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媽媽,若是過了申時,小姐還未醒怎么辦?”
“許大夫不是說了嗎?要是小姐申時還沒醒,就得告知老爺夫人準備后事了。哎,我苦命的小姐?!?br />
謝媽媽說完,沉沉嘆了聲氣,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留下小丫鬟獨自站在床邊低聲抽泣。
軟羅帳內(nèi),聽了很久墻角的白姝兒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是一名女軍醫(yī),跟著醫(yī)療團隊出國援助,歸國時,不幸發(fā)生了空難。
按理說,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排隊等投胎才是。
白姝兒霍然睜開眼睛。
目光從古色古香的紅木床頂移開,透過層層疊疊的羅帳,她看到羅帳外站著一個穿著淡青色古裝長裙,模樣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女生。
而屋里擺的,一如古裝劇里的陳設(shè)。
如果這不是夢,那她是遇到了只有小說里才有的穿越?
白姝兒想張口說話,可長時間的昏迷缺水,讓她的嗓子像冒火一樣,此時只有一個念頭。
“水,水,幫我倒……”
她剛出聲,聽蘭抽泣的動作一頓,抬眸看過來,隨后喜極而泣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聽蘭一邊喊一邊轉(zhuǎn)身往外跑去。
白姝兒看著聽蘭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里橫生出一股無力感。
至少先給她倒杯水再走啊。
她掙扎著從床上坐起身,下了床,艱難的走到桌邊給自己倒水喝。
剛緩解了嗓子里的燒灼,聽蘭神色慌張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小姐,不好了,老爺和夫人非說您病倒是姑爺下毒,現(xiàn)把姑爺提到了護城河邊,要行完家法把他沉塘呢?!?br />
白姝兒轉(zhuǎn)頭看過來,姣好的面容上帶著疑問:“姑、姑爺?什么姑爺?”
“您的贅婿啊!”聽蘭急的不行。
白姝兒臉色陡然一變。
作為男頻小說的資深讀者,她太了解贅婿這個詞了。
在這種穿越小說里,一般上,十個贅婿十個都是穿越來的,而且還會一路開金手指。
跟贅婿作對,最后只會被狠狠的打臉。
“快!帶我去護城河!”
聽蘭本要帶路,可在看到白姝兒身上的里衣里褲后,腳步猛地剎停,抬腳往床邊走:“奴婢先給您換衣服。”
“人命關(guān)天的事兒,還換什么衣服!快帶路!”白姝兒直接攔手抓住她的手腕,拽著她往外走。
她口中的人命關(guān)天,指的不是贅婿的命,而是白姝兒這一家的命。
“誒!”聽蘭被猛地一扯,腳下踉蹌了好幾步,詫異的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白姝兒。
小姐的力氣什么時候有這么大了?
時值秋末,凜冽的風席卷過街道,吹在人臉上像刀子一樣。
即便這樣,護城河邊還是圍滿了人。
白姝兒剛走近,就看到河邊立著一個比人高的十字木樁,一個男子被大字型的綁在木樁上,因為已經(jīng)被打的血肉模糊,已經(jīng)看不清面容。
突然,站在木樁前的壯漢揚起手里滿是血刺的藤鞭,朝男人身上甩了過去。
“嗯哼!”
血藤鞭至,男人身上血液噴灑而出,連從小在大院長大的白姝兒都忍不住蹙了兩下眉,可他卻只是悶哼了一聲。
眼看壯漢下一鞭又要抽過去,白姝兒沒有猶豫,腳步帶風的跑過去。
“住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