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殿內(nèi),所有人的都膽寒若驚,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觸了這新任帝王的眉頭。
整個天啟王朝誰人不知,她是新帝心里的寶。
放在了心尖尖兒疼的人,十年鮮衣怒馬,一朝隱忍成就大業(yè),都少不了楚慕青的陪伴和幫襯。
可到頭來,新帝卻以通敵叛國的罪名誅殺丞相府九族,唯獨留下楚慕青一人,給予了萬千寵愛于一身。
這般殊榮,對于外人來講,大概是幾輩子都羨慕不來的,可對于楚慕青來說,卻死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昭華宮內(nèi)燈火通明。
她還是很虛弱,躺在床上閉著眸子,臉色蒼白如雪。
“你這是何苦?!?br />
赫連啟為她拔掉身上最后一根銀針,清絕的眸子里溢著淺淺的無奈。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報復(fù)他,看著他痛苦,我便高興了?!?br />
楚慕青輕笑,嗓子里透著沙啞。
赫連啟收針的手一頓,眸子里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心口傳來一陣鈍痛。
他是一步步看著楚慕青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當(dāng)年的她,多么的令人矚目,如今卻拖著這一具殘破的身子這般痛苦的活著。
赫連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那一刻,他的心動搖了。
他受了針,替她蓋好了床被聲音溫淡的道:“你這般報復(fù),不過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罷了?!?br />
“慕青,他痛,你更痛?!?br />
楚慕青一愣,指尖一陣痙攣抽搐,心臟像是要被人撕裂了一樣,那種疼,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吸了口氣,強忍著心口的疼痛啟唇:“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她不想在提及此事,殺掉了自己的孩子,她又何嘗不疼?
“微臣告退?!?br />
待他起身,在殿門處細細交代春蘭照顧事宜,春蘭且都一一記下了。
“娘娘,外面天冷了,奴婢讓宮女們填些炭火吧?!?br />
春蘭服侍在窗前,即便是這偌大的宮殿里里外外都有人照顧著,可依舊是冷清的厲害。
這位新帝的皇后,性子極冷,又格外的不待見新帝,每每兩人相見都是以冷淡收場,偏生新帝還對她寵愛至極。
“不必了,就這樣冷下去吧。”
她縮了縮自己的身子,馬上要入冬了,昭華宮內(nèi)一天比一天冷,冷得入骨,可楚慕青就像是沒有感覺一樣。
春蘭心疼楚慕青,眼眶立馬就紅了哽咽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在想什么,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無非就是在折磨自己,您才剛剛小產(chǎn),又被皇上……”
她哽咽著,忽然就說不下去了。
楚慕青覺得自己很困,便翻了個身裹緊了身上的被子淡淡的說:“下去吧,本宮累了,想歇息了?!?br />
“是……”
“她如何了?”
書房里,一身明黃龍袍的蘇北辭一邊批閱著案幾上的奏折,一邊問著剛從昭華宮內(nèi)打探消息回來的沈玲瓏。
一身黑衣,將沈玲瓏的身材裹得很是曼妙窈窕。
冷若冰霜的精致臉蛋兒,讓她有一種冰山美人的感覺,她是蘇北辭的貼身暗衛(wèi),武功高強,這么多年來一直待在他身邊盡職盡責(zé)的保護著蘇北辭。
低頭,掩下眼里的別樣情緒說:“赫連太醫(yī)為皇后娘娘施了針,如今已經(jīng)歇下了,只是……”
沈玲瓏頓了頓,繼續(xù)說:“只是皇后娘娘不肯讓宮女們添碳,也只留下了春蘭一人在身邊照顧著?!?br />
咔擦一聲。
蘇北辭手里的狼毫瞬間被折成了兩段。
不肯添碳?
這死女人是想要被凍死么?這么冷的天氣,她身子又不大好,若是受了冷,蘇北辭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沈玲瓏剛說完抬頭,便見那個尊貴的男人已經(jīng)如同風(fēng)一陣似得沖了出去。
沈玲瓏雙手緊握,眼里有些不甘心,她跟在他身邊那么久,可他的心里卻只有楚慕青一人!
吱呀一聲,春蘭瞬間被驚醒,想要出聲喊人,卻陡然瞧見那一身的明黃,頓時噤了聲,便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
蘇北辭瞧見那床上縮成一團的女人,他在她床邊坐了下來,楚慕青睡的不是很安穩(wěn),眉心緊皺。
心里狠狠的嘆了一口氣,脫了衣服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將楚慕青圈進自己的懷里,她身上很涼,根本就不暖和。
蘇北辭心臟一疼,便更是抱緊了她。
睡夢中的楚慕青,忽然感覺到有一股溫暖源靠近自己,便下意識的在他胸膛里縮了縮,找了個更加舒服的睡姿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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