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也實在不像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對付得了的女子。如果說先前,他只是單純?yōu)榱擞`族秘術(shù)一事而來,那么現(xiàn)在,除了先前的目的,對于這盧家三小姐,他也著實有興趣的很。
“來日方長……不必著急?!毕暮钪斴p笑,懶洋洋道出了這句。
邀月樓里之后發(fā)生了什么,盧凈初并不知曉,只是懷揣著一團解不開的謎題,同白薇一起沿著來時的路回去盧府。在路過一家茶莊的時候,白薇低低咦了一聲,“小姐您看,那不是二少爺嗎?”
白薇口中的二少爺,便是盧凈初的堂兄,二夫人的長子,盧元恒、
盧凈初停住腳步看過去,那正氣勢洶洶進入到茶莊里的人,可不正是盧元恒么。
這家茶莊是盧家的產(chǎn)業(yè)之一,可要仔細追究起來,這家茶莊應(yīng)該是她的母親在嫁入盧府時所帶的嫁妝,即便是母親已經(jīng)去世,茶莊也該留給她和大哥這一對嫡出子女。然而現(xiàn)在,這家茶莊的生意雖然是由大哥在幫襯打理,全部的收入?yún)s統(tǒng)統(tǒng)歸入了二房名下。
雖說二房對她父母所留下的遺產(chǎn)虎視眈眈,早已經(jīng)是公開的秘密,但心高氣傲的盧元恒,平日最在意的也只是自己將來仕途上的發(fā)展,從不曾來到過盧家名下的產(chǎn)業(yè)過問任何生意上的事情。
可今天他不但來了,看那樣子似乎還帶著幾分興師問罪的意味,這不禁讓她眉心微微一緊,面色隱約多了一絲凝重。
“小姐,您這是要去干什么?”見她要跟著盧元恒走進去,白薇頓時緊張起來。盧元恒可從來都不把自己小姐這個堂妹放在眼里,她躲著都還來不及,干嘛要自己湊上去???
“當(dāng)然是要去看看。”盧凈初面色淡然,話語神態(tài)更是無比自然,“路過自家的鋪子,又見到了自己堂兄,怎么能不打個招呼就走進去?”
白薇滿臉的膽怯,“可是小姐……”
她還想要繼續(xù)勸阻,然而盧凈初已經(jīng)將她甩在后面,步伐輕盈地踱進了店鋪的大門。
這個時間還沒有來到茶莊的顧客,里面格外安靜,因此,盧元恒那囂張的聲音便被人聽的格外清晰——“怎么堂兄是因為自己愚笨無能,只能幫盧家打理店鋪,沒有其他丁點前途,所以對我積怨太深,就挑唆你那妹妹報復(fù)我么?”
盧凈初眸光冷冷一沉,在店鋪門口的位置站定,她知道這一世二房的人并不將他們兄妹放在眼里,可盧元恒就這么毫無顧忌地跑來這里,對著大哥肆無忌憚地說出了這樣的話,也實在是有些太過分了!
盧恭安面色無奈,“堂弟,大哥知道自己樣樣不如你,可你這么說,我真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們是兄弟,兄弟之間何來積怨?”
盧元恒冷笑一聲,神態(tài)越發(fā)囂張,更是出手一把揪住了盧恭安的衣領(lǐng),“你不明白?。垦劭粗揖鸵氤癁楣?,一切事情都已經(jīng)打點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可偏偏就在我即將上任的時候,你那天生賤命的妹妹搞砸了和五殿下的婚事!”
“如果不是她搞砸了婚事,惹怒了五殿下,我上任的事情怎么會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被——”盧元恒表情恨恨道,“你那個妹妹,果真是晦氣的很!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爹娘,現(xiàn)在又要來克我的前程,你們兄妹兩個待在盧家,簡直就是一雙禍害!”
盧恭安性子溫吞,可他最聽不得的便是別人唾棄唯一的嫡出妹妹!盧恭安一把拉開他的手,面色之中已經(jīng)有了幾分薄怒,“堂弟!你這話實在無禮!”
“到底是我無禮,還是你們兄妹兩個不安好心,故意要毀了我,毀了盧家的前程!”
盧凈初冷冷嗤笑一聲,從門口閃了出來,面上帶著一如盧恭安般溫吞的笑容,眼底卻劃過一抹清冷寒光,“二哥這話是怎么說的,盧家現(xiàn)在前程似錦,怎么就會被毀了呢?”
見盧凈初進來,盧元恒冷哼一聲,神色之中盡是不屑,好像多跟她說一句都會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一樣,“少在這里裝糊涂,一直以來,我和五殿下私下感情都很是親近。這次能夠入朝為官,也是五殿下欣賞我的才華,才會不遺余力幫我引薦?!?br />
“憑我的才華,只要能夠入朝為官,日后必定會得到皇上賞識,一路平步青云, 扶搖直上,重新光耀咱們盧家的盛名!可這一切都被你給毀了,說你是盧家的罪人,難道有錯嗎???”
盧凈初心中冷笑,盧元恒是二房唯一的嫡子,同盧幽珊一樣,自小也是被二叔二嬸捧在心口上長大,性子不免自大驕縱的很。若要說起才華,他的確還算是有幾分,可要說什么祁連少華是因為欣賞他的才華,才會引薦他入朝為官,這可當(dāng)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的才華,在一眾王孫公子里面,實在算不上多出挑的人,倘若不是祁連少華對御靈族秘術(shù)的渴求,野心勃勃的他哪里會浪費時間在一個這樣資質(zhì)一般的人身上?
盧凈初斂起眼底冷笑,神態(tài)毫無變化,點點頭,“二哥說的是,二哥才華橫溢,若是不能入朝為官,何止是盧家前途盡毀,朝廷也會損失一個莫大的賢能之士。同天悠其他的年輕公子比較起來,二哥的才華的確是獨一份的?!?br />
還不等盧元恒臉上那自得的笑意加深,只聽得盧凈初又開口道:“當(dāng)今皇上求賢若渴,對于二哥這樣的人才,向來都是不肯錯過的,只要有實實在在的本事,那就不愁入朝為官的機會?!?br />
“二哥你是憑借自己的才能,又不像那些除了砸重金,攀權(quán)貴,好不容易靠溜須拍馬才能換來一官半職的紈绔二世祖,這次沒了這機會,的確是堂妹我對不起二哥。只是二哥你可是有著真才實學(xué)的人,往后的機會還多得是,怎么會像那些二世祖一樣,死死扒住這一個機會不放呢?”
方才還一臉怒容的盧恭安,此刻竟聽的有些呆住了,眼前這人……當(dāng)真還是自己那個軟弱到人人可欺的胞妹么?先前她同這個二哥打個照面都要膽怯躲開,怎么今天如此伶牙俐齒了起來?
盧元恒面色一僵,盧凈初話里有話,可她現(xiàn)在的面容又無比乖巧溫順,半點夾槍帶棒譏諷他的意思都看不出,實在讓他不好發(fā)作。他若是懂了怒,那豈不是就等于承認了他根本沒什么才華,只能靠攀附權(quán)貴這一條路了么!?
強壓下心頭的火氣,盧元恒裝模作樣開口道:“你說的不錯,我有才華,自然是不必跟那些人一樣?!?br />
“我就知道二哥不但才華橫溢,更是心胸寬廣?!北R凈初眼底笑意又蔓延開幾分,同時又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了幾分擔(dān)憂,“只不過……二哥往后可千萬不要再亂說話了,禍從口出,二哥怎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五殿下生性寬厚仁慈,怎么會因為婚事取消,就記恨上了盧家,要對盧家報復(fù),毀掉二哥你的前程呢?”
“要知道,在即將上任之前,又突然因為各種緣由而不得不延后的人,可不僅僅是二哥一個。二哥貿(mào)然就把這件事聯(lián)想成是五殿下心胸狹隘,挾私報復(fù),要是這話傳到了五殿下的耳中,恐怕……”
盧元恒手掌禁不住一抖,方才只是有些陰沉的臉色瞬間鐵青一片,見他這模樣,盧凈初心中不屑冷笑,面上卻浮現(xiàn)出一抹擔(dān)憂懼色,“二哥要是心里有不痛快又無處發(fā)泄,只管沖我一人來就好,可千萬不要隨隨便便就說錯話,千萬別讓咱們盧家惹上不該惹的人啊。”
盧元恒額角青筋跳動,狠狠瞪一眼盧凈初,“這我自然明白,用不著你提醒!”
道完這句,盧元恒便轉(zhuǎn)頭而去,姿態(tài)一如來時的囂張,可現(xiàn)如今不管怎么看,都沒了先前的那分氣勢。
盧元恒一離開,盧凈初便看向盧恭安,嘆了口氣,“大哥,怎么說你也是咱們盧家嫡出的長孫,就算二房的人現(xiàn)在囂張跋扈,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你也實在不需要退讓至此?!?br />
盧恭安笑了笑,又搖了搖頭,“大哥天天在外面打理這些鋪子,退讓的確沒什么必要,大哥只是擔(dān)心他們會遷怒于你?!?br />
說著,盧恭安神色不免有些黯然,“都是大哥沒本事,沒能保住父母留下的家產(chǎn),也不能保護好你。人在屋檐下,除了低頭,還能有什么法子?你往后也被這么沖動,痛快了一時,往后只怕他們記恨在心,日后會更變本加厲?!?br />
盧凈初眼底泛起一絲寒光,以后?這一世先前的盧凈初,或許會乖乖任人宰割,可現(xiàn)如今的盧凈初,卻是經(jīng)歷過浴火重生的她!所有要將她置于死地的人,以后恐怕都別再想有什么以后了!
望一眼盧恭安,盧凈初決意暫時還是不要讓他知曉自己的想法好,這一世的大哥經(jīng)歷了太多,已然成型的觀念思維,想要一下就扭轉(zhuǎn)過來,怕是不太可能。
端起一旁的茶盞,盧凈初正要喝的時候,衣袖淺淺滑下了幾分,露出了小半截腕上的胎記。瞥見這胎記,盧凈初忽然想到了什么,隨便尋了個理由將白薇打發(fā)了出去,她壓低聲音,問道:“大哥,父親在世的時候,你有沒有聽他提起過跟御靈族有關(guān)的事情?”
盧恭安臉色劇變,手里茶盞險些落在地上,抬手便作勢要捂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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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21章 跋扈二少爺
作者:天下第一喵? 更新時間:2015-11-23 16:04:26? 字數(shù):3180字
天下第一喵(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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