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擲地有聲的話音落地,迦藍會所在場所有來賓,包括受邀媒體,紛紛轉過頭,看向那個在新聞報道里已經死去了的女人。
全A市人民都知道,今天是陸家二少爺陸居寒,和蔚家的私生女蔚梨嫣訂婚的好日子,誰能想到會有這種變故?
“她就是蔚家大小姐?!”
“沒錯,新聞報道里的照片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兩個月前尉氏集團的董事長病逝后,她不是也在當天被大火燒死在蔚家主宅里了嗎?!”
“天吶!她是人是鬼?”
一時之間,無人不驚!而站在人群中間正準備接受祝福的蔚梨嫣更是驚訝到瞪大了眼睛。
蔚枷微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在萬眾矚目中,一步一步堅定地踏進迦藍會所。
她目光陰鷙地盯著一臉驚恐的蔚梨嫣,腦海里閃過的全部都是那一晚蔚梨嫣在主宅里縱火,歇斯底里地描述自己是如何聯手陸居寒毒害父親的畫面。
她眼眶通紅,極力忍耐住不撲上去手撕了這個賤人!道:“這么著急對外公布我的死訊,代替我嫁進陸家,下一步該是召開股東大會,接任蔚氏集團董事長一職了吧!”
怎么回事?那把火把主宅都燒成灰了,居然沒能燒死她?最關鍵的是,當時自己以為萬無一失,故而完全暴露了,甚至把陸居寒也供了出來!
蔚梨嫣面色慘白,腿一軟險些跌倒,幸而陸居寒在身后悄悄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失態(tài)。
蔚枷微俯身湊近她,勾唇冷笑,低聲道:“若非我常年身居國外,父親也不會慘遭你的毒手,你以為憑你就能弄死我?你還欠點火候,蔚梨嫣,我絕不會跟你善罷甘休!”
言罷,不等蔚梨嫣有所反映,蔚枷微鳳眸一抬,目光直視她身旁的陸居寒,近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還有你,陸居寒,不管你們倆誰是主謀誰是幫兇,一個都別想跑!”
看到她好端端地站在這,陸居寒也很是詫異,隱隱有些擔心她會做出什么極端的舉動,面上卻不露分毫
他道:“蔚大小姐,無論什么場合,說話做事都要講究證據,在我的訂婚典禮上污蔑我的未婚妻,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而且,我也不是你的未婚夫?!?br />
有他在撐場,蔚梨嫣逐漸也冷靜了不少,她知道蔚枷微肯定是沒有證據的,不然必定當場就揭穿她們了。
且這場訂婚宴是她籌劃多年好不容易才搶來的,她絕不允許被任何人破壞!
慣會裝柔弱的她眼淚說來就來,梨花帶雨地啜泣著:“姐姐,你在說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還活著,況且,我與居寒兩情相悅,居寒真的不是你的未婚夫,你別鬧了……”
蔚陸兩家訂親之事雖然沒有對外宣布,但自己人都是知道的,蔚枷微萬萬沒想到這兩個不要臉的人居然雙雙否認了。
當年陸家承諾過,將來選定了繼承人,就一定上門迎娶蔚家第一個出生的女兒。
而陸家雖然有兩個兒子,可只有陸居寒活躍在大眾面前,另外一個大少爺連面都沒露過,誰也不認識他,這么一對比,早早就當上了總經理的陸居寒如果不是繼承人?誰是?
哪怕賠上這一生,哪怕同歸于盡!蔚枷微也不會讓陸居寒和蔚梨嫣順利訂婚!
兩情相悅?呵,狼狽為奸差不多。
蔚枷微冷嘲熱諷道:“陸家是何等世家?你一介人盡皆知的蔚家私生女,豈配當陸家的少奶奶?存心要給陸家丟人嗎?”
正如蔚枷微所說,蔚梨嫣的身份在上流社會根本不是秘密,但在這樣的場合當眾挖她傷口,打的不僅僅是她的臉,更狠狠地下了陸居寒的顏面!
好好的喜事變得尷尬不已,大伙卻礙于陸家的權勢不敢插嘴,甚至連竊竊私語都不敢,只能十分被動地圍觀。
看陸居寒臉色鐵青,額頭青筋隱隱突起,可見氣的不輕,蔚枷微心下痛快!
她已做好準備,只有進了陸家的門,才有機會找到陸居寒和蔚梨嫣毒殺父親,縱火欲謀殺她的證據,否則她永遠都沒有機會將真相大白于天下!
正巧今天有媒體在,蔚枷微順勢借媒體向陸居寒施壓,冷冷警告道:“我才是貨真價實的蔚家千金,如果你今天和這個私生女訂了婚,就是你們陸家背信棄義!跟你有婚約的人是……”
“跟你有婚約的人是我?!?br />
當場面即將被蔚枷微推到無法轉圜的余地時,一道清朗的聲音悠悠傳來,他的聲音不大,卻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令交頭接耳的人群一瞬之間噤若寒蟬。
大家循聲望向那個徐徐走下二樓樓梯的男人,入目是一張足以顛倒眾生的容顏,他的五官宛如鬼斧神工之作,尤其是那一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邪魅如妖孽,偏又清冷如神祇,尊貴到了極致。
“是陸深白—”
“陸深白來了!”
只一眼,迦藍會所的人聲徹底鼎沸,女人們似瘋魔一般尖叫起來,所有攝像機更是第一時間對準了他。
這個男人是全世界女人的白馬王子,紅透了半邊天的影視巨星,陸深白。
他怎么會在這?剛剛那話是什么意思?
這是每個人心中共同的疑慮,而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陸居寒的面部表情近乎失控,眼神變得極其狠辣,幸而此刻并沒有人注意到他。
“可以跟你合張影嗎?”
“給我簽個名給我簽個名!”
這些上流名媛們不顧矜持,一股擁了上去,陸深白逐一婉拒,未曾停下腳步,直到站在有些傻眼的蔚枷微面前,微微含笑,語聲溫柔:“我是陸家未來的繼承人,你的未婚夫,是我?!?br />
這可是驚天大料??!陸深白居然就是陸家那個神秘的大少爺!和蔚枷微有婚約的人是他!
這一刻媒體不停閃爍的攝像機和熙熙攘攘的驚嘆聲絲毫沒有影響到蔚枷微。
她昂首愣愣地看著站在身前的這個男人,在迦藍會所迷離的燈光下,陸深白的眉眼好似潑墨而成的錦繡山水,桃花眸底的碎光宛如驚雷觸雪般驚艷,令她莫名其妙心跳如擂鼓。
“你好,在下陸深白?!?/div>
覃洛陽(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