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林神色微沉,“蘇先生但說無妨?!?br />
“老夫才學(xué)疏淺,也不擅女則女訓(xùn),與其耽誤二小姐在此,相爺您倒不如找一位女先生特地來來為二小姐指導(dǎo)。”
若不是看在慕林的顏面,蘇老委實(shí)不愛教授慕安月,若說只是愚鈍也就罷了,女兒家本就不是為了功名仕途,可不光不開竅,還神思懈怠毫無上進(jìn)之心。
說若比較,他當(dāng)真更中意慕安離些。
“至于大小姐……”說著蘇老的目光看向慕安離,語氣和煦,“老夫很是欣賞大小姐的才學(xué),字法也比這書齋里某些小子出色,若是大小姐日后有問題,不妨來尋老夫?!?br />
這句話可是十分有分量,也是默認(rèn)愿意教授慕安離學(xué)問。
直接了當(dāng)?shù)鼐芙^了慕安月,卻又對(duì)慕安離青睞有加,林氏與慕安月臉上都是火辣辣一般的疼,慕林亦是覺得在一群小輩面前丟了臉面。
“那便按蘇老說的來?!闭f著慕林打量四周,“軻兒呢?”
隨侍書童上前回話道:“回相爺,小公子今日身體不適,便未來學(xué)堂……”
慕少軻嬌生慣養(yǎng)慣了,被林氏溺愛,對(duì)學(xué)業(yè)也甚是不上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
“這日日如此!他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說著慕林回頭望著站在一旁的林氏,神情嚴(yán)肅,“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兒子!”
“相爺我……”林氏只覺得心中委屈,卻又不敢多言,生怕一步行錯(cuò)又觸了慕林眉頭。
慕安離只站在一邊默不作聲,慕林的目光再次看向她,“蘇先生賞識(shí)你,是你幸事,你和二皇子的婚期也到了,自己警醒著些,下去吧?!?br />
慕林的話不痛不癢,在官場(chǎng)沉浮這些年,什么人什么心思他看的一清二楚,他總覺得自己小瞧了自己這個(gè)女兒。
慕安離面色沉靜自若,“女兒知道了,先行告退。”
蓮步徐徐,慕安離面不改色地離開書齋,今日這一番鬧騰效果原在她意料之外,她只想引起別人注意,讓自己在這個(gè)府中能有些地位。
讓那些不知事的人知道,她雖人微言輕,但也不是任人處置,想要她的命焉能全身而退,她也得扒了那人一層皮才是。
今日的臉面可丟大了,林氏與慕安月自覺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站不住腳,跟在慕林身后進(jìn)了院子。
一進(jìn)門慕安月便沒好氣的埋怨:“爹爹,你都不幫我,還向著那丫頭!”
“她過幾日就出嫁了,你忍著些又有何妨?!?br />
“可是……”
慕安月還未說完,林氏便私下里將她扯到一邊,“相爺說的對(duì),月兒太小不知事,妾身日后會(huì)多加管教。”說著,林氏聲音略頓了頓,“那……月兒的婚事,相爺可有人選了?”
“自然?!比舻酱颂帲搅帜樕喜蛔杂X露出得意的笑容,“月兒是你最寶貝的女兒,自然不能低嫁,我瞧著,大皇子就很不錯(cuò)。”
大皇子祁凜淵,林氏心中大喜,立嫡立長,如此算自然大皇子是最佳人選。
“好了,你多看著她些,少做些蠢事?!闭f罷慕林甩袖離開。
慕林一走,林氏便歡喜地拉著慕安月的手,“我的好女兒,你總算熬出頭了!”
慕安月臉上卻無一點(diǎn)欣喜神色,倒?jié)M是愁容,“我不想嫁給大皇子,母親,我心中還是喜……”
“住口,接下來的話莫要再說,你喜歡祁瑜允又怎樣,你要知道誰能讓你坐上后位母儀天下,祁瑜允那個(gè)殘廢你就讓他娶了慕安離便可?!?br />
聽到母儀天下,慕安月不由心中悸動(dòng),天下哪個(gè)女子不想坐在那至高之位,成為所有女人的萬眾仰慕。
細(xì)雨迷蒙,竹林綽約間,白墻青瓦的長廊下祁瑜允坐在輪椅上,白色的衣衫被飛濺的雨水打濕。
“主子,您要娶的女子已經(jīng)查清,是慕家大小姐,這是畫像?!绷址鍖嬒襁f給祁瑜允。
一尺長的卷軸展開,畫中女子明麗姣好的面容躍入眼底,祁瑜允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意,“居然是她,她竟然是慕林的女兒。”
“那王爺,之前暗殺劉大人之事可要調(diào)查?不過具屬下搜查,這位慕大小姐似乎在幕府很不受重視,無才無德,屬下覺得不大可能是她下毒?!?br />
雨聲漸大,祁瑜允抬手長袖一揮,將畫的卷軸丟在雨中,笑容消散,“我倒覺得,她恰巧出現(xiàn)在酒樓,恰巧劉大人死了,恰巧她又是慕丞相的女兒,這一系列的巧合并在一起,反倒很是刻意?!?/div>
墨思?xì)w(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