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如死灰悔當(dāng)初

作者:池清淺? 更新時(shí)間:2018-11-06 10:29:48? 字?jǐn)?shù):1214字

  翌日。

  天還沒有亮開,阿黛便被雜役房的管事一腳踹醒,“天都大亮了,你還挺著,要死早點(diǎn)死!沒死就趕緊起來干活兒去!”

  阿黛吃痛驚醒,看著管事猙獰的臉,心下一抖,連忙爬起來。

  她跟著管事出去,只見管事將兩個(gè)木桶丟給她,指著旁邊的大缸,“今兒,把這缸水打滿,不打滿,不準(zhǔn)吃飯!”

  話畢,管事往旁邊啐了一口,方才離開。

  留下阿黛一人,看著偌大的水缸,和腳跟前的木桶,想伸手,才想起,手上的傷。

  “呵呵……”阿黛低低地自嘲而笑。

  她俯下身,用手肘勾著木桶朝水井處而去。

  可是到水井處才發(fā)現(xiàn),她能用手肘勾桶,卻無法用手肘打水。

  在水井旁佇立了片刻,她低嘆一口氣,緩緩伸出手,握住打水的軸,眉頭輕蹙,唇色漸漸泛白,額間也膩起細(xì)汗。

  如此這般,往往復(fù)復(fù)。

  到水至半缸,手上的血早已浸濕繃布,染紅了木桶的橫木。

  入秋的天本應(yīng)是涼的,可這日頭卻是炙烤得仿若盛夏的烈日,叫人頭暈?zāi)垦?,難以忍受。

  伴隨著“哐啷”一聲,木桶摔倒在地,水傾瀉而出。

  阿黛跌跪在地,手撐在水漫過的石板上,刺痛蔓延讓眩暈中的她,抽回絲絲的清明。

  突然一道清涼光影打下來,她努力撐開眼皮。

  入目是那雙卷云紋的緞靴,晃了好一會(huì)兒的神,才緩過來。

  她緩緩抬起頭,望著烈日之下的男人,仿若踏著萬丈光芒來到她身邊。

  “戰(zhàn)槐……”

  她蠕動(dòng)干裂的唇,一張開,唇縫便裂出一道血口子。

  阿黛望著男人,在她神思和心理最最脆弱的時(shí)刻,她遵從自己的本能,朝男人伸出了那染滿鮮血的手。

  “戰(zhàn)槐……”

  她低聲喚著她最愛的男人的名字,仿佛在尋求一種救贖。

  陽光好耀眼,刺得她睜不開眼。

  她看不清男人的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聽到頭頂傳來冷如冰雪的聲音,“扔出去?!?br />
  扔出去?

  呵……

  扔出去……

  最終,她望著男人落下了淚,。

  手無力地垂落。

  阿黛望著他模糊迷蒙的臉,落下了傷痛的淚,悲涼的淚,悔恨的淚水。

  她恨他!

  她也恨自己!

  恨自己當(dāng)年為何要救他?

  她救了他,卻是害苦了自己……

  阿黛從昏迷中醒來,卻是在醫(yī)館。

  她疑惑不已詢問,只得知,送她來的是一個(gè)男人,醫(yī)藥費(fèi)也已經(jīng)替她付了。

  她離開醫(yī)館的時(shí)候,大夫給她開了好些涂抹的膏藥,又給她抓了兩帖藥讓她煎熬相兌而服,還囑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項(xiàng)。

  提著藥,阿黛回了收留她的老人六婆家。

  到門口的時(shí)候,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天色漸暗。

  一進(jìn)門,見她的手包得那般嚇人,六婆一臉心疼自責(zé),“真是難為你了,叫你去頂工,卻不料讓你受了罪?!?br />
  “我沒事的六婆。該自責(zé)的是我,秀兒寧國(guó)侯府的工可能……沒了?!?br />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她倒是有一些銀子,是之前戰(zhàn)槐戰(zhàn)死的撫恤金,可是一路來京都加上要回鄉(xiāng)的盤纏也剩不下多少了,給六婆她們也只能解燃眉之急。

  可那畢竟是一份穩(wěn)定的工。

  “說什么呢阿黛姐姐,多虧了你??!”秀兒滿臉歡喜地跑出來,“方才侯府的姐姐來,說是介紹我去什么尚書府的大官人家做一等丫鬟呢!”

  “你看,這是推薦信!”秀兒將那信塞給阿黛,同時(shí)指了指屋里,“那位姐姐還送了好些精致的糕點(diǎn)呢!就等著阿黛姐姐你回來一起用!”

  阿黛一怔。

  雖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duì),但是又說不上來。

池清淺(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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