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后宮稍有位分的嬪妃盡皆齊聚永安宮外,等候覲見。
李婉兒本為皇后外位分最高者,理應最先行禮。她未到,其余人也不敢越了去。
離預定時間過了足足有一個時辰,李婉兒才扶著宮女姍姍來遲,一邊走一邊心不在焉打量永安宮正殿內(nèi)的擺設。
見詩輕怡端坐在上,她嫣紅的嘴角驀的浮上一絲得意微笑,嬌俏地上前躬身行禮,故意露出領(lǐng)口上曖昧的紅痕,眼中不掩挑釁:“參見皇后娘娘,嬪妾昨夜實在太累,起晚了些,還請娘娘勿怪?!?br />
詩輕怡抬眸看過去,原本已經(jīng)平靜的心突然有點抽痛,她發(fā)覺自己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娘娘。”身旁宮女見她走神,不由提醒了下。
詩輕怡這才稍微緩過神來,輕輕一笑。
“自然不會,容妃免禮吧。”
見李婉兒從宮女手中接過茶杯,準備奉茶前,似笑非笑瞥了眼自己。
詩輕怡心頭跳了跳,當下就有些遲疑。
果然,在她要觸到杯壁之際,就見李婉兒手腕一抖,茶杯突然傾斜!
滾燙的茶水大半傾到詩輕怡手上,她身體都晃蕩了一下,悶哼一聲,將手抽回。
“??!”少數(shù)灑到李婉兒手背,她頓時尖叫一聲,整個人也往后倒去。
“詩輕怡,你做什么?!”
外間宮人稟報聲還未停,司烜鈺已進殿,正看到這一幕,他一把將李婉兒攬在懷中。
只一瞥,便能看到白皙手背上的紅腫。他鳳眸一沉,眼神陰鷙地緊緊盯住起身的詩輕怡,盡是冷意。
“我……”詩輕怡捏緊手腕,疼的面色煞白,正要開口,卻被李婉兒的抽噎聲打斷。
她靠在司烜鈺懷中不住抽泣,眼眶委屈的通紅,淚如雨下,好不可憐:“皇上,是臣妾不對,臣妾來遲還沒端穩(wěn)茶水,皇后娘娘不悅也是應該,臣妾該死!”
“有朕在,婉兒別怕?!彼緹@鈺聞言低聲安慰,小心避開了她受傷的手背,攔腰將她打橫抱起,就要離去。
原來司烜鈺從來就不冷情,只是他眼中至始至終能看到的只有李婉兒一人而已。
無視匆忙跪了一地的人,鋒利的眼神掃過愣怔的詩輕怡,冷聲說道:“皇后靜思已過去吧,再有下次,朕要你將軍府一并問罪!”
“臣妾沒有……”
他的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說罷轉(zhuǎn)身離去,不給詩輕怡任何解釋的機會。
只能看著兩人的背影一步步走遠,眼底,只有黑暗和絕望。
李婉兒不過略施苦肉計,他便如此緊張,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家人來威脅!
而自己,被下毒,被陷害……只有視而不見的冷漠和責問。
*
更鼓剛過,一片寧靜。
自被當眾責罵,景寧宮趨之若鶩,永安宮卻門可羅雀。詩輕怡深吸了口氣,凝神提筆抄好最后一句祈福的經(jīng)文,起身換好寢衣,喚人伺候洗漱,卻無人答應。
她有些疑惑的出去,剛繞過屏風,撞上了一堵高挺厚實的軀體。
突然腰間伸過一只有力的手臂,雖讓她免于摔倒,卻直直跌入了一個男子懷抱,耳邊傳來酒氣濃郁的低沉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