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昏沉

　　傅嘉言聽著她低落的聲音，仿佛一瞬間被拉進(jìn)了她的情境之中。夜風(fēng)順著話筒，吹拂在他的耳側(cè)。

　　“晚晚，你怎么了？”他蹙眉問。“你喝酒了？你在哪里？”

　　季梓晚哽咽：“別管我了，我又被人渣給甩了。你們男人是不是總是這樣……永遠(yuǎn)都不愿意建立一段長期的感情？為什么……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br />
　　傅嘉言喜歡她，她一直都知道。每當(dāng)她從其他男人那里受了傷，她知道自己總是有地方可去的。

　　一回頭的時候，傅嘉言總是在那里，張開雙臂，安撫她的傷口。

　　果然，傅嘉言開口：“你在哪兒，我現(xiàn)在就過去找你?！?br />
　　得到了那邊的地址，傅嘉言立刻披上外套出門。

　　……

　　黑暗的房間里。

　　殷白一整天水米未進(jìn)，額頭滾燙。身上的傷口發(fā)了炎。

　　她被丟在這里之后就再無人管過她，唯獨心善的保姆在外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小姐，你額頭這么燙，肯定是發(fā)高燒了啊，老爺還交代了不許給你吃飯喝水，這樣下去不行啊，得去醫(yī)院，我現(xiàn)在就給少爺打電話請示……”

　　殷白虛弱道：“不……不用給他打……”

　　話未說完，眼前一片金星。

　　保姆撥出傅嘉言的電話：“……少爺，少爺！殷小姐她……”

　　“我有事，在路上?！?br />
　　傅嘉言開著車，以為是保姆想要替殷白求情，直截了當(dāng)拒絕，“有事等我回去再說?！?br />
　　“嘟嘟嘟嘟……”一片忙音。

　　保姆從門縫里頭看到殷白如同一團(tuán)破抹布一般蜷縮在角落里頭，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樣下去可怎么辦，會死人的啊?！?br />
　　……

　　傅嘉言到了地方，下車。

　　季梓晚獨自一人坐在馬路邊上，望著漫天霓虹發(fā)著呆。

　　“……又被甩了，這已經(jīng)是第四次了?！?br />
　　季梓晚苦笑，“他就這么跟我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是覺得我鐵定離不開他了么？”

　　她給傅嘉言遞了一罐啤酒。傅嘉言仰頭喝下，坐在她身側(cè)，心疼道：“這種男人配不上你?！?br />
　　季梓晚也仰頭喝了一罐啤酒：“是，但沒辦法，我還真就迷戀他這種樣子。每次他甩了我的時候我都很難受，幾天之后他來找我復(fù)合的時候，我又會不由自主地同意跟他復(fù)合。”

　　她喝完，側(cè)頭看傅嘉言。傅嘉言在夜色里輪廓分明，薄唇微抿。一如既往很帥。

　　“如果沒有他的存在的話，或許我會喜歡上你的吧。你對我這么好……唯獨，出現(xiàn)得比他晚。”她忽然開口。

　　傅嘉言苦笑一聲，沒搭話。

　　季梓晚站起來：“光喝酒有點沒勁兒。你愿意陪我飆一段車嗎？”

　　傅嘉言點頭。對于季梓晚的任何要求，他都難以拒絕。

　　他踩下油門，把車速踩到了一百三十碼。季梓晚大呼一聲：“刺激！”

　　這樣的夜晚，他陪著她在公路飆車，車子越開越快，涼風(fēng)迎面拂來，吹開了季梓晚的頭發(fā)。季梓晚在副駕駛上把手卷攏在嘴邊，朝著天空大喊：“……去特么的失戀！”

　　看到季梓晚這么暢快的樣子，傅嘉言唇角勾起一抹笑，更深地踩下了油門……

　　誰也沒有注意到從昏暗的岔路口忽然拐出了一輛大貨車……

　　……

　　“彭”的一聲！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了。整個人天旋地轉(zhuǎn)。

　　兩人都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