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傷了云詩詩,所以,溫元烈就要拿她身邊的人來喂狗?
“不!”
唐云暖望著已經(jīng)被群狗咬得血肉模糊的青寧,哭得撕心裂肺,血淚都流了出來,“不要。求求你們,不要……”
“溫元烈呢?他人在哪?求求他,我求求他,不要繼續(xù)了……”
“青寧多疼啊……”
“咬我吧……”
“讓它們吃了我吧……”
她瘋了般的往著狼狗的方向撲過去,卻被人死死的制在原地,被迫眼睜睜的看著青寧被撕咬成一塊塊。
鮮血淋漓,血肉模糊,是此生所見最可怕的畫面。
絕望鋪天蓋地的涌了上來,壓得她眼前一黑,無力的倒了下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唐云暖依舊躺在冰冷潮濕的草地上。
刺眼的陽光照了過來,讓她下意識的微微瞇眼。
冷宮的院子里靜悄悄的,一丁點的聲響都沒有。
她慢慢爬了起來,爬到了門口,透過門縫看著外面。昨晚血腥殘忍的那一幕還在眼前浮現(xiàn),可外面的青石板上已經(jīng)干干凈凈,不留一絲血跡。
一切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她對著陽光抬起了手,指縫中還殘留著泥土和鮮血的痕跡。
溫元烈進來的時候,就瞧見她坐在地上對著陽光張開手指的這一幕。
劍眉不悅的擰了擰,冷聲呵斥了一句,“成何體統(tǒng)!”
也曾是大晉的王后,如今這番模樣,如同個瘋婆子,真是惡心了他。
“唐云暖,你昨夜嚇壞了詩詩,朕饒不了你!”
昨夜那個可人的小人兒被唐云暖這個毒婦嚇得幾乎魂飛魄散,在他懷中哭泣戰(zhàn)栗了一夜,不得安寢。
溫元烈心疼的要命,忍了一夜的怒火,一早起身就匆匆過來對著唐云暖發(fā)難。
“饒不了我?”唐云暖輕呵了一聲,眸底黯然無光,“陛下還想怎么懲罰我?將我也喂了狗么?”
反正他是九五之尊,對著大晉所有的子民都擁有生殺予奪的權(quán)利。
想寵誰不就寵誰?想將誰喂狗不就喂狗?
“你這等蛇蝎女人,喂狗,狗都嫌棄?!彼麣馑歉睙o所謂的模樣,口不擇言的說了一句。
誰料唐云暖竟是笑了起來,“那陛下的愛妃還日日飲著我這蛇蝎女人的血,豈不是連狗都不如?”
“你!”
溫元烈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寬袖一擺,怒氣沖沖的轉(zhuǎn)身離開。
等他走后,唐云暖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循著記憶,在草叢中摸索了半天,才摸索到了一塊碎瓷片。
小心的將碎瓷片藏在袖中,她抱著膝蓋,仰望著頭頂?shù)囊恍∑缈?,低聲輕語,“青寧,我要離開這里了。不過,在離開前,我還要做些事情?!?br />
蒼白的巴掌臉龐上蕩漾開一圈極輕極淺的笑容,如曇花般轉(zhuǎn)瞬即逝。有淚漸漸盈眶,蓄滿幽深潭底,倔強不肯涌出。
“我不會哭的。青寧,你在天上看著我——不管是害你的人,還是吃你的狗,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溫元烈不是日日張口閉口都罵著她毒婦么?
那她就要讓他好好的見識一下什么才叫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