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枕,你我的孩子遭陳國忠抱了下去,這個被掐死的孩子,不是我掐死的,更不是你我的骨肉。
清琢嘴唇微張,在知道言語無果之后,一把掙脫了蘇枕的桎梏,打柜臺上找出一本書來。
她慌亂地翻著,指著那些字,竭力想要解釋,卻被蘇枕喝止住了。
“夠了!”他額間禁不住青筋直跳,“清琢,你竟連一句解釋也欠奉,是朕看錯了眼?!?br />
“朕以為,你雖心系段明安,可至少那是你的骨肉,你能有所顧念,即便是再恨我,也不至心狠如此……”
只怨他一直錯看了人!
那本書被蘇枕摔落在地。
清琢拼了命想要告訴他真相,卻被他當作敷衍塞責:“你說話啊!在你心里,親生骨肉當真比不得一個僅相處半年的男人嗎?!”
連他自己也比不得,遑論一個才剛落地的嬰孩?
他真怕,自己終有一天,會忍不住掐死這個背棄他的女人。
對他的愛意熟視無睹,輕之賤之,戕害旁人腹中胎兒,如今,連自己的骨血也舍得放棄……
這個女人,她究竟是哪一點兒好,值得他這樣費盡心思?
這樣想著,蘇枕的手漸漸上移,最終扣在了她的纖細脖頸上。
越收越緊……
可哪怕臉色漲紫,呼吸貧瘠,她仍舊是不愿開口一句,即便是諷刺他的狠不下心。
連這也是奢望!
“你還是不愿開口說話,是嗎?好!朕如你所愿!”
言罷,清琢已被他摜在了地上,大口地呼吸著。
蘇枕一走,便連之前伺候清琢的宮娥內(nèi)侍也盡數(shù)撤去,偌大的宮殿里,只剩下她一人癱坐在地上。
清琢猛烈咳嗽了幾聲,才將方才紊亂的氣息調(diào)整過來。
她武功不差,知道蘇枕對自己徹底失望,連殿外的暗衛(wèi)也撤走了。
這是她逃走的最好時機。
可她還不能走!
她的孩子,如今下落不明,蘇枕不知內(nèi)情,錯信旁人言語,然而她是一位母親,不能輕易放棄。
她得要去找陳國忠問清楚。
前朝后廷,原本蘇枕要避開她,就有千萬種法子,如今她失了勢,在蘇枕之前,就有許多阻力。
好容易來到前殿,素日里侍候在外的陳國忠卻不見了蹤影。
清琢撲通一聲跪倒下來,如同之前請求蘇枕趕她離開一樣,以頭搶地,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咚咚”地直撞得頭破血流。
有宮娥諷道:“哎,可真是報應,陛下是絕不會見你的,此前你害死鐘妃娘娘的孩子時,陛下還對你百般包庇,如今,總算是看清了你這妖女的真面目,不過一個賤婢,還敢前來惑主?”
清琢嘴唇輕顫,解釋不得,也不愿。
電光火石之間,她直接沖到前面,侍衛(wèi)曉得她是蘇枕的貼身之人,一時不敢下手阻攔,又反應遲鈍,便讓她闖了去。
虛掩著的大門被清琢一推,輕易便開了。
蘇枕一眼望見來人,眸色一沉,正要怒斥,卻看到清琢四下張望,目光從未在他身上停留。
手中朱筆“噔”一下掉落,蘇枕站起身來:“阿琢,你要作甚么?”
清琢卻恍若未聞,直至門外響起熟悉的腳步聲,她才猛地一轉(zhuǎn)身,跑去攔住陳國忠,雙手著急比劃著。
倏然,清琢張舞的手頓在半空,身軀一僵,愣怔地瞧著陳國忠身后的女子,眸光變換難測。
陳國忠上前一步,搶先道:“陛下,瓏姑娘已帶到?!?/div>
城里鐘(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