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凝芳舒然一驚,手中的珠串險些掉落在地。
她的確存了心羞辱琳瑯,以報昔日之仇,但是她可不想承擔什么后果,也害怕琳瑯真的失去了那個孩子!
“夠、夠了,本小主沒時間同她在這里磨煩,我們走!”凝芳說著,一面威脅似的看了其余圍觀的小太監(jiān)們一眼,“今日之事,誰敢說出去,本小主便打發(fā)他去慎刑司!”
幾個小太監(jiān)唯唯諾諾點頭稱是,凝芳略有倉皇地逃出了冷宮。
“娘娘,娘娘您沒事吧???”明月忙上前去,扶住了琳瑯,一面嗚嗚地哭了起來,“我們又沒有得罪過她,她也欺人太甚了...娘娘,您腹中龍裔...”
琳瑯搖一搖首,不愿讓明月?lián)模皼]事,方才凝芳看到血,是傷口迸開了,并不是....”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間雙目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
“娘娘!娘娘——”
琳瑯再度醒來時,是在夢魘之中,她驚呼著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面忙將手伸向了小腹,“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正端著晚膳的明月聞言忙快步上前,“娘娘您醒了?娘娘放心,龍裔平安無事,奴婢方才去求了小太監(jiān),傳話出去,徐太醫(yī)來看診過一次了?!?br />
琳瑯看著明月,被嚇了一跳:明月的小臉上被纏了一層又一層的白紗布,活脫脫像一個小木乃伊,不由得微微皺了眉。
明月摸著自己的臉,嘿嘿笑著,“奴婢這幅樣子太丑了,嚇到娘娘了,不如奴婢把自己的臉遮上...”她一面說,一面用手捂住臉,又自己搖了搖頭,“不行不行,捂住臉就沒法伺候娘娘了,那不如,奴婢找塊錦帕來,給娘娘的眼睛蒙上?”
琳瑯噗嗤一聲低低笑了出來,笑過之后又是無限心酸,她拉過明月的手,將兩人緊緊握在一起,“明月,是我連累你了?!?br />
“娘娘,您別這樣說,”明月卻反握住她的手,“那年大雪天,要不是娘娘您從牙縫里省出來一口吃的喂奴婢,只怕奴婢早就不成了,奴婢這條命都是娘娘的。”
“你呀,就別一口一個娘娘,一口一個奴婢了,”琳瑯心疼地讓她坐下,“這里是冷宮,咱們就以姐妹相稱,你也沒用晚膳,咱們就一起吃好了?!?br />
“那怎么行???”明月執(zhí)意不敢坐下,“您先用就是了!”
“喲!都淪落到什么境地了,還這般惺惺作態(tài),真是姊妹情深啊。”
門口忽然間傳來一把冷冷女聲,琳瑯聞言不由得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穿著氣派的丫頭一步三晃地走了進來,目光落在琳瑯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無端就是一股憎惡。
“你是何人?”明月立刻警惕地站起身,護在了琳瑯面前,“誰許你進來的?”
她不認得,琳瑯可是認得,此人正是蘇淳兒的貼身大丫鬟!
在獄中為虎作倀的一幕幕還記憶猶新,琳瑯也沒有什么好臉色,“你來做什么?”
“來賀喜千嬌萬貴的珍嬪娘娘有孕之喜啊,”宮女雖然口中說著道喜的話,面上可是一絲恭敬也沒有,反而陰陽怪氣,十足挑釁,“奴婢奉命帶了賀禮來?!?br />
一面說,一面將手中的檀木盒子打開。
明月警惕地護在琳瑯跟前,寸步不離,倒是琳瑯微微側目而視,只見她抖落出來一副畫卷來,畫上是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女,雖然年紀尚小,但是眉眼之間精致秀麗,正在花叢之間撲一只蝴蝶。
少女身上穿的,則是邊疆的服侍,五色編織,絢麗奪目。
“娘娘,這...這女子和你怎么...”