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的一碗血,靜靜放在桌上。
魔侍來的時候,床榻上的曲卿鸞氣息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
“魔侍大人,血在桌上,您端上離開吧。”
影二忙著照顧曲卿鸞,無暇顧及其他。
看著榻上奄奄一息的女人,他滿心滿眼地都是心疼。
他喜歡影七,奈何影七心系的卻是魔尊。
高高在上的尊主和一個魔影頭領(lǐng),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贏得過。
所以他選擇將自己的感情隱藏,默默守護(hù)在她身邊就好。
這氣息…
魔侍察覺到屋里的氣息有些不同,好像和柳姑娘發(fā)病時候的氣息極為相似。
原來…是因為這樣…
魔侍立刻明白,為何之前尊主會對七姑娘那般憤怒了。
哎,她就不該模仿柳姑娘的氣息,或者說,她不該模仿當(dāng)年那位三公主的氣息。
其實每次當(dāng)七姑娘放血之后,魔侍都能夠感受到她身上氣息的變化,只是一開始?xì)庀⑽⑷?,不注意的話,著實很難感知到。可最近這段時間,七姑娘身上的這種氣息越來越明顯了。
因為知道曲卿鸞對墨宸君的心思,所以魔侍一直認(rèn)為,放血后的這種氣息是曲卿鸞刻意模仿柳姑娘的,就是為了博得尊主的憐惜。
同是女子,她懂這種期盼著心上人可以給予自己回應(yīng)的心情,可是這傻姑娘到底還是選錯了方式。
尊主他,除了對那位三公主,其余的人,無論做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更何況她做的,還是觸了尊主逆鱗之事。這次便算是讓她長個記性罷。
“那么,影二大人,我就先退下了。”
尊主那邊還緊著柳姑娘的藥,她耽誤不得。
“嗯?!庇岸^也沒抬,只顧著給曲卿鸞換額頭上的冷帕。
原本一月一次的放血已經(jīng)相當(dāng)要命,這個月還放了兩次,現(xiàn)在影七高燒不斷,他渡了氣也控不下來。再這么燒下去,人怎么受得住!
“等等?!?br />
心急如焚,他喚住正要離開的魔侍。
“影二大人有何吩咐?”魔侍垂眉詢問。
“大長老可在清歡閣?”
清歡閣,不同于曲卿鸞院中的冷寂,侍奉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都圍著尊主摯愛---柳清歡打轉(zhuǎn)。
柳姑娘的心疾因為這個月未能按時服藥而愈發(fā)嚴(yán)重了。
尊主把大長老都拉了過來,連夜為她診治。
“血引呢?還沒到?”
看著柳清歡被痛苦折磨到蒼白的臉,墨宸君臉色冰冷地問道。
魔侍已經(jīng)去了快半個時辰了!怎么還沒回來?。?br />
“尊主,血引來了?!?br />
話剛落,魔侍便回來了,匆匆把東西呈上。
“你怎么來了?”端過血碗,墨宸君一眼就瞥到了她身后的影二。
“尊主,阿七現(xiàn)在高燒不退,昏迷不醒,還請尊主開恩,準(zhǔn)許大長老去給阿七治?。 ?br />
他思來想去,現(xiàn)在能夠幫到阿七的,就只有大長老了!
端碗的手指在聽到曲卿鸞高燒不退時下意識地緊了緊。
但也只是一瞬,隨后便松開了來。
“她體質(zhì)特殊,就算放著不管,今夜之后,也能自愈?!?br />
影七的體質(zhì)是不需要擔(dān)心的,她的自愈力極強,就算斷了骨頭,第二天一早也會恢復(fù)如初。
把藥遞給了大長老陸殞,看著他把血煉成藥丹給柳清歡服下。
在看到柳清歡的臉色逐漸恢復(fù)了紅潤后,方才舒緩了臉色。
“咳咳,宸君…”
眼波如絲,柳清歡凄楚可憐地向墨宸君伸出手。
大手毫不遲疑地握了過去,將柔荑包裹在掌心。
她身上,青鸞的氣息更明顯了。
看向她的眼神盛滿了柔情。
“感覺怎么樣?”他的聲音溫和低沉,和平日里冷漠嚴(yán)肅的模樣判若兩人。
“好多了?!背聊缬谒膽阎校瑐?cè)臉靠在他胸口,聽著那強勁有力的心跳,柳清歡此時只有一個想法,想靠在這個懷抱中,直到天荒地老。
“尊主?!?br />
影二不合時宜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心焦氣亂。
現(xiàn)在柳姑娘是平穩(wěn)了病情,可阿七卻還身處水深火熱,即便如尊主所言,阿七體質(zhì)特殊,性命無憂,可她總是會痛,會難受的,難道就不能讓她恢復(fù)得稍微輕松一些嗎?!
“還請尊主準(zhǔn)許大長老去給阿七治病!”將剛才的話又重復(fù)了一次,影二已經(jīng)做好了領(lǐng)罰的準(zhǔn)備。
“影二,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jīng)]有規(guī)矩了?!?br />
低沉的音調(diào)中帶著絲縷森寒,墨宸君看他的眼神,冰冷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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