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盡韶華,不過等來一場辜負,若當真有司命,那我定求他抹去我們交錯的命線。
既然有緣無分,便不要在愛了。
……
榕城醫(yī)院。
唐初遇被幾個穿著統(tǒng)一制服的男人五花大綁架著強迫抬進了昏暗的手術室。
“你們要帶我去哪里?你們要干什么?我沒有病,不需要手術!”凄厲尖銳呼喊聲穿透狹窄昏暗手術室,不停掙扎聲從屋里傳了出來。
“唐初遇小姐,你是沒病,顧總沒有提前告知用你為唐清如小姐做腎移植手術的事嗎?”唐初遇身體猛然一僵,似乎被強大電流擊中,大腦充血一瞬間失神麻木空白。
“請問,你們是不是搞錯人了?”唐初遇像抓住顆救命稻草扯著捉住她的人不敢相信問道。
“跟她啰嗦什么,還不快動手,旁邊唐清如小姐還在等著準備手術呢?耽誤了時間你們負擔得起”幾人粗魯的將她按在手術臺,準備注射麻藥。
“你們放開我,我要給顧博森打電話,我是顧氏集團總裁夫人!你們怎么可以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唐初遇激烈掙扎要逃出束縛,她不過是來做個定期檢查,怎么就變成了要給別人強迫弄上了手術臺。
“唐小姐,我們知道你是顧氏集團的總裁夫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顧總的意思?!?br />
唐初遇全身顫抖盯著面前的人朝她扔來的文件,醫(yī)生一句顧總吩咐將她的心凌遲得千瘡百孔,萬劫不復。
原來她跟顧博森五周末結婚紀念日,顧博森送給她的禮物竟然是這個巨大的驚喜。
“動手!”熟悉聲音夾雜著不容抗拒,散發(fā)寒氣魁梧背影,如遮天蔽日般將她淹沒,她猛然轉身瞥見锃亮靴子男人,唐初遇再次瞬間僵如木偶,整個人似被打入無底深淵,將她最后茍延殘喘殘存一絲希望擊碎得四分五裂
“為什么?”唐初遇心臟像插了一把刀子痛得毫無邊際,眼淚不爭氣流了下來。
“唐初遇,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現在在我跟前裝什么無辜?””輕描淡寫語氣,眼前的人是如此薄情陌生,她努力回想顧博森最真實的模樣,卻是那么模糊蒼白。
5年之前,她姐姐唐清如開車出了意外撞了她,她失去雙腿殘廢終身與輪椅為伴,顧博森站在她的病床前放下尊嚴跟她談判:“唐初遇,清如撞了你,我用顧太太位置換清如免去牢獄之災?!?br />
唐初遇說我明知道這不過是一場交易,她還是答應了,他舍不得心愛的女人坐牢,我舍不得讓我深愛的人傷心難過啊!
“顧博森,這樣做不覺得殘忍毫無人性嗎?”
“呵,唐初遇,你在我面前演了五年的戲還不覺得累嗎?從你連故意撞入清如車輪下殘廢嫁給我那天起,我對你從來都不需要仁慈手軟!”
猛然間,唐初遇只覺得她的世界坍塌了,喉嚨間竄來濃烈血腥味散發(fā)穿透每個細胞,顧博森話像萃取過毒液箭,毫無防備將她千瘡百孔心連根帶走了,直接斃命了她的要害。
原來她所有的付出,在顧博森眼里不過是阻斷他幸福、霸占他顧太太的狠毒算計。
在顧博森的意識里,她不過是失去了雙腿,而許清如失去的愛情和婚姻啊。
所以顧博森選擇跟她結婚,不過是為了利用亦或者報復。
現在他用強迫手段取走她的腎源去救他心愛女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唐初遇垂眸掩蓋住無休止的絕望,緊緊拽著袖口,指甲穿透手心血跡滲透衣服,強忍因為疼痛已經凋零衰敗的自己恢復幾絲生機,動了動喉嚨,將苦澀咽下“顧博森,你讓唐清如把雙腿還給我,我把顧太太的位置還給她?!?br />
顧博森嘴角扯出薄涼無所謂角度:“唐初遇,離婚,我會如你所愿;至于手術,就算你死了也阻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