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同樣的戲碼

　　此刻的府衙已經(jīng)圍滿了聽堂的百姓。

　　宋青禾簡單掃了一眼，果然哪里有熱鬧，人們就喜歡往哪里湊，無論過了多久，是什么年代，哪里都不缺少愛看熱鬧的人。

　　而在大堂中間，跪著的是香菱娘，她一看到自己，便惡狠狠地盯著；而另一個身著粉色衣裳的年輕女子，她認得，正是自己院子里的廚娘——紫鵑。

　　看來今日是場硬仗啊。

　　“啪！”隨著驚堂木落下，堂上頓時鴉雀無聲。

　　“宋青禾，最近你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本官今日審堂，是給香菱娘和百姓們一個交代，畢竟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希望你能知不無言，實話實說?！?br />
　　“大人說的是，小女子必定全力配合。”

　　“很好?！毖霉贊M意地點點頭，繼續(xù)道，“前幾日香菱在回家途中，被人殺害，而在此之前，你卻派你的丫鬟給了香菱娘一些銀兩，可有此事？”

　　“是，小女子的確派綠蘿給香菱娘送過銀兩，因為香菱在府中犯了錯 ，被主母責罰?！?br />
　　“那你為何又讓紫鵑去殺人？”

　　“是啊，為何？”宋青禾垂眸看了一眼紫鵑，見她身子一僵，頃刻低下頭去，“既然我都給了銀兩，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去殺了她呢？說的難聽些，香菱怎么說都只是府里的一個丫鬟，對我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你胡說！你明明就是因為擔心國法！所以才想拿錢塞住我的嘴！”香菱娘一激動，又忍不住哭嚎起來，“青天大老爺啊，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肅靜肅靜！”驚堂木拍得啪啪作響。

　　衙官又看向宋青禾，“那你的丫鬟紫鵑，為何承認了自己殺人？而且她也說的很明白，是你的吩咐！”

　　“大人，空口無憑，哪怕人真是紫鵑殺的，那也只能證明是她殺了人，至于指使者，如果說只是因為我是她的主子就可以認定的話，那為何不說她的爹娘或者其他親朋好友呢？”

　　“這······”衙官的目光往返在二人中間，沒想到這個將軍府的大小姐年紀小小卻邏輯縝密，而且說話落落大方，坦然得很，于是問道，“紫鵑，你家主子現(xiàn)在這般說，你可有證據(jù)？”

　　紫鵑身子一抖，顫顫巍巍地跪著轉(zhuǎn)向了宋青禾，朝著她磕了一個響頭，“大小姐，奴婢沒有證據(jù)！但是的確是大小姐您吩咐的啊，當時奴婢不愿意，畢竟奴婢只是個廚娘，殺雞殺鴨的可以，可是殺人······若非大小姐以家人性命脅迫，奴婢是萬萬不敢做這等傷天害理的事的??！”

　　“是么，你既說是我吩咐的，那可有旁人作證？”

　　紫鵑一抿唇，眼底翻涌著，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旁人作證，當時只大小姐一人吩咐奴婢的。”

　　又是一個受人脅迫的。

　　宋青禾從她方才片刻的猶豫中，看出了些許不妥。

　　也不知是府里那人太蠢，還是過于自信，同樣的戲碼竟然給她搬上了兩回。

　　宋青禾沒有回答，直接轉(zhuǎn)向衙官，不急不緩地說道：“大人，你也看見了，紫鵑并無人證，也沒物證，證據(jù)不足怎可隨便污蔑，還望大人明鑒?！?br />
　　衙官聞言，不覺捋了捋胡子，她所說在理，再加上方才后堂有人拖話，說是將軍讓他幫襯著點，如今證據(jù)不足，倒也是個放人的理由。

　　“紫鵑，你確定沒說謊話？倘若讓本官查到你胡言亂語，那你可是要以殺人罪論處的！”

　　“小人······小人······”紫鵑害怕極了，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前有餓狼，后有猛虎，什么叫進退兩難，她算是真正體驗到了。

　　“紫鵑，現(xiàn)在在公堂之上，大人公正嚴明，你若有難處不妨說出來，如果還要自己一個人頂著，結(jié)局只會朝更糟糕！”宋青禾看著她的模樣，于心不忍。

　　說到底都是府上的丫鬟，被主子各種利用卻不敢反抗，也是挺悲哀的。

　　“我，我······”聽她這么一說，紫鵑更加慌亂了。

　　衙官見此，揚起驚堂木正想逼她說實話，可沒想到堂外卻響起了一個戲謔般的聲音：“午大人，今兒個城中有這么好玩的事兒，怎生沒人通知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