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卿妙林回到聽雨閣,二小姐罰跪祠堂三日,禁足一月的消息便傳了過來,心底有稍稍安慰。
卿義海不是傻子,事情如何,他看得再清楚不過。
可若真讓卿婉認罪伏法,他是絕不會讓的,所以,以劉嬤嬤一人性命結(jié)束此事,便是最終結(jié)果。
“兒啊,你可算是回來了!”
剛進院兒里,便被一名婦人抱了個滿懷,胸前的衣衫都被浸濕了。
“得知你被、被捋了去,娘擔(dān)心怕了!”
“嗚嗚嗚……”
“娘,我沒事,我好好的回來了。”
女兒溫柔的聲調(diào),熨帖著周氏的心,煎熬了一天一夜,這顆心終于落了地。
“好好好,沒事就好,快快,讓娘好生瞧瞧,可有什么地方受了傷?”
說著,就要撩衣袖。
林妙清忙阻止了她,“別,娘,有話咱們進去再說?!?br />
“對對對,有話進去說,院子里容易著涼。”
周氏拉著女兒就趕忙進屋去,一邊招呼著丫頭上吃食,一邊對女兒噓寒問暖,一雙眼珠子通紅,瞧著像是哭了一夜。
聽著周氏的絮叨,林妙清有些飄飄然,這讓她想起了前世的娘親。
同樣是絮叨,同樣的關(guān)懷,唯一不變的,是那份母愛。
“娘,我沒事,你快坐下吧?!?br />
伸手拉過周氏的手,將人拉來身邊坐下,再看向從內(nèi)室探出的小腦袋,眼巴巴瞧著自個兒,她一下笑開了。
“文生,姐姐回來了?!?br />
一招手,一個小胖子咚咚的跑過來,差點沒將她給撞翻。
“真的是姐姐!”
“不是我,還能是誰?”
伸手捏捏弟弟的小胖臉,手感好到想多捏兩把。
“我不在的這一天,讓你背的詩詞,可背好了?”
一聽要背詩詞,小胖子咚咚的又跑遠了,捂著耳朵直晃腦袋。
“聽不到!聽不到!文生沒聽到要背詩詞!”
瞧他腦袋都快搖成撥浪鼓了,林妙清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吃過飯后,姐姐陪你一起背?!?br />
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瞧著這雙烏黑大眼,白嫩嫩的小臉,別提多可愛了,林妙清直接將人抱在懷里,大大的親上一口。
“以后,姐姐教你詩詞作賦,可好?”
聞言,小胖子一臉不屑的瞥向她,不忘護住自己的胖臉。
“姐姐連四書五經(jīng)都不會,你能教得好我?”
笑著親親他,“那是以前,現(xiàn)在,姐姐會的可多了,還能教你功夫呢!”
卿妙林雖是相府嫡女,可空有大家閨秀的名頭,行為舉止卻粗魯?shù)暮堋?br />
還有卿文生,已然八歲了,卻剛啟蒙,整日只知玩耍嬉鬧。
姐弟倆成如今這幅廢物模樣,妾室柳氏可從中出了不少力。
若要做成自己想做的事,必須先搞定后宅。
如此,她才能心無旁騖的去做事。
第一步,便是將這相府顛倒的乾坤,正過來!
“有什么話,洗漱完再說?!敝苁洗叽僦?br />
“好。”
剛從墳堆里爬出來,確實晦氣的很,身上的這股味道,她都要被自個兒熏死了。
沐浴時,貼身婢女碧玉強忍著淚,顫巍巍為主子擦著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