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記得,薄思偃說自己是在路邊上給他打的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所以,她又仔細回想了那天的情景,不是她記憶好,是很多細節(jié)經不起推敲。
她記得她剛接起電話,薄思偃就出現了。
薄思偃頓時語塞,但他不想蔚然被這么繼續(xù)誤會下去,只好說道:“那天給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了背景聲音,暮色酒吧,想來碰碰運氣,結果就找到你了。”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說實話?卻要編謊話騙我?”蔚然氣急。
薄思偃無奈道:“怕你覺得丟人。”
蔚然頓時禁聲,她好像是做了很多丟人的事情,因為那時候她以為自己在做夢。
但蔚然卻并不聽這一個解釋,她并不覺得薄思偃會因為自己做到這個份上。
暮色是家連鎖酒吧,在海市一共有八家,分布在四面八方,他薄思偃為什么這么做?
“薄思偃,我現在一個字都不相信!”蔚然說:“我說過我討厭別人騙我?!?br />
“蔚然,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北∷假仍揪褪莻€不善于去表達的人,在來海市之前,他也根本不需要給人解釋任何。
但在蔚然這里,他卻屢次破例。
“好一個身不由己,”蔚然淚眼迷離,但又拼命把眼淚壓回去:“我已經約好了律師,咱們走一下流程吧,什么時候把離婚手續(xù)辦了?!?br />
原本兩人領證的時候悄悄的,離婚的時候也不用那么大費周章,但現在不一樣了,兩人手里都有蔚氏的股份,必須要分清楚。
良久,薄思偃才說道:“再等等,蔚然,再等一等。”
蔚然這么說其實只想薄思偃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還沒有完全放棄,他哪怕隨便哄一哄都好啊。
此時的她失望至極,她抬起頭,直直的注視著薄思偃的雙眼,這一刻她沒有哭。
她說:“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在海邊救了你。”
她不后悔和薄思偃結婚,不后悔帶他進蔚氏,如果再來一次,她可能還是會那么做。
不關乎于他長了一張和別人一樣的臉,而是那張臉不管什么時候看到,她都會再次淪陷。
其實和薄思偃相處這么久,她就算再臉盲,也已經分清楚薄思偃和季煥希的區(qū)別了,只是她怕如果揭穿了薄思偃就會離開,所以她故意不去問他的過去。
直到斯惠言給了她肯定的答復之后,她漸漸有了預感,薄思偃不會在這里呆太久了。
不論他是什么身份,就在他選擇隱瞞下去的時候,就是打算以后離開的時候能斷的干干凈凈。
路邊上剛好路過一輛出租車,蔚然伸手攔下,轉身上了車。
薄思偃靠在車門上,輕微撇頭看了一眼右后方墻角的位置,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那一伙人。
隨即他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大步走進了看守所的大門。
他現在只有速戰(zhàn)速決才能打破眼下和蔚然的僵局,每次看到她受傷的樣子,自己也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