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產(chǎn)的分配有法院做主,不過你剛才說的我全都錄下來了?!蔽一瘟嘶问謾C,“你在我的門外詆毀我的聲譽,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你說我要是把這個作為證據(jù)提交,到時法院還會不會把房子判給你兒子?”
說完,我冷笑了一聲,正準備關門,李秀香卻突然攔住了我。
我以為她會怒火沖天,可我錯了,她臉上帶著笑容,一副討好的樣子。
“蘇然啊,剛才是婆婆不好,婆婆也是氣急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們家明諾現(xiàn)在天天想著你回去,他連我做的菜都吃不習慣,就想吃你做的!”李秀香說著,就要來拉我的手,被我側身躲開。
李秀香半邊身子作勢要進來,我見狀皺眉關門,李秀香看到我要關門,立刻急了,大著力氣朝這邊撞了過來。
她常年在鄉(xiāng)下做事,力氣很大,我這些年雖然在外頭打拼,力氣也不小,但明顯不是李秀香的對手。
我被她推得一個踉蹌,差一點倒在了地上,胸口一陣悶疼。
趁著我摔倒,李秀香快步走了進來,然后“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左鄰右舍該聽見的都聽見了,這個時候,她倒是知道要關門了。
一關上門,她就毫不猶豫地拿起我桌上的花盆、水杯,狠狠摔了過來。
“我叫你不回去,我叫你跟我作對!”她出手十分的重,砸得我后背一陣鉆心的疼,砸完了似乎還不過癮,手腳并用地招呼在了我身上。
“你住手!”我急忙躲閃,一不留神手掌就被地上的碎玻璃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小賤蹄子,給臉不要臉是不是?今天我就告訴你,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罰酒!”李秀香一邊罵一邊朝我拳打腳踢。
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但在她的面前我根本就沒有多少反抗的能力,怕我喊出聲來,她還死死捂住了我的嘴,另一只手在我肩上、背上拼命地掐著。
也許是我掙扎得太厲害,李秀香沒過一會兒就招架不住了,不得不松開了手,喘著粗氣站在那里,眼睛在我的房間里掃視著,一不留神就瞥見了墻角的望遠鏡。
電光石火間,她眼珠子一動,似乎明白了什么:“好啊,你個賤女人,你竟然敢監(jiān)視明諾!”
她三步并作兩步朝著望遠鏡走去,拿起望遠鏡往地上一砸,指著我惡狠狠道:“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監(jiān)視夏明諾?哦,對了,你早就知道你兒子沒有失蹤,一直住在我家對面。你們故意報假警,想要陷害我對不對?”我冷笑一聲,吃力地站起身,抓起桌邊的一把椅子,擋在李秀香和我之間。
李秀香的眼睛動了幾下,直接沖到我面前,死死抓住了我拿著椅子的手。
我吃痛,不得不松開了手,下一秒,她發(fā)瘋似的將我推倒在了地上:“在外頭偷野男人,你還有理了!我告訴你,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情急之中,我抓著手機撥打了110。
剛撥出,手機就被李秀香一把打落在地,“哐當”一聲,屏幕上綻開了好幾道裂痕。
這時李秀香整個人幾乎坐到了我背上,我被她重重壓著,她的手一刻也不停地拽著我的頭發(fā),我的頭皮都快被她拽麻了。
那種痛幾乎讓我說不出話來,我狠心一咬舌尖,用盡所有力氣將這里的地址朝手機喊了出來……
這一刻,我真怕自己會死在這個老女人手里。
警察來的時候,李秀香還沒有消停,頗有不把我打死不罷休的勢頭:“你還敢報警?我可是你婆婆!呸,我家明諾怎么就找了你這么個心腸歹毒的貨色?”
心腸歹毒?
我渾身痛得幾乎失去知覺,可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到底是誰心腸歹毒?
要不是這些事情真真切切發(fā)生在我身上,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身邊居然藏著兩條這樣的毒蛇。
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夏明諾,背著我和別人女人勾三搭四不說,還想用下三濫的手段污蔑我出軌。
這些年一直對我和和氣氣的李秀香,為了阻止我和她兒子離婚,更是什么不要臉的法子都敢使出來……
“開門,快開門!”警察在外頭撞門,李秀香卻依舊不肯收手。
直到最后,門終于“砰”地一聲被撞開了,李秀香才終于被拽開。
去警察局的路上,她還在罵罵咧咧,推開警察的手,一臉兇神惡煞:“我在教訓我媳婦,你們抓我干什么?難道連媳婦都不能教訓了,這世上還有沒有王法了?”
“對不起,你這是涉嫌毆打!”警察的語氣十分冷淡。
“我看你們就是吃飽了撐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李秀香瞪圓了眼睛看著警察,警察聞言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我轉過頭看向窗外,被李秀香揍過的地方仍舊火辣辣的疼。
這一次,我算是徹底看清楚李秀香這個女人了,夏明諾完全遺傳了李秀香的心狠手辣,他們這對母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
我以前鬼迷心竅,才會覺得夏明諾會是我這輩子的良人,這時我才恍然大悟,他哪里是什么良人,分明是我自己招呼來的禍星!
在警察局錄了口供,我直接就離開了,李秀香則被扣押,就算是被扣押,她也依舊在罵罵咧咧,罵著罵著就用上了方言,話語粗俗不堪。
徐曉攸在不遠處等我,看到我出來,一把將我抱住,眼睛里紅紅的全是血絲,拉著我的手道:“這群王八蛋,實在欺人太甚了,你今晚去我那里,以后就住在我家,再也別讓他們單獨找到你!”
“不行,我要回去!”我篤定地對曉攸道,“住在你家里只會給你帶來麻煩,再說,李秀香說林依柔懷孕了,只要我弄到林依柔懷孕的證據(jù),這婚就離定了,夏明諾絕對想不出別的法子拒絕!”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夏明諾肯定不會再讓李秀香來找我了,我一定要趁這個機會,將所有證據(jù)準備齊全,不能讓他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聽到我的話,徐曉攸臉上全是擔憂,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道:“要不……我陪你一起住著吧?”
我知道她是關心我,但我不想讓她太為我的事情擔心,畢竟她有她的生活,總不能時時刻刻都圍著我轉。
“不用了,要不你陪我去喝杯酒吧?!蔽夜室鈱⒄Z氣放得平淡。
“喝酒免談,我現(xiàn)在必須先送你去醫(yī)院!”徐曉攸看著我有些蒼白的臉,毫不猶豫地從包里拿出車鑰匙,走到她的車旁邊,一副不容回絕的模樣。
我點頭上了車,曉攸將送我去了臨近的醫(yī)院。
李秀香雖然出手很重,但我臉上的傷口卻沒有多少,大部分都在肩上和背上,醫(yī)生檢查之后說只是一些淤青和軟組織挫傷,沒有什么大礙,于是我買了藥就直接回了公寓。
徐曉攸不放心,和我一起上了公寓,還幫我把公寓收拾了一番。
掃掉地上那些碎玻璃渣子,我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蘇然,你要是再遇上什么棘手的事,就馬上給我打電話。只要是你的電話,我就算當時沒有接到,看到未接來電之后也一定馬上就趕到!”徐曉攸一臉認真道。
我由衷道了謝,收拾完公寓,將李秀香破壞的東西裝進垃圾袋里,和曉攸一起提著要扔的東西下了樓。
有這樣的知心閨蜜,我心底涌起一絲暖意,不管什么時候,友情都是值得一輩子去守護的東西。
曉攸一走,我就迫不及待地坐在窗邊,重新架好了那具幾乎快要散架的望遠鏡。
望遠鏡破是破了幾處,卻還勉強能用,我看到那頭夏明諾的公寓沒有亮燈,顯然沒有人在里頭。
雖然早已料到會是如此,但我心里還是有些失望,躺在床上吸了口氣,背上被李秀香抽打的地方仍舊一陣陣的疼。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李秀香出手不是一般的重,我站到穿衣鏡前想要檢查一下背上的傷勢,脖子和腰背處卻僵硬得出奇。
疼痛告訴我,我接下來的幾天或許都得臥床休息
我在窗邊坐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夏明諾回來,索性調了鬧鐘,打算好好休息一會兒。
夏明諾昨天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了,說不定今天也會這個時候才過來。
又或者,他早已從李秀香口中得知了消息,不會再出現(xiàn)……
我拉好窗簾,確定夏明諾看不到我這邊的情況,才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床上,生怕再碰到背上的傷口。
剛躺下,我就收到了一條信息。
那是個陌生的號碼,我打開一看,居然是法院的傳票。
夏明諾惡人先告狀,搶在我前面將離婚官司給送上去了……
看來我還是太小看他了,我看著手機里的短信,一時間有些愣神。
他的動作實在太快,不久前還指使李秀香假惺惺地哄我回家,這會兒卻已經(jīng)找去法院了……
我握著手機,渾身冰冷,我忽然覺得手頭的證據(jù)有些不夠用了,以夏明諾的精明,他一定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才敢走出這一步棋!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的睡意瞬間消失無蹤,打開燈坐在書桌前,腦海里全是這些年和夏明諾相處的片段。
夏明諾這個人其實是真的很聰明,看上去一副斯斯文文的老實模樣,實則很會說話,也很會做事。
我們在北市買房住了這么多年,左鄰右舍沒有不夸贊他的,大家都覺得以后要是生了女兒,能找到一個像夏明諾這樣的女婿就堪稱完美了。
漸漸的,他成了我們小區(qū)的模范丈夫。
那個時候我還因為這樣的事情沾沾自喜過,畢竟這說出去似乎是一件很長臉的事。
現(xiàn)在想想,卻只剩下了欲哭無淚,我的眼光究竟差到何種程度,才會嫁給他這種陰險歹毒的人?
遇人不淑,大抵就是如此。
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是一只寵物,養(yǎng)了這么多年也該養(yǎng)熟了,夏明諾卻越來越變本加厲,直到如今才把真面目露出來……
他似乎早就將一切算計好了,以至于我現(xiàn)在根本無從下手,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想著想著,我就漸漸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起身朝門鏡一看,來的是樓上的張嬸,和十一樓的王姨。
這兩個人平時和我走得還算近,偶爾在電梯里遇見了還會和我打個招呼什么的,這種時候,她們怎么來了?
我打開門,這才發(fā)現(xiàn)李秀香站在走廊盡頭縮著手訕訕看著我,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仿佛受了氣的小媳婦兒。
李秀香不是應該在警局待著嗎,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一想到她昨天朝我下毒手的狠辣模樣,我心里就一陣厭惡。
這種時候,她倒是知道要裝成弱者博取同情了?
大概所有人都只會看到她表面上憐巴巴的樣子,絕對想不到就是這個“可憐”的女人,剛來北市就跑到我公司大鬧了一場,還帶著她的奇葩親戚,往我門上扔臭雞蛋、涂紅油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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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二十二章 李秀香的手段
作者:不是秦小缺? 更新時間:2016-12-29 01:04:45? 字數(shù):3729字
不是秦小缺(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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