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老夫人脅迫女主反被虐

　　原主記憶中，衛(wèi)國(guó)公被迫娶了二姨娘，甚是原主皆只知二人相敬如賓，并無感情，卻不知如今出了這等事，衛(wèi)國(guó)公卻依舊神容無波。

　　衛(wèi)國(guó)公只是簡(jiǎn)單換了官服，便匆匆上朝去了。

　　她站在這里，看著家仆將檀霜閣的尸體與血跡清理的干干凈凈，那衣不蔽體的二姨娘被直接關(guān)到了柴房之中。

　　步霜歌本預(yù)回木蘭苑休憩，便在回路上看到了那滿目陰鷙的老夫人。

　　老夫人似是急匆匆聽聞消息趕來的，倒是晚了些。

　　步霜歌微微俯身：“祖母?！?br />
　　雷雨下——

　　顧媽媽與一眾丫鬟站在一側(cè)，高舉著那青蓋竹傘。

　　老夫人一身素衣未染一絲潮氣，一雙混濁的眼睛里卻寫滿了對(duì)步霜歌的厭惡之色：“跪下！”

　　這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一側(cè)，家仆淋雨而站，木棍早已握在手中，似是所有人都在等衛(wèi)國(guó)公上朝后的這一刻，也在等著步霜歌。

　　晴空大雨。

　　步霜歌微微頷首，剪水雙瞳中寫滿了溫和：“祖母，為何要跪？”

　　顧媽媽狠厲道：“公爺回府，不通報(bào)其罪為一！太子入府，無人接應(yīng)，其罪為二！引太子去檀霜閣，陷害二姨娘，其罪為三！搭上了劉管家的性命，其罪為四！”

　　步霜歌嫣然一笑，凝至顧媽媽：“敢問顧媽媽，這府中誰為上？”

　　“自是國(guó)公！”

　　“既然是父親吩咐霜歌不通報(bào)祖母，那便是霜歌遵循上命，談何為罪？既然是太子捉奸成雙，談何為陷害？”她言語澹然，微微俯身，“若無他事，孫女便要回去休息了。”

　　還未走出兩步，那些握棍的家仆便已經(jīng)攔在了步霜歌身前：“二小姐，您可不能走！”

　　烈紅長(zhǎng)衣被雨水浸濕。

　　她停頓在這里，側(cè)眸迎向老夫人。

　　一目冰冷，看的老夫人竟心悸一分：“家法十棍！打！”

　　“得罪了，二小姐?！?br />
　　家仆瞬時(shí)是便握住了步霜歌手臂，直接將她按在了地上！

　　雨水冰涼，可步霜歌卻未曾想躲。

　　她有掙脫的能力，即便殺了這里的所有人，她也做的到?？擅媲暗娜耍窃餮H的祖母，也是衛(wèi)國(guó)公的母親，她便只能忍。

　　砰——

　　一棍打在了步霜歌的身上。

　　這些棍棒對(duì)于她而言，并不算什么，她于前世訓(xùn)練的那些歲月，皆是被打過來的！對(duì)于她而言，親情或許不算什么，但是她忍耐的極限也快要到頭。

　　老夫人站在那里，冰冷地看著棍棒打落，輕聲道：“芊兒今個(gè)兒被嚇暈了過去，到底是吃了苦，你們幾個(gè)好生看著。她要什么，便給了她，可莫要再委屈了。”

　　顧媽媽點(diǎn)頭，轉(zhuǎn)身又看著了那步霜歌，卻又覺得似是有什么不對(duì)。

　　以往的二小姐，從來沒有用這般眼神看過老夫人，從來都是恐慌害怕的，而今日那鳳眸之中的冰冷，她從未見過。

　　顧媽媽皺了眉：“檀霜閣中的事情也只有太子跟李太醫(yī)知道，具體的國(guó)公卻不愿告訴您。下人們收拾的時(shí)候，只看到了燒爛的尸體，三小姐的確受驚了……”

　　提起尸體，一側(cè)的家仆甚是有些作嘔的模樣。

　　檀霜閣中發(fā)生了什么無人知曉，可劉管家的尸體竟無衣物……

　　眾人即便是猜，也能猜的出幾分，可卻無人敢妄言。檀霜閣幾十年都未曾住過什么人，而今日，讓太子去檀霜閣的卻是二小姐步霜歌。

　　老夫人移步上前，顧媽媽撐傘跟隨。那冰冷的眸光自上而下，只是一句：“自今往后，若芊兒有任何好歹，即便你父親再如何護(hù)你，祖母也要你死?！?br />
　　這一刻，步霜歌的心也只是真的沉寂了下來。

　　這一刻，屬于原主的那份心情似是再也忍受不住，是極致的痛苦。所有的隱忍，都化作無底的深淵。她替原主而生，不是為了受這份委屈而生！

　　在棍棒再度落下的那一刻，竟被步霜歌直接握住了！

　　老夫人怒道：“步霜歌！”

　　那絕世之容露了笑，眸凝至老夫人時(shí)，竟是色如靜水：“那便拭目以待吧，祖母?！?br />
　　步霜歌起了身。

　　所有家仆皆見一席長(zhǎng)衣染了背后的血，可她卻玉立而站，被雨水打濕的容顏并無蒼白之色，唇角的血反而讓她多了分灼灼其華的美艷。

　　步霜歌松了那棍棒，直接摔在了地上。

　　老夫人被氣的幾乎后退了一步：“大逆不道！商賤之女，不服教養(yǎng)！”

　　那滿臉的褶皺皆在顫，老夫人幾乎氣的臉色凝白。一旁的丫鬟與家仆無一人敢言聲，都靜靜地看著。

　　所有人皆看到——

　　步霜歌在轉(zhuǎn)身離開之前，那一瞬間的紅衣飄拂，步霜歌眸底浮動(dòng)卻是傲然與不屑：“或許有一日三妹妹偷人，祖母也會(huì)怪罪到孫女的身上。不過是隕雹飛霜，縱曲枉直，這些事情祖母做多了，便習(xí)慣了。二姨娘做了什么那是二姨娘的事情，待父親下朝之后，縱觀家法，不過是百棍打死，孫女等得起，祖母也等得起?！?br />
　　……

　　雨越下越大。

　　步霜歌離開之刻，老夫人竟被氣的險(xiǎn)些暈倒：“不孝，不孝！”

　　顧媽媽雖眉頭緊鎖，卻也將步霜歌臨走之時(shí)的那番話記在了心中。

　　她不由道：“老夫人，眼下最重要的確是二姨娘的性命。莫要跟二小姐再去斗氣，也莫要在氣著身子了。”

　　老夫人怒道：“母家一族百年昌榮，如今卻日漸越下。如今能依靠的便是芊兒未來的親事！若張氏有錯(cuò)，首當(dāng)其沖連累的便是芊兒！今日這事既然出了，就難免不會(huì)外露出去，是真是假已經(jīng)不重要了……為了芊兒，此事也必須處理的妥當(dāng)?！?br />
　　“那老夫人的意思是……”顧媽媽頓了頓，狠厲的眸看向了柴房的方向，“二姨娘的性命到底是留還是不留？”

　　前方，柴房之外，幾人看守，誰也不得靠近一步。

　　老夫人沉眸冷淡，陰鷙道：“若張氏有錯(cuò)，死于現(xiàn)在也只會(huì)讓人猜疑這事為真！所以，她現(xiàn)在不能死。此事風(fēng)波一過，殺了便是?！?br />
　　顧媽媽沉聲道：“這事現(xiàn)在雖無幾人可知，可劉管家那尸體卻是不少人看到了，若當(dāng)真?zhèn)鞒鋈チ恕秩绾翁幚恚俊?br />
　　老夫人悠悠看著柴房，篤定心思道：“你莫要忘了，那日在檀霜閣的，還有步霜歌這個(gè)賤丫頭。上京城百姓重口悠悠，毀了她這樁圣賜的婚事不過爾爾。只要東宮不出面解釋，誰又能知道是張氏偷人，還是她步霜歌偷的人？”

　　“可公爺……”

　　“毀了一個(gè)女兒，還是兩個(gè)女兒，他自有定奪，凡事也只會(huì)越描越黑罷了！”老夫人輕握住了顧媽媽遞來的手，微微冰冷之言，“母家人，似是許久沒有來過衛(wèi)國(guó)公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