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對著她,眼淚止不住地往外冒,洶涌而落。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坦然面對,但真正看到他的時候,心里最深處的痛楚還是涌了上來,一陣接著一陣,無可宣泄······
她,還是不夠強大!
也不知過了多久,樹枝搖曳,宋青禾快速抹去淚水,忙不迭地沖著墻頭問了一句:“誰!”
只可惜那個方向沒有人影,只有風吹草動,一地繁花。
怎么回事,錯覺?
“小姐小姐!太傅來了!”綠蘿的聲音忽然將她拉回了現(xiàn)實。
宋青禾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長胡子太傅正和爹有說有笑地朝這個方向走來。
她的心臟突突直跳,不過她知道娘的事不能直接告訴爹,忤了面子不說,還會適得其反,唯一的辦法還是私下里跟太傅求情。
“綠蘿,你小心跟著他們,一旦爹離開,立刻來通知我?!?br />
“是,小姐?!本G蘿應著,匆匆離去。
宋青禾松了口氣,她現(xiàn)在的年紀也不過十三,還是孩子,想必是有法子求的。
不多時,綠蘿去而復返,將那邊的情況一一告知,宋青禾一點頭,即刻啟程。
太傅獨自在荷花池邊喂魚,聽綠蘿說,爹是要給太傅拿點東西,所以才讓他稍等片刻。
“快去請?zhí)颠^來,就說······”宋青禾眼珠子一轉,“就說我摔倒了疼得厲害,請他過來幫忙,記住,不要讓其他人靠近?!?br />
“是是,奴婢明白?!?br />
綠蘿一走,宋青禾便咬牙用石塊在自己腳踝處砸了一下,頓時淤青一片。
她佯裝摔在地上,眼見著太傅過來,又狠狠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頓時淚眼婆娑,滿臉無辜。
“大小姐,你沒事吧?”長胡子太傅一看她坐在地上哭,立即上前查看傷勢。
宋青禾縮了縮腳,顯得有些害怕。
“這傷的可不輕啊,”太傅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若不然老夫讓人去請府醫(yī)過來給你瞧瞧?!?br />
“不,不要!”宋青禾看他起身要走,立即拽住了他的長袖,連連搖頭,“不,不要府醫(yī),太傅大人行行好,替青禾隨便找個大夫就行。”
太傅似乎看出了端倪,長眉一蹙,問:“大小姐,可是這府醫(yī)醫(yī)術不到家?”
“不,不是。”宋青禾低頭,滿臉慌張。
“大小姐若有難處,不妨直接跟老夫說?!?br />
太傅是當今皇上年幼時的老師,德高望重,如今雖已須發(fā)花白,卻還是兢兢業(yè)業(yè),手底下更是出了不少名望之輩,除了現(xiàn)在在學的墨臨安之外,還有其他年輕皇子。
宋青禾見時機成熟,轉坐為跪,沖著他磕了一個響頭,哭訴道:“太傅大人,求您救救娘親!”
太傅一愣,忙問:“大小姐是何意?”
“太傅您也知道,我母親因病住在漣漪閣,府醫(yī)說會傳染,所以爹下令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可是,可是青禾認為有蹊蹺!”她說著從懷里掏出帕巾,里面包裹著的是藥渣。
這還是昨晚娘親喝完藥后,她跟著侍藥丫鬟偷溜去藥房垃圾堆撿來的。
“青禾原本想出府找大夫看看這藥方,可惜腿腳不爭氣,摔傷了,所以······”
“你是想讓老夫代為出府詢方?”
“是,還請?zhí)祹兔Γ 彼吻嗪陶f著抬頭,吸了吸鼻子,“此事爹也不知道,希望太傅能夠保密?!?br />
“這······”太傅有了幾分猶豫。
他也曾聽說過此事,不過說到底是別人家事不好過問,正想拒絕,卻聽身后傳來了自己學生的聲音:“老師,若此事不便,可讓學生代勞?!?/div>
云暖歌(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