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太,你這樣我們也很難為?!?br />
床上的慕宜黎被繩子捆在床上,不停地掙扎。
“讓他進來!”慕宜黎盡力的揚起頭,咬緊牙看著周圍的醫(yī)生,“我不同意流產(chǎn),松開我!”
她喊的聲嘶力竭,盡力抬起的脖子都要泛起青筋。
“這就是顧先生的意思?!痹洪L擦了擦頭上的虛汗,腿肚子有些軟,“我們有最專業(yè)的醫(yī)生,保證無痛安全?!?br />
顧家什么身份啊,四大家族之首,跺一跺腳,地都得跟著抖一抖。
這是顧家家主的意思,誰敢違背。
“松開我。”慕宜黎身上早就被繩子勒的斑駁,憤怒卻也無助,“跟他說,我不會流產(chǎn)的!這是我的孩子!我不同意你們憑什么動!”
嗓子喊破了音,眼里也都是紅血絲,哪怕被繩子捆著,依然不死心的掙扎。
“注射鎮(zhèn)定劑?!?br />
在院長的指揮下,本來還踟躕不前的人,迅速的按住她的肩膀。
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干,慕宜黎逼著自己提起精力,冷意沁到骨髓,胸腔里似乎有什么要炸開。
憑什么?
憑什么!
“不好了,顧太太咬舌了?!?br />
所有的手術(shù)都準(zhǔn)備好,她的腿甚至都被分開,可關(guān)鍵時候卻出現(xiàn)了這樣的問題。
“快,快叫顧先生進來?!?br />
慕宜黎拼著最后的力氣,咬了舌尖才保持清醒,可身上的力氣卻提不起來,憤怒恐慌害怕,所有的情緒亂成一糟。
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人出現(xiàn),頎長身體擋住大半的光。
“城殷?!蹦揭死柘袷强吹阶詈蟮木融H,眼底都閃著最后的期待,“帶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打掉孩子,他都成型了啊,那是我們的孩子?!?br />
她的聲音沙啞帶著哭腔,姣好的面容也都蒼白狼狽,哀求的看著他。
“孩子暫時不能要?!背晾涞穆曇袈湎?,顧城殷額度眸色漆黑,伸手箍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嘴。
“手術(shù)繼續(xù)?!?br />
候在一旁不敢吭聲的醫(yī)生,猛然的回過神來,迅速整齊的安排手術(shù)。
慕宜黎最后的希翼被打破。
“嗚嗚——”
她使勁的掙扎著身體試圖避開,可是身上都被按的很緊,動彈不得。
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顧城殷,他的眸子漆黑陰冷,絲毫憐憫都無。
……
“太太,您多少吃點東西?!?br />
手術(shù)做完,整個身體都虛空,慕宜黎靠在床上,對外界似乎沒任何感知。
“太太?!?br />
傭人端著熱了三次的粥,嘆了口氣,“您不好好養(yǎng)著身體,萬一虧損了,可怎么辦啊?!?br />
自從手術(shù)回家,她就像換了個人,不吃不喝,只能注射葡萄糖暫時維持。
除了時不時的會動,這樣看起來和植物人沒有什么區(qū)別。
“先生說,今晚可能會晚點回來,讓您好好吃飯,不然……”傭人略遲疑,聲音放緩放低,“不然從今天開始就開始收慕家的股份?!?br />
慕宜黎死沉的眸子波動了幾下,臉色蒼白,嘴上都起了干皮,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他喜歡,那就隨他。”
才幾個音調(diào),可卻很艱難的從她喉間發(fā)出。
當(dāng)初她背棄了婚姻背棄了家族,甚至毀掉了和顧家原本繼承人的婚約,不顧一切的嫁給他,助他奪得家產(chǎn),成為現(xiàn)任顧家家主。
陪著他從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到現(xiàn)在的權(quán)勢滔天,可到頭來,卻得到了這樣的結(jié)果。
手習(xí)慣性的搭在了腹部,原本的微隆也都平坦。
心臟再度被撕裂,疼,冷颼颼的疼。
“那這粥我再溫一下?”傭人剛準(zhǔn)備拿起,卻被按住。
慕宜黎剛才的話是那么說,可依然強撐著身體起來。
往嘴里塞了兩口,反胃的捂著嘴,幾乎要吐出來。
揮揮手,讓傭人下去,屋內(nèi)才重新安靜。
墻壁上的婚紗照真是刺眼的厲害,若不是自己問心無愧,她真的懷疑,她跟顧城殷是不是仇家。
門再度被叩響。
慕宜黎甚至沒抬頭,啞著嗓子道:“不是說了不吃了嗎!”
“是我?!?br />
一個長鬈發(fā),穿著鵝黃色連衣裙的女人走進來,聲音也都輕柔。
她把手里的營養(yǎng)品放在桌子上。
“這里不歡迎你?!弊雷由系臇|西被扔到垃圾桶,慕宜黎撐著身體看著她,“還輪不到你來假慈悲。”
“好可惜,都成型了,那么小那么可愛。”那女人展開包,隱約的看到一個玻璃瓶,“看看你的小寶貝?!?/div>
喝牛奶的蛋糕(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