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病了

　　林曜南盯著女人看了一會兒，“你和梁語初一直有聯(lián)系？”

　　“沒有，是她在N市碰見我，讓我?guī)е⒆踊貋碚夷恪?br />
　　“她讓你回來你就回來？”

　　男人悶聲發(fā)問，見狀朱沫希輕輕拉住他的衣袖，搖了搖頭，“……梁語初說她要和你離婚了，所以打算成全我們一家三口。”

　　離婚？

　　梁語初怎么可能和他離婚……只有傻子才會信這種鬼話！

　　林曜南冷嗤一聲，“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嗎？你還跟著她一起回來，不怕被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嗎？”

　　這個男人好像并不高興她回來……

　　“你和她生活了七年……有感情也是應(yīng)該的?！敝炷？藜t了眼眶道，“如果打擾到你們……那我和孩子還是離開好了?！?br />
　　林曜南看著傷心欲絕的女人，不由伸手攬進懷里，緩了語氣，“以后哪兒也不用去，我會照顧好你們?！?br />
　　林曜南一夜未歸。

　　雖然早就心知肚明，已經(jīng)決定要放手了，但心里還是苦澀。

　　梁語初從衣柜里拿出一件男人平時穿的襯衣?lián)碓趹牙锶朊?，嗅著上面殘留的薄荷味道，那是男人一直用的香水，閉上眼睛，就好像人仍然在她的身旁。

　　她一直活得清醒，所以理智的做著決定，從不拖泥帶水。

　　但余生若是只能這樣靠著麻痹自己來活下去……真的很痛苦。

　　可是第二天醒來，梁語初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睡在臥室的床上，而是坐在顧風的車里，膝蓋和手肘都有擦傷。

　　“我怎么在這里？”

　　她仔細辨認，發(fā)現(xiàn)顧風把車停在了她家門口。

　　“你昨晚在馬路上差點被車撞到……又不記得了？”顧風默了一瞬，“這樣下去太危險了，你真的不告訴林曜南嗎？”

　　“你知道他為什么不喜歡吟吟嗎？”梁語初苦笑著自問自答，“因為精神病是有遺傳的，我當初舍不得打掉孩子，是以為自己不會變成我爸那樣……”

　　如果林曜南知道她也開始發(fā)病，會更加不留情面拋棄他們的女兒。

　　一個五歲的孩子失去媽媽后，再被爸爸拋棄……

　　她不敢去想……

　　在自身情況變得更加糟糕前，她必須先離開他們，不讓林曜南知道這個秘密。

　　顧風凝望著她，眼里難掩疼惜，“你不要太悲觀，雖然遺傳的精神病很難治愈，但是吃藥可以控制住病情的?！?br />
　　“謝謝，顧醫(yī)生?！?br />
　　梁語初勉強答應(yīng)，這一聲稱呼，包含了太多太多無奈，還有命運的諷刺！

　　顧風的父親曾是她爸的主治醫(yī)生，從小相識，她一直把顧風當成哥哥。

　　沒想到有一天，她和她爸一樣患上精神分裂癥，顧風會成為她的主治醫(yī)生。

　　他們都清楚她爸的結(jié)局，所謂控制住病情，也許只是安慰。

　　目送顧風開車離開后，梁語初才轉(zhuǎn)身走進家門。

　　一股濃郁的煙草味鉆進鼻間，她呆了呆，天色還沒有亮明，屋內(nèi)光線偏暗，隨手開燈，卻瞧見林曜南倚在進客廳的墻壁上，指間燃著半根香煙，英俊的臉孔陰郁蒼白，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黑影……看上去好像熬夜后精神不佳。

　　“你……”

　　梁語初有些錯愕，同時眼眶微微發(fā)熱，情不自禁跑過去抱住他，“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闭f話的聲音漸漸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