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越來越大,蓋過了我的雙腳。我望著陸昀澤和喬夏的那間窗子,燈已經熄滅了。
以前的冬天陸昀澤會抱著我睡覺,把我的雙手放在嘴邊哈氣。
我睡眠輕,陸昀澤總會先哄我睡,不管工作多忙,他有多累。
下雪的時候,會把我裹成一個粽子,一邊嫌棄我的樣子丑,一邊又忍不住在我臉上狠狠親一口。
想著想著我就笑了,手已經凍僵了,腳下不停的踱著碎步卻還是凍得疼。今晚,我不會就被凍死了吧。
忽然,我房間的燈亮了,緊接著整個別墅的等都亮了起來。大門被打開,陸昀澤打橫抱著喬夏飛快的跑出來,喬夏捂著肚子靠在陸昀澤的肩上,身后還跟著幾個家傭。
是真相就要暴露了嗎?所以只好演一場戲?
假的,都是假的!我要告訴陸昀澤,不管他信不信,我一定要拆穿喬夏!
陸昀澤的車開出來,還不等我走過去,就在白色的馬路上壓出兩條長長的痕跡。
腳已經凍麻了,我裹著自己的衣服,迎著漫天的大雪,追著陸昀澤的車。
我相信他會看我的,他會回頭的,他怎么舍得我在這里受凍?
“停車,昀澤,你等等我!”
“昀澤……”
“她是騙子!”我在車的后面追著跑,奮力的在身后呼喊,一句接著一句,可人的速度怎么能追得上一輛車?
腳下一個打滑,我半跪著摔在了深夜的馬路上,陸昀澤的車越來越遠,消失在大雪紛飛的盡頭。
我不甘心。
追著那輛從前經常載著我的車,循著它的痕跡向前摸索。蒼茫茫的街道被白色覆蓋,什么都看不到。
我望向天空,不甘又絕望。
黑色和白色交織在一起,快兩天沒吃飯,又被凍了那么久,眩暈的感覺襲擊全身,倒在地上再沒力氣起來。
……
冷色光的大燈雪亮雪亮照在頭頂,我一睜眼就被燈光刺到,下意識想要用手擋一下,卻發(fā)現自己動不了。
全身都被禁錮,雙臂張開,雙腿緊緊貼和,繩子一圈一圈緊緊勒在一起。我這是怎么了?我不是在雪地里?怎么會被人綁在這?
白色,到處都是白色,冰冷的白色。
房間的門被人一把撞開,陸昀澤突然出現,憤怒的雙眼充滿了紅血絲。
不知道為什么,他每向我靠近一步,我就越害怕,怕到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昀澤,喬夏是假懷孕,你…你…快帶她去檢查?!?br />
我顫顫抖抖的對著陸昀澤,想掙脫身上的繩子,卻只是白費力氣。
陸昀澤俯下身,“你告訴我,流產了該怎么檢查?我眼睜睜看著喬夏懷著我的孩子倒在我面前,緊緊拽著我的褲腿,流了滿地的血…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惡毒!”
我?為什么又跟我有關?我想不通。
“別用那種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我讓你滾,為什么你還要出現在陸家門口,如果不是因為喬夏看見你在雪地里受凍,她又怎么會想給你拿厚衣服?又怎么會去你房間,然后被你一早就倒在門口的沐浴液滑倒?”
陸昀澤狠狠掐著我的脖子,沒有一點憐惜。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為什么你從來都不…相信我?”
陸昀澤冷笑一聲,松開手從兜里掏出幾張化驗單,抬手就將幾張單子扔在了我的臉上。
那上面寫著我的名字,還有B超圖,全都是我做清宮手術的證明…我手在發(fā)抖,明明隱藏的那么好,為什么還會被發(fā)現?
“這難道不是你給野男人打胎的證明?林昭爾,你還想狡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