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明顯可算聽出來了,蔚枷微打開筆記本電腦,隨手登陸了微博,敷衍的很直接,“來者是客,怎么有趕客人走的道理,不過佟少要是自己想走,我也不會強留?!?br />
她一邊看著電腦,一邊說話,擺明了就是不拿自己當回事,佟霖揚感受到了自己不被重視,心里頭分外不痛快,恨恨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本少要留下來吃飯!”
這就是個沒脫稚的小孩兒呀,不管怎么樣,他沒惡意的話,又是陸深白的朋友,蔚枷微犯不著非把人趕走,但她不得不感嘆陸深白的交流范圍太廣了,大小皆宜,老少通吃。
“既然佟少賞臉,那我去吩咐一下?!?br />
言罷,蔚枷微抱起筆記本就走,躲瘟神一樣躲去了花園,今天天氣好,花園里陽光正盛,風(fēng)也柔和,最安靜,關(guān)鍵是不用應(yīng)付不想應(yīng)付的人,她還有正經(jīng)事要做。
“傅叔,佟家的少爺中午要留在家里吃飯,你去吩咐一下廚房,多準備幾個菜,記住,開飯的時候不用叫我,我不吃?!?br />
正在松土的傅管家聞言便放下了手中的小鋤頭,起身準備回話,就見佟霖揚往花園這邊走過來了。
“傅叔!”
佟霖揚一臉燦爛,上來就非常熱情地擁抱了傅管家,傅管家手上沾了泥沒有碰到他,眼里的笑卻是很明顯的,他道:“佟少爺,好久不見,長個了。”
佟霖揚滿目驕傲地回答說:“那是,我今年22了,再過兩年就可以趕上深白哥了?!?br />
都已經(jīng)22了,還想怎么長?突破天際嗎?蔚枷微暗暗吐槽,靜靜地坐在一旁,盡量減少存在感,只聽佟霖揚說:“傅叔,你要在牡丹旁邊種花嗎?又是什么名貴品種?”
傅管家道:“藍玫瑰?!?br />
不是牡丹花,佟霖揚眼中流露出失望,語氣聽上去也不怎么開心了,“不是牡丹的話就不要種牡丹旁邊了,不好看。”
傅管家笑笑沒有接話,卻也沒有再繼續(xù)松土,默默地把藍玫瑰種子收起來了。
盡管如此,看到這一片牡丹花,佟霖揚的心情頓時就不好了,于是坐在一旁全神貫注地看電腦的蔚枷微就更惹他礙眼了,總想找她茬兒。
“蔚大小姐,你喜歡牡丹花么?”
無奈又被點名的蔚枷微生怕他一會兒再問自己喜歡什么花這么無聊的問題,直接就全部否認了,“我不喜歡花?!?br />
“牡丹這么優(yōu)雅,你為什么不喜歡?”佟霖揚執(zhí)意追問。
正專注查閱尉氏集團股市的蔚枷微想也沒想,就說:“有什么優(yōu)雅不優(yōu)雅的,就是一朵花而已,開的再好看照樣會枯萎?!?br />
她本是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評價,聽進佟霖揚的耳朵里,意思就全變了,“那是因為你的眼睛庸俗,不能發(fā)現(xiàn)美!”
這小子對牡丹花是有什么特殊情結(jié)嗎?還是說這片牡丹花是他種的?還急上眼了。
蔚枷微不想在這沒完沒了地跟人爭論這么無聊的事情,為了徹底終結(jié)這個話題,她放下筆記本,蹲xia身一把把一株牡丹花連根拔起,并摘下花朵丟進了花園里。
這波操作徹底驚呆了佟霖揚,他瞪目結(jié)舌地看著被蔚枷微分尸的牡丹花,話都結(jié)巴了,“你!你你你!你竟敢……”
“你看,這么優(yōu)雅的牡丹花,也是說死就死,死了你還覺得它優(yōu)雅嗎?我說的話有什么問題嗎?”
蔚枷微拍了拍手上的土,對無比震驚的他說:“佟少,你是要待在客廳還是花園?二選一吧,我還有公事要辦,嗯?”
佟霖揚氣急敗壞,戟指怒目:“深白哥怎么娶了你這種毫無修養(yǎng)的女人!你配不上深白哥!”
這話全網(wǎng)都在說,可那又怎樣?再不配如今也配了,蔚枷微挑眉,神態(tài)自若,“就算陸深白不娶我這樣的女人,也不會娶你這樣的男人。”
“你胡說什么!”佟霖揚恍惚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瞅他那臉皮薄的,唰一下紅透了,這點兒段位,是怎么好意思上門來找事兒的?
蔚枷微決定一次性把他氣走:“我對你的性取向和陸深白的過往戀情都沒有興趣,想必你今天就是想來看看陸深白娶的老婆是長什么樣的?配不配的上陸深白?現(xiàn)在你看到了,我貌美如花,出身高貴,雖非頂配,然尚算良配,放心把陸深白交給我了嗎?”
這個女人竟然懷疑他的性取向!懷疑他和陸深白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佟霖揚氣的不得了,整張臉漲到通紅,感覺血液快要流通不暢了!
“好好好,我走。”
佟霖揚足足瞪了她一分鐘多,想了各種話懟她,都覺得贏不了,只覺自己快要被這個他氣女人氣死了,“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蔚枷微面不改色地說:“我都行,您隨意,A市就這么大,你可以考慮搬家?!?br />
“我不搬!要走你走!”
佟霖揚虎了吧唧地吼了一句話,氣沖沖就走了,都不曉得他來這一趟是想表達啥?
總算清凈了,如果知道摘一朵花就能把這個小屁孩送走,那早該摘了,蔚枷微重新坐了下來,云淡風(fēng)輕地對傅管家說:“藍玫瑰花種放久了不好,傅叔繼續(xù)種吧,別浪費了?!?br />
看著被連根拔起的牡丹花,傅管家無聲嘆了口氣,過去的人就像被摘掉的花一樣,只是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今天一整天蔚枷微都坐在電腦前面,查閱了許多蔚氏集團總公司在A市的作為和成就,可惜主宅被燒毀了,很多有關(guān)于公司股東的資料都沒了,她手機里也只有兩個股東的聯(lián)系方式。
不過無論怎么樣,可以在股東大會之前,約頓飯聊一下,她不允許自己把所有希望都壓在陸深白的承諾上,最好是要有自己把握的住的準備。
傍晚五點鐘左右,蔚枷微換了件米黃色的連衣裙,配上黑色的歐版大衣,臉上帶了淡妝,及腰的卷發(fā)蓬松地披在身后,氣質(zhì)高冷宛若陸深白花園里的黑玫瑰。
她今晚準備以陸家少奶奶的身份約蔚氏集團兩位股東吃個飯,打探打探消息,順道敲打敲打。
傅管家等在門口,見她來,畢恭畢敬地問道:“少奶奶,少爺昨天讓我提醒您,如果不是急事,今日最好不要出門?!?/div>
覃洛陽(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