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一頭霧水?這又是什么情況?
許文也是不明所以,“什么?”
藺如初卻是笑了笑,“我有更有力的證據,不過我怕說出來又有人暗地里做手腳,所以各位如若真想知道真相,不妨與我一同回到案發(fā)現場。”
一番話不僅堵住了質疑的老酸儒等人的嘴,也讓有“暗地里做手腳”前科詹嬤嬤不敢吭聲——她若是辯解了便是不打自招。
許文一雙小眼睛微微瞇縫,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不那么像是酒囊飯袋,反而透著一絲精明,正色開口:
“如果到時候不能證明你是清白的呢?”
藺如初坦坦蕩蕩,“任憑處置!”
許文聞言沉默了片刻,腦子卻在飛速運轉,將所有利弊斟酌一番后才開口:
“好,本官就陪你走這一趟。”
短短兩個時辰內就經歷了無數次起起落落的張大娘早就崩潰了,那院子雖是藺相爺的,可她住久了也沒人管,就剩生了一種她就是主人的錯覺,早就把那院子當成是自己的。
如今許文帶著這么多人去院子,那她這么多年苛帶藺如初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嗎?
還有情毒!她點了之后也沒再理會——她就沒想過會出事!也不著調那院子還有沒有留下什么痕跡,于是六神無主地看向給她情毒的人,“詹嬤嬤......”既然詹嬤嬤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情毒放到藺如初屋里,想必也有法子洗脫自己的嫌疑!
然而這次,詹嬤嬤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頭也不回地甩袖離去。
怎么都想不到事情是怎么發(fā)展到這一步的,忍不住議論:
“這藺小姐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誰知道呢?”
“可別搬石頭砸自己腳了!”
“......”
鄒老頭則覺得這小丫頭片子還怪有趣的,于是忘了蹭晚飯這件事,也跟著大隊伍繼續(xù)看這個熱鬧。
再次回到這個院子,所有人站到了張康死的地方——東廂房,這里有三個屋子,除了張康那個屋子,一個住的是張氏夫妻倆,另外一個則是從京城遠道而來的詹嬤嬤和芍藥下榻的地方。
藺如初看著眼前三間屋子,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開口:
“許大人,在找證據之前,我可否問幾個問題?”
許文雖然不知道藺如初想做什么,但也同意了她這個要求。
藺如初指了指張氏夫妻住的屋子,朗聲問:
“我想問張氏平日里是否也有鎖門的習慣?能打開鎖的都有誰?”
眾人聞言看去,果然看到了屋門上有一把銅鎖,內心有些疑問,自家院里的屋門還要上鎖?這是怕誰偷東西還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經過剛剛公堂上的對峙,張大娘見識到了藺如初的厲害,不知道她又有什么詭計來算計自己,這次緊緊地咬住下唇沒有出聲。
張壯則沒那么多心思,見張大娘不回話以為她是害怕了,于是替她回答:
“回大人,這屋平日里都會上鎖,鎖匙就我和她有,連阿康都沒有。”
藺如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笑了笑,偏頭對許文說:
“很好。許大人,可以放狗了!”
衙役在許文的默許下給惡犬聞了聞香爐,隨即松開了手中的繩子,那惡犬便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
它先在張康的屋子外頭繞了大半圈,然后仿佛有更加強烈的氣味吸引著它,于是它毫不猶豫地調轉了方向,撒開腿就跑向另外一間屋子——正是那間上了鎖的屋子。
眾人見狀徹底震驚了,香爐是在張康屋里搜出來的,這狗卻聞到了張壯兩口子的屋,這不就是說明那屋里也有情毒嗎?
剛剛張壯說緊鎖著的屋只有他們夫妻倆有鎖匙,所以不可能是有人栽贓陷害,也就是說張氏不僅毒害了自己的親生骨肉,還意圖陷害自家主子!
富平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一輩子還從未聽說過這等駭人聽聞的事兒,這會一個個都像見了鬼一樣地看著張氏夫婦。
這時,藺如初清脆的聲音響起:
“現在可以打開鎖了?!?br />
音落,別說目瞪口呆的村民了,就連許文也沒能反應過來,只有鄒老頭笑了笑,忍不住夸贊出口,“這小丫頭警惕心還挺強的。”
不過被人坑了一次,就懂得在邁開步子之前繞開未知的陷阱,先斬斷了對方的退路再出擊。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靈敏的思維和無所畏懼的膽量,還會熟識藥和毒,是塊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就是便宜藺城那個自以為是的蠢貨了!
然而眾人此時還沒從這反轉的情節(jié)反應過來,根本無暇去聽一個老乞丐抒發(fā)情感,而是張大娘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袖口,滿臉驚恐。
許文見狀皺了皺眉,命人將要是搶了過去,當著眾人的面打開了這間東廂最大的屋子。
門一打開,眾人不由發(fā)出驚嘆:
“老張這是發(fā)了什么橫財?”
“這滿屋子的擺設......縣太爺府上都沒有這么奢華吧?”
說到這,眾人忍不住將沾在無比華麗屋子上的目光撕下來,偷偷覷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許文,很快又不舍地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張氏夫婦住的屋子,繼續(xù)感嘆:
“你們看那口箱子,雕工精美,一看就價值不菲,找遍整個富平縣都找不出第二口了吧?”
“張大娘這回該不會要說那口箱子是家傳之寶吧?”
“那可不只一口箱子,那些瓶子,還有那床被褥,這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哪個大戶人家的內院呢!難怪要鎖起來,這要是讓小偷小摸的人看見了,還不得家破人亡?”
“......”
鄒老頭看了看身邊一群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冷哼一聲,“我說什么來著,倒了血霉吧?”然后就跟突然沒了興致似的,背著手搖搖晃晃地離開了圍觀的人群。
藺城在大梁朝堂上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能坐到這個位置除了有點運氣,更多的是實力。大梁以德為先,為君為官者都必須以德服人,作為百官之首的藺城更不可能在品德上讓人抓住把柄。
所以即便他心里有多不喜歡這個癡傻兒,當初將她送到鄉(xiāng)下時,也會將表面公府做得毫無破綻,讓人無話可說。所以張氏當初迎接藺如初到來時,看著幾大車物品,還以為自己將一個金主接進門了。
只是沒料到相府內院如今的主母可沒有藺城那般心胸和耐心,裝模做樣了兩三次后就開始原形畢露。
因此張氏便從巨大的落差中反應過來,開始虐待原主——將她趕出東廂房,獨占她的所有物品,將她當作畜生一樣使喚,反正她是個癡傻兒,也不懂得反抗。
藺如初明亮的眸子微微瞇縫,扯出一絲冷笑問許文:
“許大人,這回能洗脫我的嫌疑了么?”
許文從這蜂擁而至的龐大信息中回過神來,“咳咳——自然。讓藺小姐受委屈了!”
內心不得不感嘆這張氏還真是藝高人膽大,竟然虐待藺如初到這種地步,還真有不怕死的。
藺如初不動聲色地斂了情緒,恢復了笑臉:
“好說好說。本來家丑不想外揚的,不過既然到了這一步了,我也不能再包庇張氏夫妻了,否則傳出去這富平鄉(xiāng)的名聲恐怕就不保了,你說對嗎許大人?”
說這話到時候,藺如初特意強調了“名聲”二字,果然,本來還在維護張壯的老酸儒迫不及待地開口:
“許大人,還請嚴懲這等惡奴,免得敗壞了我富平鄉(xiāng)民的風氣啊!”
許文聞言點了點頭,一臉肅然地開口:
“張氏嫌棄兒子張康是個累贅,殺害了自己兒子不說,竟還敢嫁禍于主子藺小姐,簡直喪心病狂,令人發(fā)指?!?br />
張大娘猛然從恐懼中驚醒,連連搖頭,“我沒有!我沒有......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許文居高臨下地看著涕泗橫流的婦人,果斷下令:
“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求饒,來人,將這毒婦和惡奴抓起來關進大牢!”
張大娘一聽到“大牢”頓時覺得天都塌下來了,誰不知道那個鬼地方都是有進無出,于是再也顧不得其他,匍匐爬去保住一只腿:
“詹嬤嬤,詹嬤嬤救救我!不是您指使我的嗎?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啪!”巴掌聲應聲響起。
藺如初挑眉看著收回手的詹嬤嬤——她義正言辭地開口:
“相爺將二小姐交予你們照顧是信任你二人,沒想到你們竟然還蹬鼻子上臉了?若不是我恰好在此,親眼所見你們所做之事,二小姐還不定要被你們欺負成什么樣,這件事我一定要稟告相爺和夫人!”
說到這,她還適時地流露出悲痛的神情,轉而面對許文:
“還請許大人不必看在相爺的份上,按律法處置,以示公平公正,這才是相爺想看到的。”
許文從那一巴掌回過神來,聽到詹嬤嬤話里的話,“呃,這是當然!”接著對一旁聽到這番話卻面無表情的藺如初:
“藺小姐放心,抓住了這惡奴,就再沒有人敢對藺小姐不敬,您盡可放心地在富平鄉(xiāng)住下去!”
藺如初笑而不語,掃了一眼露出痛心不已神情的詹嬤嬤,心想真正的想要她的命的人可不是張氏,離放心還差十萬八千里呢!
第十三章 鋃鐺入獄
作者:雪茄_Schnee? 更新時間:2020-04-02 19:17:04? 字數:3104字
雪茄_Schnee(作者)說:
本文中凡是涉及醫(yī)學知識和藥物均是情節(jié)需要,不可考究,再次強調這是架空!架空!小闊愛們看得高興就行,不用那么較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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