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就在前面,冷不丁的一個問題,讓周倪恩瞬間陷入了尷尬。
身側的拳心握緊,她有幾分伶俐的反懟了回去,“你在意嗎?反正你也不碰我。”
阮澤信神色冷漠繼續(xù)插刀,“我的意思是,得病了不要緊,別留下什么野種,影響到阮家的名聲!”
雖然平日里周倪恩在他面前也算乖戾,可也受不了這樣的冷嘲暗諷,再加上剛剛窩在心里的那件事,不知不覺的就較上勁了。
“憑什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說不定阮少爺的野種都在外面撒一堆了!還要在這里裝圣潔,對我指指點點?!?br />
周倪恩憋著火,有些委屈又不能明說,語氣自然犀利了些,“既然阮少爺把話放在明面上了,那我也不得不提一嘴,我希望阮少爺也一樣,動靜小一點,別為了外面的女人都上了新聞,轟動到爸媽!”
要換做早些年前,有人這么羞辱她,她都能毫不猶豫的甩一巴掌上去,可嫁給阮澤信之后,好像所有的底氣都沒有了,也正是因為愛他,才讓他擁有了傷害到她的權利。
愛讓人卑微,更讓人失去自我。
周倪恩很清楚,自己就是最鮮明的例子。
對于她說的話,阮澤信也只是冷哼一聲。他越是這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越是讓周倪恩心里難受發(fā)狂,捏攥緊了拳心,即便指甲掐入了肉里,也都無計可施。
周倪恩怕再繼續(xù)坐下去情緒失控,便下了車,摔上了車門。
在她雙腳平穩(wěn)落地之后,那輛黑色賓利也揚長而去。
周倪恩知道他去干什么了,這個時間點無非就是約會吃飯。
她不是大度的人,可偏偏做的是大度的事,如果她再囂張再蠻橫一點,完全可以打輛車跟著那輛黑色的賓利過去,在他們吃燭光晚餐的時候,沖上去撕爛那個女人的嘴臉。
可她清楚要是真那樣做了,只會讓阮澤信更厭惡她,對她避之不及。更何況要不是因為三年前她父親幫了阮家一次,她也沒有機會嫁給阮澤信。
少奶奶的位置原本就是那個女人的。從某些道理上來講,算是她橫刀奪愛了。
黑色的賓利又倒回來的時候,周倪恩還以為是阮澤信良心發(fā)現,想載她一程呢。
直到司機從副駕駛將她的手機和包遞了出來,她才發(fā)現是東西落在了他的車上。
后車窗降下來的時候,阮澤信的臉色明顯比剛剛更加陰沉,周倪恩知道浪費了他的時間,也就道了一句謝謝!
而落入她耳畔的回答,卻是阮澤信冷漠的譏諷,“你已經染上臟病了?”
男人瞳仁收縮了一下,語氣充滿了質疑,尖銳的目光讓周倪恩身影一頓,她下意識的反問,“你動我手機了?”
“你太高看自己的地位了,如果不是醫(yī)生打電話過來,我已經把這些東西當垃圾扔了?!?br />
“周倪恩,能不能不要讓我覺得你這么惡心!”
她還想反駁什么,可男人的面孔越來越變得模糊,車子已經開走了,周倪恩緊咬著下唇,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醫(yī)生的電話再打過來的時候,周倪恩已經努力恢復好了自己的情緒。
醫(yī)生解釋道,“周小姐,前面打過來的時候是一位男士接聽的,他讓我稍后再打。我以為是你的丈夫就簡單的說了一下,讓他提醒你明早過來婦科做檢查?!?br />
“不過他好像對這件事不太不知情,您還沒有告訴家人嗎?”
周倪恩知道醫(yī)生也是好心,眼波流轉,撇了撇嘴扯開了話題,提及到家人兩個字時,其實她差點哽咽出來,“醫(yī)生,我們還是談談病情吧...”
“周小姐,你的情況很不樂觀,明天再來做一次復查,我們會爭對性的選擇治療方案,不過你的病情你要做好心里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