巴掌扇過去了,可是在南宮玨的面前,她卻心甘情愿。

  “王爺說的是,多謝王爺體恤?!?br />
  說完,也不見有絲毫的生氣,跟著玉卿言兩人進了帳內(nèi)。

  顧洛塵和竇奎兩人,生生的捏了一把汗,生怕南宮玨拂了公主的面子,讓她下不來臺,引起兩國的嫌隙。

  看到玉無雙并無半點不快,這心才放下來。

  “人呢?”走進帳內(nèi),南宮玨脫去身上的披風(fēng),頭也不回的問道。

  跟在身后的顧洛塵和竇奎揣度不出南宮玨是什么意思,只得老實的回道:“依王爺?shù)囊馑迹呀?jīng)看管起來了?!?br />
  南宮玨淡淡的點了點頭,聲音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有侍衛(wèi)進來奉上熱茶,他抿了一口,卻還是沒有提起該怎么處置楚瑜。

  其實顧洛塵和竇奎心里都明白,楚瑜什么也不知道,更加不可能放走犯人。

  但南宮玨不說,他們二人也只好裝聾作啞。

  南宮玨將手中的熱茶放下,抬眸看向了竇奎,又道:“本王去看看她。”

  這前一刻還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模樣,此時卻說去要探望,竇奎愣了一下,但還是帶著南宮玨,來到了關(guān)押楚瑜的地方。

  外面寒風(fēng)刺骨,帳內(nèi)卻是溫暖的很,楚瑜躺在床榻上,燒得稀里糊涂,嘴里嘀嘀咕咕:“南宮玨,我要砍死你,砍死……”

  剛剛進入帳內(nèi)的南宮玨,腳步一滯,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緊閉著眸子,最終還是伸手摸向了楚瑜的腦門,眉頭瞬間擰起。

  該死的,居然發(fā)燒了。

  “竇奎,滾進來?!?br />
  正在帳外等候的竇奎一個激靈,忙進了帳內(nèi),看到南宮玨陰沉的臉色,回話也小心了一些:“王爺,有何吩咐?”

  只是這一瞬的功夫,南宮玨已經(jīng)恢復(fù)如平,聲音沒有起伏的道:“去,找個大夫。”

  竇奎這才看到躺在床上的楚瑜臉色有些蒼白,一怔之后也明白了南宮玨的這怒氣是從何而來。

  “是,王爺?!备]奎抹著汗津津額頭出了帳子。

  躺在床上的楚瑜睡的昏昏沉沉,絲毫不知道南宮玨就坐在床邊,直到額頭上覆上了一只冰涼的大手,她才猛然驚醒。

  眼前的視線模模糊糊,繼而露出了一張風(fēng)華絕代的臉,斜挺的眉,薄削的唇。

  那模樣兒和神情,跟南宮玨絲毫不差。

  可是楚瑜此時迷糊的很,只以為自己還是在夢中,看到這張熟悉的臉,就覺得委屈。

  “我上輩子做了什么孽,這輩子要栽在你的手里?!?br />
  頓了一下,又覺得不甘心,將那只覆在頭上的大手拉下一些,又道:“先前救了你的命,不報恩也就罷了,但三番幾次的要我的命,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眼前的人眉眼更加清晰了一些,俊逸的臉配著萬年不變的冰塊表情,實在是讓人看著不爽。

  楚瑜伸出手指,往南宮玨的眉間伸去,想要伸手撫平眉間的那個川字。

  南宮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她跟前湊了湊,平靜無波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怎么?你就這么怕死?”

  停在空中的手一滯,楚瑜哀哀的嘆了一口氣,睜大了眼睛:“不玩了不玩了,沒勁兒?!?br />
  其實南宮玨早就知道她是在裝糊涂,就是想看楚瑜到底在耍什么花樣兒。

  兩人挨的如此之近,呼吸都能聽得見,再加上南宮玨淡淡的氣息撲在楚瑜的臉上,讓她的心莫名的狂跳起來。

  一把推開南宮玨,楚瑜掙扎著坐了起來,對上他那雙不悲不喜的眸子,竟有些無措。

  “生病了,為何不醫(yī)治?”頭頂傳來南宮玨的聲音,聲音雖然一如既往的冷漠,但細細一品,還是能聽出些溫軟。

  楚瑜燒的頭暈,斜斜的靠在床榻,有氣無力的道:“反正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有何區(qū)別?”

  她就不相信,依南宮玨的性子,能這么容易饒了她。

  果然,南宮玨聽聞,輕笑一聲:“你倒是很了解本王?!?br />
  “不是了解你,只是了解在這皇權(quán)傾軋之下小人物的悲催罷了,自古多少上位者不都是拿鮮血鋪的路?”楚瑜挑釁的挑了挑眉,語氣之中的嘲諷讓南宮玨漸漸黑了臉。

  “放肆,這話也是你能說的?一旦被人聽了去,你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那不知王爺,想要何時送楚瑜上路?”楚瑜抬了抬下巴,又揚起一抹明媚的笑意:“或者是,王爺改變了主意,想要放我走?”

六月初六(作者)說:

因為家中有事,現(xiàn)在只能一更,但周六日會雙更噠,親們諒解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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