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宜黎癱坐在地。
眼睜睜看著顧城殷抱著夏瑜離開。
心好像是在被凌遲,疼的她有些身體微微發(fā)抖。
有人過來將她攙扶起來,“這位太太,您沒事吧?”
慕宜黎勉強擠出點笑意來,可眼前發(fā)暗,她使勁的搖搖頭,“沒,沒事?!?br />
“您好像是生病了,要不要送您去醫(yī)院?”
聲音儒雅好聽,慕宜黎仔細看了看,才發(fā)現是這里的服務員,男人面色白皙,笑意溫潤,莫名有種親和力,“不用了?!彼曇粲行┨撊?,手卻推開了那人扶著自己的手,“我想見見你們經理可以嗎?”
男人點點頭,“十樓唯一的辦公室?!?br />
慕宜黎覺得頭更加昏沉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了句謝謝,許是發(fā)燒的原因,她的警惕性不高,并沒注意到那服務員一直盯著自己的手鐲在看,感覺好一些的時候,她說了句謝謝,直接進了電梯。
服務員看著電梯的數字停在10,才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boss,我好像是看到您讓我找的鐲子了,嗯,對,是個小姐戴著的?!?br />
這里的經理,慕宜黎有過幾面之緣,沒結婚之前兩個人有過合作,所以在慕宜黎提出要看監(jiān)控的時候,經理沒什么意見,將視頻壓縮打包發(fā)到了自己的郵箱,她才告辭離開。
打了車,她實在是有些撐不住,靠在后背上瞇了瞇眼睛,卻不料睡了過去。
司機發(fā)現了她的不對勁,叫了幾聲沒收到回應,將她送到了就近的小醫(yī)院。
醒過來的時候,慕宜黎覺得大腦清楚了很多,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道沖到鼻腔,她抬眸看了看,自己打著點滴,已經要打完了。
旁邊也沒什么人,她叫了幾聲才有護士過來給她拔了針,“你還沒交費呢,還有,你的化驗結果沒出來,還不能走,辦住院手續(xù)!”
護士有些不耐煩,嘴里嘟囔著,“真當老娘慈善市場啊,什么人都送過來,一個破司機,真把自己當雷鋒了?!?br />
雖然跟顧城殷鬧到這個地步,慕宜黎的卡并沒有被凍結,交了錢,她匆匆離開了醫(yī)院,隨后通過大廳,去了夏瑜住院的地方。
她到了地方的時候,夏瑜已經做完了手術,剛剛醒過來,還很虛弱。
顧城殷站在病床前,臉色陰沉,眸光黑隧。
“城殷,孩子,我們的孩子……”
夏瑜捏住被角,淚水仿佛是滔天的洪水,一瞬的功夫,眼眶便紅腫起來,可她的眼神像是有些渙散,說話的時候嗓子嘶啞,完全不見了往日的光鮮。
顧城殷心里微微一擰,記憶里的夏瑜天真活潑,這樣的頹唐本來不該出現在她的身上。
可害她的人……
“顧城殷?!蹦揭死枵驹陂T口,手中攥緊了一個U盤,發(fā)現男人轉頭過來的時候,眼底是一片的恨意。
她心頭一緊,“我沒有推她?!?br />
“沒推?”顧城殷眼皮垂著,陰冷的目光猶如九幽之潭,駭人心魄,“她是自己滾下來,你覺得,她要自殺?”
慕宜黎只覺得喉嚨一緊,心中升起無力感。
“太太,”夏瑜的嗓子更加沙啞,音節(jié)像是被刀片劃過一樣,有些破碎,“我知道我不該懷孕,可,可這也是一條小生命啊,你,你太狠心了……”
哭聲戚戚,眼神里滿是控訴與不甘,“我不該相信你的,我為什么要見你呢,孩子,對不起,是媽媽的錯,媽媽對不起你……”
夏瑜忽然像是瘋了一樣,忽然掀開被子跑下來,一把拽住慕宜黎的衣服,“你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啊,你為什么不殺我,為什么動我的孩子?”
顧城殷上前,一把將夏瑜橫抱起來,夏瑜瞬間縮在他的懷里,依偎在他的胸口慟哭,“城殷,我剛才都聽到了,醫(yī)生說我,再也不會懷孕了,城殷……”
又是嗚嗚的哭聲。
聲音哀慟,每一聲抽泣都像是刀子刺在顧城殷的胸口,他答應管家叔叔,照顧好夏瑜的……
男人溫柔輕拍著夏瑜的后背,力道很輕,像是在呵護著心中珍寶,而女人則是小小的一團,全力的依靠著男人。
郎情妾意,真是恩愛有加。
慕宜黎閉閉眼,眼睛的刺痛才好了一些,她可以被懷疑,被指責,甚至是被設計陷害,但是她的父母不行,夏瑜踩到了她的底線,她憑什么要讓步呢。
“夏瑜,我推沒推你,你心里清楚,還有,把那個律師名字告訴我!”她現在還有顧太太的名分,至少可以讓那個律師將東西吐出來。
夏瑜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死死的扒住顧城殷的脖子,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城殷,我從來沒想過要走法律程序,我沒想過要告太太的。”
“我知道,”夏瑜才剛剛醒過來沒多久,怎么可能找律師跟慕宜黎打官司。
慕宜黎心頭冷冷一笑,沒想到夏瑜還有這種心思,抓住她話中的漏洞攻擊她,只是,這一次,她帶著證據而來,而且,她也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這……”
“慕宜黎,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立刻從這里滾,不然,我不能保證還會對慕家做什么!”顧城殷將夏瑜放在床上,很是溫柔的給她蓋好被子。
夏瑜握著U盤的手,不由得收緊了,“顧城殷,你為什么不肯聽我說一句?”
“我聽你說什么?”顧城殷冷呵一聲,“夏瑜已經不能懷孕,你還不滿意?”
“她不是我推的!”
“我親眼所見,你狡辯又有什么用,不過是透支我對你的耐心!”
“我沒做過,為什么要認?”
夏瑜小腹疼的難受,呻*吟一聲,在床上蜷縮成了一團。
顧城殷眸光又黑沉了許多,一股煩躁感瞬間涌上心頭,“沒做過?夏瑜子宮切除,你覺得她用這個陷害你?慕宜黎!”他三步走來,一把鉗住了她的下巴,“我認識你這么多年,竟然今天才看清你!”
慕宜黎下巴被捏的劇痛,想要說話,卻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嘴。
“現在急著來脫罪了?呵,你以為,你會這么容易逃開?!”顧城殷的表情越發(fā)的兇狠,仿佛是下一秒,便能將眼前的人拆骨入腹,“不僅僅是你,整個慕家,都要為此事付出代價!”
說完,他直接甩出胳膊,慕宜黎扶住墻,才沒有摔下去,她摸了摸自己被捏的發(fā)青的下巴,絕望跟憤怒迅速的交織,在胸口甚至涌出了一股戾氣,“顧城殷,你還想怎么做,要我死了,給她的孩子償命?”
“你若是再不走,我也不能保證會不會這么做!”
“顧城殷!”慕宜黎雙眼猩紅,臉上的淚痕早已干涸,心口的痛翻天覆地,幾乎要將她的理智攪碎,“你要我死?”
“城殷,啊,我好難受,”空氣靜默了一秒,夏瑜成功捕捉到了顧城殷眼角那份猶豫,她急忙虛弱的開口,“城殷,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會!”顧城殷落在慕宜黎身上的眼神終于撤去,伸手抱住夏瑜,“我不會讓你有事?!?br />
不會讓夏瑜有事,那她呢?
慕宜黎身體軟軟的后退兩步,大腦像是被重錘狠狠的砸中,所有的痛,所有的恨糅合在一起,讓整個大腦亂成一團。
因為太用力,手心中的U盤劃破了皮膚,有鮮血不斷的涌出來,透過指縫,滴在地板上。
“好,”她看著擁抱著的兩個人,苦苦的一笑,“我懂了。”
轉過身,一步一步,她忍著四肢百骸的痛意,緩緩的走出了病房。
女人的背影消瘦孤單,她擋住了光,病房里瞬間有些陰暗,而女人像是走向了另外一個世界,仿佛這一刻,她不是被拋棄,而是她主動拋棄了這個世界。
顧城殷的心口,沒來由的一陣抽疼,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身上像是某一種東西忽然流走,再也不會回來了。
喉結狠狠的滾動了幾下,他才堪堪的壓下了心中這份不適,深邃的眼神緩緩的蕩開漣漪,看向了懷中的女人。
夏瑜蒼白的小臉緊皺著,像是極為的害怕,她似乎需要尋求什么庇護,使勁的蹭著他的懷抱。
那一刻,保護欲高漲,顧城殷才覺得心口的空檔被填滿,身上的低氣壓也緩緩的變的正常。
慕宜黎走出了醫(yī)院,手機鈴聲不斷的響起,她不想接聽,也不愿意接聽,她擋住眼睛,看著遠處陽光萬丈,慢慢的將指縫打開,絲絲光纖穿過,落在她白皙美貌的臉上。
臉上的陰霾終將會被陽光驅散,可這光澤,卻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心底。
手機鈴聲循環(huán)了無數遍,她才拿過來接聽,是之前那個醫(yī)院的電話。
“慕小姐對嗎?哦,是這樣的,您的檢驗報告出來了,情況不大好,您能親自來一趟嗎?”
慕宜黎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想到顧城殷剛才的話,反而如負釋重,“會死嗎?”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斟酌,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可能會,所以,您還是來一趟吧,咱們當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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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35章 那個鐲子很熟悉
作者:喝牛奶的蛋糕? 更新時間:2017-12-08 13:27:58? 字數:3013字
喝牛奶的蛋糕(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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