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外邊的情況后,他并沒有立即說下一步怎么做,而是看一眼懷里躺著的小家伙,半晌后才對面前的人說:“先將帶下去療傷,至于太子那邊...”
“兄長確實許久未曾來過了,本宮應(yīng)該去會會的?!?br />
他說這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自己看錯了,還是確實存在的,葉蓁蓁竟然從他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仇恨!
她并沒有來得及仔細(xì)看,尋雨就上前來將她抱起,然后又詢問道:“殿下,屬下再派些人過來,將尸體處理了吧?”說話時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首。
沐君離也看了那邊一眼,卻淡淡地說道:“不急,回頭將他從哪兒來,送回哪兒去吧,也算是對他身后的主人有個交代?!?br />
尋雨立即明白了主子的意思,點下頭后沒有再多說什么,抱著懷里的靈凰就離開了冰室。
太子在廳中都快有大半個時辰了,送來的茶也喝了兩杯有余,估摸著這么久應(yīng)該也有結(jié)果了,便準(zhǔn)備起身隨便找個借口走人,誰知才站起來,尋風(fēng)就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太子殿下,我家殿下回來了,您這是...”尋風(fēng)看著正準(zhǔn)備走人的太子,故作不明的問道。
沐凌川顯然沒有想到這個結(jié)果,一時間有些楞滯,反應(yīng)過來后才笑著說:“本宮剛才覺得時候不早準(zhǔn)備回府,沒想六弟就回來了?哈...還真是回來的及時??!”
尋風(fēng)并沒有回話,只是附和著笑了笑,而這時外面則傳來了沐君離的說話聲:“太子殿下貴臨本是圣恩,卻還要尊駕在此等候如此之久,君離真是該死!”
隨著話音落下,沐君離坐著椅子,在下人的推送下從外而來,沐凌川見勢眼中閃過一絲情緒,不過馬上就恢復(fù)了笑容。
“哎,你我本是親兄弟,說這些話可就太見外了!”沐凌川用著最官方的套近乎當(dāng)時,說話時臉上的笑容也盡顯自然,不知道的估計還真以為他們是好兄弟呢。
不過他這種官話,沐君離早就已經(jīng)看透了,表面也不揭穿,只是依舊恭卑道:“君離腿腳不便,就不能給太子殿下行禮了,還請?zhí)拥钕虏灰肿??!?br />
“嘖,六弟,你看你這說的,咱們是一家人!還用得著這些虛禮嗎?要我說你也別老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叫我,還叫我大哥幾天!還記得你幼時就愛跟在我后邊喊我大哥呢,你可還記得?”
聽他驀地說起了幼時,沐君離目光里快速閃過一道恨意,隨后卻恢復(fù)如常道:“幼時不懂事,況且太子殿下已是未來儲君人選,君離又豈能尊卑不分?!?br />
雖然心中并不想與沐君離這么稱兄道弟,可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的,如今聽到這位六弟親口說到他已是儲君人選,臉上不由露出得意之色。
“就算是這樣,那我們兄弟之間血濃于水的親情,還是不變的呀!”
沐君離并不想在這里跟他扯什么兄弟親情,等他說完便直接開口詢問道:“太子突然到訪,不知是有什么要事?”
見他絲毫不接自己這一套,沐凌川也覺得沒意思,掩飾尷尬地咳嗽一聲后,又笑容滿面的說道:“沒事我這個當(dāng)兄長的就不能來看望一下你了?”
沐君離不接話,然后他才又接著說:“其實我過來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只是再過幾日便是父皇的大壽,我是專程來問問你,有沒有準(zhǔn)備好要上獻(xiàn)的賀禮?”
“原來太子專程來訪,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沐君離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心里很清楚這不過是他隨便扯出來的理由罷了。
往年父皇大壽時,他可從來沒有這么關(guān)心過!
“是啊,畢竟父皇大壽,我們這些當(dāng)兒子的,送的賀壽之禮絕不能馬虎!”沐凌川一臉正色的說道,好似正是那么回事一樣。
“這是自然,不過我六皇府比不得太子府上,君離一年的俸祿還不夠太子您一天的花銷,好東西是拿不出來了!不過所幸的是,父皇本來就不太注意我,自然也不會在意我送了什么?!?br />
沐君離這話可以說是將自己貶得很低了,他這么做就是要讓沐凌川心里舒坦,他現(xiàn)在越是舒坦,等見到自己給他送回去的大禮時,效果才更好。
“怎么會,父皇對我們一向是一視同仁的!父皇終究是我們的父皇,我相信,不管六弟你送了什么,他老人家都會非常歡喜的,畢竟重在心意嘛!”
沐凌川這番場面話說的還是可以的,但是嘴上說的跟心里頭想的,就完全是兩回事了。
沐君離從小就不受皇帝的喜愛,尤其是那次大火讓他雙腿廢掉后,皇帝就隨便在城內(nèi)賜了一座府邸給他,明明早就過了及冠之年,卻依舊還是個默默無聞的六皇子。
聽了沐凌川的話,沐君離淡淡一笑:“父皇確實一視同仁,不過只是對兄長們?nèi)绱肆T了,如今我只是一個廢人而已。”
“如果不是因為掛著六皇子的頭銜,只怕也會落個街頭行乞的下場?!彼f這話時語氣平淡無波。好似只是在說一句玩笑話罷了。
但其實,他心里早就對那個所謂父皇不抱任何期望了,畢竟在那個人的眼睛里,所有皇子之中,他是最不應(yīng)該活在這世上的。
聽到他的這番話,沐凌川眼神變了變,瞅了眼外面的天色便說道:“六弟真是會開玩笑!我看這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到時候父皇大壽,我們宮里見了再細(xì)聊?!?br />
“如此,那君離就不遠(yuǎn)送了?!彼谶@里待不下去了,沐君離自然也不會留他,拱手相送后,便讓人領(lǐng)著他離開了六皇府。
“咳咳咳...”
之前打死那刺客本就傷了他不少元氣,剛才又硬撐著跟個討嫌的人在這里啰嗦半天,沐君離的身子早就承受不住了!
這不,人山腳剛走,他就咳嗽了起來,身邊的尋風(fēng)連忙安排人,將他先送回了房間,然后再派人去請?zhí)焯摰廊诉^來。
殿下今天元氣受損得厲害,也就只能請?zhí)焯摰廊诉^來診治,才能讓殿下好受一些了。
話說這邊的太子走出來之后,心里一直疑惑不解。
他明明算準(zhǔn)了日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是沐君離身體最孱弱,閉關(guān)調(diào)息的時候,怎么今日卻能見到他?而且剛才看到他時,他的臉色也沒有絲毫的不適呀!
……
“道人,你快看看我家殿下,他從晌午就昏迷了,兩個時辰過去都還沒醒過來!”
“哎呀你們別吵!先讓我靜下心來把脈行不行!”
天虛道人不過回茅廬去取幾味藥材,結(jié)果剛到家就又被他們火急火燎的找來了!這剛到坐下來還沒搞清楚情況呢,就聽到他們在一旁吵吵,吵的他都不能好好地探脈了!
被他這么一吼,尋風(fēng)跟尋雨多少安靜了下來,在一旁看著他為自家殿下探脈,好半響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一旁的尋風(fēng)看的實在是著急,但是想到剛才天虛道人那一吼,又不敢妄自過去打擾,最后只好輕輕撞了撞尋雨的胳膊,使勁沖她使了個眼色,
尋雨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無非就是擔(dān)心殿下的安危,又不敢過去詢問,所以想讓自己去問天虛道人!
對此,她先是不留情面地丟給他冷眼,然后才走到正在把脈天虛道人的身旁,帶著淺淺的危險和關(guān)心輕聲問道:“道人,我家殿下的情況究竟怎么樣了?”
天虛道人閉著眼,手依然搭在沐君離的脈搏上,并沒有回答尋雨的疑問。
正當(dāng)身后兩人都著急萬分的時候,葉蓁蓁拖著一條受傷的翅膀,從外面跳了進(jìn)來,一路從門口蹦向天虛道人這邊。
“靈凰?靈凰怎么來了?”
之前沐君離吩咐尋雨將靈凰帶去包扎傷口,隨后就將她安置在了后院的一間偏房里,此時見它自己跑了過來,她也感到有些驚訝。
“老頭老頭!”葉蓁蓁來到天虛道人身后張口叫了一聲,后者聽到后立即睜眼轉(zhuǎn)身,待看到站在身后小傷員時,頓時就樂了。
“哎喲我說,你怎么也受傷了???”
“我怎么會受傷?還不是為了你的寶貝徒弟!”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然后又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問道:“他怎么樣了?不會死吧?”
要說以前的話,她對沐君離的死活真的沒有那么關(guān)心,不過今天怎么著也是他救了自己一命,她真的不希望他就這么死了。
聽到她問起自己徒弟的情況,天虛道人臉上的笑容減退了大半,最后嘆了口氣說:“死嘛,一時半會還死不了?!?br />
“不過我這傻徒弟,雖然運功將刺客給打死了,但是自己是一點好處都沒得?。∥腋阏f,他的內(nèi)息現(xiàn)在特別亂,焱毒的癥狀也加重了!”
葉蓁蓁聞言頓時就著急了起來,連忙責(zé)問道:“怎么會這樣?你不是那我血去練解毒的藥了嗎?怎么還沒練好?。 ?/div>
初琴(作者)說:
今天小琴子有點忙,所以先放兩更了,昨天欠下的明天有時間就補上,望各位海涵!蟹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