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姜孟余正朝著府門走去。
姜孟鈞從月門出來,正好瞧見他。
“二弟,你過來?!?br />
姜孟余轉(zhuǎn)身,垂眸走了過去。
“大哥?!?br />
“這一大早的,你是要去哪?”
姜孟鈞上下掃了他一眼,開口問道。
“我娘子喜歡吃長安街東頭的肉包子,我去給她買一些回來?!?br />
姜孟余眼中然上些許笑意,“媳婦,就該是要慣著的。”
姜孟鈞哼了一聲,有些吃味的看了看他。
“不成想二弟原來是個疼愛媳婦的。你這么說著,大哥我都要想要成親了。”
“大哥的婚事,該是由陛下做主的,若是大哥有中意的女子,可以去跟陛下說,陛下對大哥一向?qū)捄?,?yīng)該是會答應(yīng)的?!?br />
姜孟余笑著說道,眉眼低垂,遮蓋了眼中神色。
“可惜,我還算能看上眼都已經(jīng)嫁人了?!?br />
姜孟鈞長嘆一聲,意味深長的看了姜孟余一眼,“快去給你媳婦買包子吧,我也要上朝去了?!?br />
“是,大哥路上小心。”
姜孟余揖手,目送姜孟鈞離去。
片刻后,他走出姜府大門,路上已經(jīng)沒有了姜孟鈞馬車的影子。
這時候,天色尚早,但路上已經(jīng)開始有早點(diǎn)攤。
姜孟余慢慢的沿著長安街往東走去,不時的掩嘴輕咳。
一身洗的泛白青衫,讓他看上去就像是個文弱的書生一般。
在東頭的攤子上買了肉包子,姜孟余轉(zhuǎn)身往回走。
路過茶館的時候,他停下腳步。
似乎是有些難受,他彎下腰咳嗽的有些厲害。
嚇的不少人連連躲開,生怕他碰瓷自己。
“公子!你沒事吧!”
茶館的小二聽到聲響,連忙跑出來,攙扶住姜孟余不斷下沉的身子。
“公子,進(jìn)去歇歇腳吧!”
“不用……不用了?!?br />
姜孟余擺手,推開小二,可腿腳卻是發(fā)軟,咣當(dāng)一聲跪在了地上。
紙包里的肉包子,滾落了一地。
小二趕緊將姜孟余給扶起來。
“哎呀,你在樣子若是再走,怕是會沒命的!”
有人將肉包子撿起來,遞還給姜孟余。
姜孟余虛虛的說了聲謝謝。
短短兩個字,像是要斷氣似的。
小二見狀,不由分說的將給人給拉進(jìn)了茶館。
不遠(yuǎn)處,一道身影看著緊緊注視姜孟余的身影。
見他見了茶館之后,旋即抬腳離開。
一個時辰后,姜孟余從茶館出來。
臉色依舊蒼白,但比起剛才好了許多。
“多謝?!?br />
他和小二道歉,轉(zhuǎn)身慢慢走開。
清冽的眸光幽深起來。
腦中閃過某個女人美艷狂傲的臉。
寶山的死,實(shí)在太過蹊蹺了。
待姜孟余抱著包子回到姜府,還沒等進(jìn)院,便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囯u飛狗跳般的吵鬧聲。
他眉頭緊緊一皺。
又在搞什么!
“??!救命??!”
一聲尖叫,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從屋里跑了出來。
擦著姜孟余的身子瘋跑了出去!
“桂嬤嬤,明日再來??!”
潘思伶從屋中探出頭來,朝著那瘋女人的背影笑喊了一聲。
看到院中站著的姜孟余。
她臉上笑容猛地一滯,旋即變得面無表情,扭頭進(jìn)了屋。
姜孟余垂下眼睛,抬腳朝著屋里走了過去。
“二夫人,你怎么能那么對待桂嬤嬤?。∧强墒抢戏蛉松磉叺牡昧θ税?!”
屋里,綠幺站在潘思伶身邊,激動的上躥下跳。
而潘思伶卻是一派悠閑,對著銅鏡挑選著稱心的首飾。
“老夫人好不容易看到攝政王的面子上才不跟你計較寶山的事情,結(jié)果你現(xiàn)在竟然又打了桂嬤嬤,這次,怕是連大少爺都保不住你!”
門外,姜孟余腳步停下。
清冽的眼睛朝著門里看去。
“砰!”
潘思伶扔下手中的胭脂盒,抬頭朝著綠幺看去。
鳳眼閃著尖銳戾氣。
“寶山的事情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主子,身為我的陪嫁丫鬟,你卻是一點(diǎn)都不相信我!明日就是回門之日,我會跟母親表明,你留在家中,不用跟我回來了!”
房外,姜孟余薄唇諷刺勾起。
真是好一對團(tuán)結(jié)的主仆啊。
這是在當(dāng)著他的面,演戲給他看嗎?
“咳咳咳!”
姜孟余掩著薄唇走進(jìn)來。
將懷里的紙包放在桌子上。
潘思伶朝著綠幺瞥了一眼,意思明顯。
綠幺咽下心中的不甘,行禮離開。
“你早上去哪了?”
潘思伶起身坐到姜孟余對面,挑起紙包。
鳳眼卻是朝著姜孟余掃去。
“干你何事。”
姜孟余起身,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似乎是一瞬都不想要跟潘思伶多待。
“啪!”
潘思伶伸手猛地朝紙包一拍,餡多皮薄的包子瞬間汁水四濺,濕了紙包。
姜孟余腳步頓下。
“哼,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tài)度?昨夜若不是我將你拖回閔行院,給你去找來府醫(yī),這個時候你怕是已經(jīng)去地底下跟你爹團(tuán)聚去了!”
姜孟余眼皮微動,薄唇輕抿。
半晌后,開口,“昨夜的事情有勞你,但你休要妄想因為你幫我叫過大夫,所以我就會轉(zhuǎn)變就對你的態(tài)度!”
潘思伶撇嘴,“前半句聽著還是人話,后面怎么就變味了嗎?”
她起身,走到姜孟余面前,“我很奇怪,為何你對我的意見那么大?你我之前應(yīng)該從未見過面吧?”
看著那雙璀璨的鳳眼,姜孟余眼中閃過一道寒意。
“不必在我面前假惺惺,你做過什么,自己清楚!”
他伸手,推開潘思伶的肩膀,大步朝外走了出去。
自己做過什么,自己清楚?
潘思伶納悶的皺起眉來。
難道,她那嫡姐,真的跟這姜孟余以前發(fā)生過什么?
……
綠幺對潘思伶毆打了桂嬤嬤的事情十分害怕!
擔(dān)驚受怕的在院里站了一天,就怕老夫人過來找潘思伶的麻煩!
相反,那罪魁禍?zhǔn)讌s是悠閑自在,在院中磕了一下午的瓜子。
綠幺恨得咬牙,原本以為跟著潘思伶來到姜府,自己會將她在手里拿捏死死的。
誰知,這完全相反?。?br />
自己不僅被潘思伶給打了好幾巴掌,現(xiàn)在還要以不聽話不信任她的罪名被送回潘家!
恨??!
見天色沉下來,潘思伶端起水來,潤了潤因著嗑瓜子發(fā)干的喉嚨。
而后抬起頭來,似笑非笑朝著旁邊的綠幺看去。
“唉,都這個時辰了,婆母應(yīng)該是歇息下了,老年人覺多啊!我都說了婆母為人善良,不會來找我的麻煩,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綠幺咬緊牙關(guān)。
“二夫人是怎么知道老夫人不會追究你打了桂嬤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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