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曦并沒有理她,而是與沈夢悅絮了會兒家常。
見她吃的差不多了,于是收拾好碗碟回去。
剛走了兩步,若有所思地回過頭道,“八妹妹,驚蟄剛過,蛇蟲鼠蟻都該出動了。這回瀾閣偏僻潮濕,妹妹要仔細(xì)些?!?br />
看著沈夢曦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一個主意倏然冒上沈夢悅心頭,嘴角不自覺地勾出一絲得意的笑。
賤人,該你倒霉了!
尋芳閣。
沈夢言穿著寢衣坐在鏡子前面。
屋內(nèi),除了素竹,還有兩個伺候的丫鬟。
其中一個拿起爐子上溫著的水壺,手腳麻利地將熱水注入黃銅盆中。另一個丫鬟取了些新摘的花瓣撒入水中,又取了絹帛布浸入水中。絹帛沾了水,沁著淡淡的芳香。
“奴婢伺候姑娘沐浴。”其中一個丫鬟道。
“放那吧!先下去歇著,等有事我再喚你們?!?br />
遣走了丫鬟,素竹走上前,看著自家姑娘脖頸的傷,不覺有些心疼,滿心憤懣。
“這藥王府哪里是家啊,明明是一屋子豺狼虎豹!”素竹狠狠地啐了一口,心中憤憤不平。
“既然知道,往日的日子咱們?nèi)f萬不可掉以輕心。”沈夢言剪著爆開的燈芯,看似無心。
“那……姑娘你的毒……”明滅的燈火下,素竹有些遲疑。
沈夢言將剪落的燈芯甩到一邊,低聲一笑,“哪里有什么毒,不過是蓼藍(lán)花的花汁罷了,涂抹在銀項圈上,看起來確實像那么回事。你家姑娘的命那么精貴,怎么舍得死。”
見沈夢言還能說笑,素竹終于是放下心來,不過還是有些不解。
“毒確實有,只不過是撒在了那只翠鳥的身上。翠鳥伸展翅膀,秦媽靠的最近,毒氣自然第一個吸進(jìn)去!倒也不是什么要命的毒,不過是讓她口不能言,嘴不能辯罷了?!?br />
素竹恍然大悟,眼前的五姑娘跟平日里一點都不一樣,可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但素竹覺得,還是現(xiàn)在的五姑娘最好!
她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好好保護五姑娘,不再受任何人欺負(fù)!
沈夢言望著鏡子里年少的自己,光潔的皮膚,稚嫩的臉龐,那些不堪的往事如藤蔓一般死死攀爬過她的腦海。
從一開始的痛不欲生,到后來的麻木不覺,似乎已經(jīng)過去很久很久了。
具體哪一夜發(fā)生的事情,她已經(jīng)記不得了。
只記得那一夜,關(guān)雎宮里風(fēng)聲鶴唳,血腥滿眼。
渾身落滿血痕的沈夢言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已經(jīng)被摁倒在了李承瑾腳下。
李承瑾站在夜風(fēng)里,一身黑夜,肩寬腰窄,身姿頎長而挺拔。
李承瑾一把扼住她的脖子,深邃的眼眸驟然寒光凜凜,冷峻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嫌惡的螻蟻:“你這個狠毒的賤人,快把解藥拿出來!”
“朕不過才離宮兩日,曦兒就身中劇毒,生死未卜。若不是我重重逼問,你的親妹妹至此都還在替你隱瞞!”
沈夢曦,她同父異母的親妹妹,人前人畜無害的親妹妹,終于還是動手了。
李承瑾加重了指尖的力道,手腕翻轉(zhuǎn),沈夢言被重重甩一旁朱紅色的柱子上,單薄如紙片般滑落在地。嗓子發(fā)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曦兒不求名分,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容身之所,而你明知曦兒是朕傾心愛慕的人,明知她懷有身孕,身為皇后,竟然狠毒至此!”
李承瑾腳毫不留情地踩在她的心窩,滿眼嫌惡,“今日你若是不交出解藥,這關(guān)雎宮中上上下下百十口人,朕便一個一個地殺?!?br />
一排閃著寒光的刀刃落在了跪倒在地的宮人肩頭,手起刀落,前排宮人已經(jīng)栽倒在地。慘白的刀尖自然而然滑落到了后排宮人的肩頭。
那一刻,沈夢言忍著劇痛,艱難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李承瑾,一如既往,俊美若流風(fēng)回雪,耀眼如燦爛星河。
身上的痛還不及心上的萬分之一。
……
沈夢言幾乎是帶著撕裂的疼痛從睡夢中醒來。
醒來之時,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浴桶中,水已經(jīng)變冷,而她的眼角也已經(jīng)綴滿了淚痕。
原來,那一刻想起來,心還是會疼。
她索性將頭埋入冷然的水中,透著涼意的水蔓延過耳膜,內(nèi)心也隨之變得堅定起來。
既然老天給了自己重生的機會,為什么要放過他們!
總有一天,這筆賬,她會向這些人一個一個討回來!
就在這時,窗邊突然想起了一陣輕微的響動。
沈夢言心中一驚,猛地探出腦袋。
“嘩啦”的水聲帶著人的氣息,似乎加速了那個聲音的響動。
沈夢言循聲望去,剎那間,嚇得渾身血脈幾乎停止流動,指尖冰涼發(fā)麻。
第八章 我怎么會死
作者:菱歌晚? 更新時間:2019-06-21 16:56:33? 字?jǐn)?shù):1557字
菱歌晚(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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